尹妈妈眼神不屑,大小姐这是娇惯着了,偏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自个儿没福气,只能生受着。
朱妈妈差点没拍手叫好,还是尹妈妈腰杆儿硬,这种话也敢往出说,听着解气。
雪贞没动怒,淡淡道,尹妈妈真会说话,我再没福气,也是吕家嫡出的女儿,身份地位摆着呢,不像你,家中世代女为婢。男为奴,天生的贱命。
你尹妈妈涨红了脸,布满老茧的手蠢蠢欲动。
怎么,你还想打我雪贞骤然冷了眼神。气势骇人,若你这只手不想要了,不妨打我试试。
主子就是主子,命再不好。也轮不到下人说三道四。
尹妈妈到底有心机,很快恢复面色,大小姐说哪里话,奴婢怎么敢呢,奴婢是过来传话,夫人请大小姐过去说话。
雪贞冷冷道,给母亲回话,说我病着,天又冷,没力气出院子,母亲有什么事,过来说也一样。
朱妈妈在旁提醒。夫人既然有吩咐,大小姐还是过去的好,免得气着了夫人,就不好了。
就算是二小姐,也不敢违背夫人的话,当家主母的威严,又岂容任何人挑衅。
雪贞看向她,眼神冷厉。我行事自有分寸,何用你多管闲事
朱妈妈登时气结。
尹妈妈诡异地笑了笑,既如此,奴婢这就去回话了。
说罢挑帘出去,竟不相劝。
这么急着去向母亲告状,是有多想看我被责罚。雪贞嘲讽冷笑,这些妈子,都是一样做派。
朱妈妈赶紧低眉垂目,只当没听见。
不出一柱香功夫,院子里有动静了,奴婢见过夫人。
来的倒快,看来是大事。雪贞再往被子里缩了缩,闭上眼睛装熟睡。
雪贞可起了威严而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贺氏缓步进了屋。
回夫人,大小姐方才醒了,二小姐来过了。
雪柔说些什么了
奴婢不敢多听,外面侍候着。
贺氏不再问,进来内室。
雪贞眼睛睁开一缝,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一身暗红色曲裾深衣,交叠三重领,领口金光闪闪,甚是富贵。
雪贞,醒了吗贺氏轻叫,微微弯下要来,头上一枝金步摇晃的雪贞眼晕。
病倒是病了,一天睡七゛八个时辰,不怕睡死你贺氏低声嘲讽。
雪贞故意睁开眼睛,母亲说谁死了
贺氏吃了一惊,假装喜道,雪贞,你醒了没什么,尹妈妈回话,说你病的厉害,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死丫头,醒的真是时候。
让母亲挂念了,都是我这身子不中用,活着也是连累母亲替我担心,不如早去了好。雪贞咳了两声,眼神狡黠。
贺氏表情尴尬,这雪贞,你这是说哪里话,你是咱们吕家嫡长女,身份尊贵,哪就那么容易去了快别说丧气话,啊估圣东亡。
雪贞只是不语,受了百般委屈样。
贺氏暗骂自个儿一时没留神,差点被逮了把柄去,赶紧道,雪贞,我今儿唤你过去,是有桩大喜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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