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的确说到做到,待她始终如一,如宝如珠。
邵琰收了收手臂,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极了抱着心爱之物的孩童。
很奇怪,他的性子明明十分沉稳成熟,抱着她的动作却常常是孩子的姿态,有时会太用力,被他环住的地方会很痛。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隐隐的有些心疼。
抱得这么紧,是不是因为害怕失去呢?
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蹭了蹭,沉沉的声音道“念念,我说过,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都不重要。”
顿了顿,他又道“所以,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嗯?”
说这话时,邵琰向来柔和的语气也陡生出几分坚硬,想必是碰到了痛处。
沈念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好。”
泪水却仍未能收住,打湿了邵琰的衣襟。
他安抚着轻拍她的背脊“念念,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总有一天你会忘掉那件事情,我可以等,有你在,多久都等得。”
听到那件事情,哪怕只是被模糊的一笔带过,沈念也还是下意识的抖了抖,手指不由自主的收拢成拳。
那不过是她这些年来倒霉事中的一件而已,却似乎好像是所有倒霉事的开端。
不能再去想。就像邵琰说的,只要时间够久,她总能忘记。
但是真的能吗?
就算忘掉了回忆,刻入身体里的记忆又能否忘掉?
她有些害怕。
、、、
翌日,照常上班。
沈念心事重重睡不着觉,索性早早爬起来做早餐。
她有些失眠,自然有些原因是源于昨晚的事情,还有一些则是和她工作上的调动有关。
明确了顾寒笙是真的要把她调到秘书处时,沈念想过要辞职再找别家。毕竟以她的工作资历,跳槽不是问题。
关键是,她现在不仅仅是星意的一个员工,还是邵琰的未婚妻,带着这层身份,恐怕找下一份工作会有些阻碍。
白城是z国的首府,能在这个商圈里立足的企业背后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这些家族里有些和邵氏是故交,有些则是死对头。
顾寒笙进军z国,邵家崩盘,这些突发的因素都让本就复杂的格局变得越发错综迷离。
情形对她不利。即便和邵家没有太大关联的企业也有可能碍于她在顾寒笙手下待过,又被如此突然的调职而有所顾忌,未必愿意冒险用她。
而辞职呆在家里让邵琰养她这种想法,根本就不在沈念考虑的范畴之内。
她知道他养得起她,也不是因为疏离才不好意思让他养,只是天性使然。
上大学的时候,她刚刚从小地方走出来,对都市的繁华抱有热烈的憧憬和向往,但也未曾因为欲念在灯红酒绿中迷失了自己,因为她从不依靠别人,如果想要,就一定要用自己的双手取得。
身边的同学知道她的家境不好,却见她穿着不似贫寒子弟,爱慕虚荣的流言蜚语便这么传遍了周围。但其实,她又有哪一件东西不是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
在偏见面前,大多数人都选择性失明,看不到她空余时间做家教做兼职的辛苦,只看到她收获时的快乐。
她很感谢教会她独立自强的那个人,虽然那个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