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宝儿没谈过恋爱。
尽管身高吓退大部分男生,但她极具古典气质的姣好面容,大长腿和凹凸有致的健美身材,加上出色的文娱才华,从来就不缺少追求者。
之所以还没有男生俘获她的芳心,一方面是她从懂事起到现在,读书学习努力,又从未中断过武术、音乐、舞蹈的学习和训练,一直生活的充实忙碌,心思没放在谈情说爱上;另一方面,对来追求的男生,她不由自主的会去跟付玉玺做比较,还没有遇到她觉得比他更优秀的、让她心动的男生。
当初付玉玺撩她,令她反感并疏远逃离,只是少女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理智一直告诉她做的对,那时候的付玉玺不可能是抱着最终和她结婚的目的来撩她。
其实她自己并不知道,付玉玺的形象已经刻在她的心里,才会对当初逃离的行为一直患得患失。今天“闯祸”后,第一时间想到要求助的人是他,已经说明一切。
云宝儿的手机是去年开学时妈妈给她买的,花了一千二百多元,但是摄像功能并不是很好。
来不及查看拍摄的效果如何,警察已经来到她面前,只好将就着把视频发给付玉玺。
可能是电话中双方都把情况说的很严重的缘故,两辆警车和两辆边三轮几乎是同时来到昇炜广告公司,来现场的警察好像是七、八个,云宝儿来不及细看就跟着他们走进办公室。
看到办公室里的场景,带队的警官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大声问:“谁报的警?”
云宝儿连忙抢先道:“我!我报的警。”
警官早就注意到这个高个美女,沉着脸道:“说说你看到的情况,看见凶手了吗?”
云宝儿连忙说:“我来要帐,他们不还钱,还七、八个人手持钢筋木棒殴打我,我是正当防卫……。”
“这些人…是你…是你放倒的?”警官迟疑地问。
“警官,我真是正当防卫。有监控,警官……。”云宝儿指着摄像头说。
这时,警官的手机响了,他瞄一眼手机屏幕,边往外走边对属下说:“拍照、取证,调取监控录像,伤员送医……。”
这时,云宝儿听到外面有救护车的声音,连忙跑到唯一的女警员面前,撩起衣服让她看身上的红斑,做出焦急的样子说:“警官,手臂、肩膀、背上、肚子都疼的厉害,呼吸时胸口刺痛,不知道是不是内出血了,能先让我上医院检查一下。”
“冷静!你先冷静一下!会安排你去医院的。”女警员绷着脸说。
“警官!我真的顶不住了,疼的厉害。刚才我是硬撑着,怕他们又打我,我……。”云宝儿说着就往女警察身上倒。
女警连忙扶住云宝儿,见她脸色有些发青,有些慌乱地说:“快!快给她倒点水。”
其实,云宝儿是一直憋着气,脸才发青的。从小到大就没放下声乐的练习,装着努力呼吸的样子,其实只吐气不吸气,同时急促地说话,骗骗普通人,还是可以嘀。
这时带队的警官进来了,云宝儿瞬间就和他对上眼神,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娇小的女警员被人高马大的云宝儿倚着,有点不堪重负,见医生进来了,急忙喊道:“快!她呼吸困难。”
警察开口了,医生和护士连忙将云宝儿安置到担架上,给她戴上吸氧罩,就急冲冲的抬着送到救护车上。
“感觉好点了吗?”救护车启动后,护士附身问云宝儿。
三个刚才被云宝儿放倒的工人哼哼唧唧的坐在边上,而且有一个警察坐在车头,云宝儿只好继续演,有气无力的说:“胸口舒服多了,肚子还是涨的厉害……。”
护士安慰道:“没事的!放松,医院马上就到了。”
护士说着,狠狠地横了一眼那三个工人。
她刚才可是看到了,一地的钢筋木棍。这个高个子姑娘颜值这么高,她看了都觉得我见犹怜,不知道他们怎么下得了手。
瞧她那双手臂细细嫩嫩的,真没想到她一个人能放倒七、八个大男人。小护士想到这些,由衷的对云宝儿说:“你真厉害!”
“挨了好几下才抢到一根木棒,…你是没看到呀,七、八个大男人围着我,用钢筋木棒劈头盖脸的打,…不拼命不行呀!…还好在学校学了点防身术,要不然…,谁能想到,他们为了赖四千多元的帐,就能下这样的狠手。”云宝儿断断续续的说。
那三个工人刚要分辩,被车头的警察回头瞪了一眼,吓得把话吞回肚子。
“人渣!”护士低声嘀咕一声,又安慰云宝儿说,“现在好了,警察会给你一个公道!你别着急,马上就到医院。”
云宝儿差点笑出来,连忙装作难受的样子皱眉头闭眼,心里默念着:欺骗白衣天使是罪过……。
小护士很尽职,到了医院急速而又大声的跟接诊医生说:“被人用钢筋木棒殴打,她自己描述背部、肩膀、腹部多次被重击,急救时呼吸困难,吸氧后呼吸有改善,但吸气时胸部刺痛。还有,患者一直说腹部疼痛激烈,而且有强烈的膨胀感。”
进了急诊室,医生按压腹部刚才掐红的地方,云宝儿“呲”一声吸气,装出很疼的样子。
那个警察老是站在边上,她只能继续演。
真是的!那三个工人的样子那么惨,也不去关心一下。
医生检查完,回到座位上皱眉说:“情况有点糟…,先输液吧。有没有内出血和骨折,要检查后才能确定。家属来了吗?”
云宝儿连忙说:“我没家属,我爸爸妈妈上个月出车祸去世了。我去跟他们要我爸的运费,才被打的,…卡里也只有几百块钱了。”
云宝儿想到刚才情况紧急,就怕出手力量不够打不倒对方,丝毫不敢留手。如果要陪医药费,恐怕不是自己能负担的起的,顿时就感觉的周围空气稀薄呼吸困难,眼睛瞬间就红了。
那个警察叹了口气,向云宝儿要了身份证,让医生先救治,转身去办手续。
医生开了几张单子,招来一个护工,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云宝儿先去输液,然后做各种检查。
抽空给付玉玺发了几个微信,报告所在位置和自己的情况,他却只回了个“ok”。
在排号等待的时候,云宝儿腼腆的对护工说:“阿姨,你们服务收费贵吗?我…我没钱。”
护工微笑着说:“这是绿色通道,不收费。姑娘,听他们说你是被人打了。”
云宝儿低头说:“我爸爸妈妈上个月出车祸了,他们公司还欠我爸四千多元的运费,我去跟他们要,结果就……。”
“唉!这世道!”护工叹息道。
云宝儿不敢再多说,护工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俩人很快就沉默下来。
排队检查的人不少,眼看时间不早了,还有两个检查要做,云宝儿连忙打电话给敬宇,让他自己做饭吃。
“我弟弟,大的九岁,小的七岁。四千多元,够我们花两、三个月呢。唉!”云宝儿解释说。
因为一直想着那些工人可能的、庞大的医药费,云宝儿胸口堵的厉害,跟护工说话时情绪低落。
护工安慰道:“没被打坏就万幸了,钱的事先别着急,医院有绿色通道,帮助的就是你这样有困难的人。…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