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信诚出院后,沈心梦的父亲不用他开车了,他没事就收拾院子里的花草。
沈心梦老是得不到他的回应,把气撒在那些花草上,拿着大剪刀乱剪乱捅。
孙信诚抓住她,“为什么这么做!”
沈心梦噘嘴说:“你不跟我说话。”
孙信诚放开他,“以后不许调皮!”
见孙叔又去收拾花草,沈心梦就跑进花圃又踩又跳。
孙叔一把把她提出来,捏住她的小手。
沈心梦开始还能倔强的忍着疼和孙叔对视,最后眼泪还是滚出来,哭着说:“孙叔,我不敢了。”
孙叔给她擦干净眼泪,又拿起她的小手吹了吹,说:“小梦乖,该去练琴了。”
“孙叔,我不喜欢练琴。”
“小梦喜欢学什么?”
“我要跟孙叔练武术。”
“练武很辛苦,手要练到这样,才能打破窗户。”孙信诚把布满老茧的手掌给她看。
沈心梦抚摸着硬硬的老茧说:“那我不练了,孙叔保护我一辈子。”
孙信诚:“好。”
沈心梦用勾住他粗壮的大拇摇着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是那一年多里孙叔唯一一次跟她说的这么多,之后她再调皮捣蛋,他还是捏她手掌直到她认错,擦干她的眼泪后,只是说声“乖”,就不管她了。
第二年,沈心梦的妈妈因产后并发症去世了。她也变的不喜欢说话,放学后就坐在院子里抱着膝盖看孙叔忙活。
那天,一个阿姨来了,爸爸让她叫妈妈,她哭着跑开了。
大家都睡了,沈心梦来到孙叔门前,坐在地上默默的流泪。
没一会孙叔就把她抱起来擦干眼泪。
沈心梦说:“我不回去。”
孙信诚说:“小梦晚上就跟孙叔睡。”
躺在孙叔怀里,沈心梦却睁着大眼睛。
孙信诚说:“闭上眼睛。”
沈心梦问:“孙叔,你也会找一个漂亮的阿姨结婚吗?”
孙信诚说:“孙叔已经结过婚了。”
沈心梦说:“可是我爸爸又要结婚了,他已经和我妈妈结过婚。”
孙信诚说:“你和弟弟还这么小,孙总还要管理那么大的公司,需要有人帮忙照顾你和弟弟,照顾这个家。孙叔只有一个人,不需要帮忙。”
沈心梦追问:“孙叔真的永远不会和漂亮的阿姨结婚吗?”
孙信诚:“当然。”
沈心梦开心的闭上眼睛,“孙叔永远是小梦的。”
早上醒来时,沈心梦发现睡在自己的小床上。非常失望的大喊:“孙叔!”
孙叔打开门:“小梦醒了,快去洗脸吃饭,迟到了老师会生气哦。”
从那天起,孙信诚多了一个任务,接送沈心梦。
那天晚上,沈心梦又说要跟孙叔睡。孙叔说他一个人睡习惯了,旁边多个人睡不着。
爸爸结婚那天晚上,沈心梦又跑到孙叔房间门口坐着流泪。
这次,她在孙叔怀里睡到天亮。
沈心梦心疼的问:“孙叔,我睡着了,为什么不抱我回去?”
孙信诚说:“小梦睡饱了就好。”
沈心梦十六岁了,她一直跟同岁的谢元乾很要好,两家人有意联姻,准备在她成年礼(16岁生日宴)上好事成双,给他们俩订婚,谢元乾的姑姑来打探沈心梦的态度,沈心梦说:“那个窝囊货,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玩意也就算了,连泡个女生都不会。”
谢元乾被他父亲拿着棍子追着满小区乱跑。
沈心梦也被爸爸甩p了一巴掌。
夜深了,沈心梦又来到孙叔门口。
孙信诚一开门,他就扑进他怀里。
孙信诚用粗糙的手掌轻抚她的脸颊,叹口气说:“你怎么能那样说话?”
沈心梦说:“他真的在会所叫特殊服务,在学校还跟他朋友聊那个女的怎样怎样,我都听到了。”
孙信诚说:“那也不能那么说话,太伤人。”
沈心梦把小脸贴在孙叔胸口上,说:“我不嫁给他。”
孙信诚扶着她头发说:“不嫁就不嫁,小梦可以慢慢挑。…那天,孙总说你妈妈的股份有一半是你的,每年的分红都会帮你存起来。孙总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小梦会永远幸福。”
沈心梦喃喃道:“孙叔,我们拉过勾的。”
孙信诚:“嗯。”
沈心梦说:“你说要保护小梦一辈子。”
孙信诚:“孙叔老了。”
沈心梦说:“我不管,将来我嫁人,孙叔要跟我去。”
孙信诚笑道:“好,孙叔给小梦开婚车,做陪嫁。”
沈心梦紧紧抱着孙叔。
孙信诚说:“小梦,该回去睡了。”
沈心梦说:“孙叔,我想妈妈了。你躺床上让我听一会心跳,好吗?”
孙信诚平躺在床上,沈心梦把耳朵贴在他胸口,悄悄拉开睡袍的带子,猛的紧紧搂着孙叔的脖子,向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她睡袍里什么都没穿。
孙信诚颤抖着说:“小梦!不许胡闹。”
沈心梦问:“孙叔,你希望小梦永远幸福吗?”
孙信诚:“那还用说!快下来……。”
沈心梦:“那孙叔就做小梦的第一个男人,教小梦怎么做女人。”
……
云宝儿被沈心梦离奇的故事惊呆了,手忙脚乱给她递纸巾。
沈心梦擦干眼泪,继续说:“你比我幸运,至少可以等着他来求婚。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要结婚呢?为人类的繁衍尽责?期待一个男人对你忠诚一生,还不如期待家里的狗狗能驮你去月球。既然注定会同床异梦,结婚还有什么意思?”
云宝儿想调节一下沉默的气氛,推了推她的肩膀说:“这么大的感慨,后来又谈了几次恋爱。”
沈心梦吸吸鼻子,说:“不是我愿意乱发感慨呀,我认识的男生都以自己睡过多少个女生为荣,有的人还当着女生的面吹嘘他撩妹的本事。
孙叔在我眼里是最坚守自己的原则的人,也是我最相信的人,我坚信在那天晚上之前,他一直把我当晚辈、当女儿。可是我那么拙劣的引诱和威胁,就能让他多年的坚守瞬间崩塌,粗暴的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而且不到一个月,他就把我当小情人哄,会在半夜潜入我的房间满足他的需求。
从根源上来说,他是为报答我爸的恩情才留在沈家,我弟弟和整个家庭也需要他的保护,可是我去北京读书,我都没开口,他就跟我一起去长住北京了。
哎,知道钱斯强在追求你吧。”
沈心梦突然改变话题,云宝儿差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说:“是有这样的猜测。”
“尽快跟他表明态度,拖越久对你越不利。”沈心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