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我看你这资质不错,不如暂时替代了周长老的名号,去分管刑事去吧!”
苏霁瑶含笑的看着云竹又看看大长老,地上还倒着周长老的尸体,她看也不看的走过去,还有意无意的踩了他一脚。
周围人冷汗直冒,生怕被这个魔女盯上。
大长老冷冷的看着他,他恼怒极了,可他只得忍耐,因为他还不了解对方的底细,甚至都不知道这人姓甚名谁。
从来都没有人给他如此难堪,杀了他的人,辱了他的命,必杀不可。
他又想到素莲,僵硬的脸上这才出现些许柔和。
“既然如此,暂且就这么决定下来了。”莲迹总结,行文通顺流畅。
苏霁瑶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战而笑着看向云竹。
“云竹呀,好好干,太子喜欢听话的,你要知道你也是个千挑万选的人才,可别干畜生干的事,明白吗?”
虽然云竹此刻很是莫名其妙,可苏霁瑶的话里有话,还有她明显的指桑骂槐让他觉得配合也不是件难事,对于主子,他愿意付出一切。
他不卑不亢回话,规规矩矩的行礼,做足了忠臣的架势。
大长老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再一次拉长,不行不行,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应对。
骂人杀人恐吓人的事儿都干了,苏霁瑶心满意足,尤其是后台给力,她更是觉得爽翻了,不自觉的将眼神投向莲迹。
莲迹悄悄冲她眨眨眼,高傲的瞥了眼大长老以及他的跟班们,心满意足的带着几人摆驾回宫了。
大长老脸色青白,一旁的人见那几尊煞神都在走了,这才七嘴八舌的围在一起,数落这个数落那个。
被他们吵得有些烦,大长老一甩袖子,喝道:“刚才没胆子,现在就嘴硬了?!”
“我…”几人面面相觑,大感无奈。你不是也没胆子嘛,他们这么想却不敢说出来。
“算了算了…”大长老越想越气,干脆闭眼不想了。缓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似有似无的将在场的人一一打量了个遍。
其他人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也不敢过问,只是垂首站着很少恭敬。
“那个云竹不就是只会化形的猫嘛,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倒是那个恶女像是有些来头,吴木生…你去查查看,务必带详细的资料回来,实在不行,找‘独眼’也行…”
“独眼”、“独眼”…要找到“独眼”,并请人家帮助,这是多难的一件事,被点到的吴木生只觉五雷轰顶,末日来了。
“对了…你们今天有没有见到素莲小姐…”大长老正欲离开,突然想到今天素莲还未向他行礼,故有此一问。
有人讷讷低头,叨咕一句: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会知道。
大长老像是有所察觉,却没什么反应。
分管户口的梁饶默默的挡了挡刚刚说话的那人,顺势站出来,一脸谄媚的说道:“大长老,素莲小姐去哪儿咱可不知道。不过啊,刚刚有听宫人说起素莲小姐一大早就出宫了,去做什么不知道,只是看样子是挺急的。”
大长老点点头,这才迈开步子离开,走到梁饶身边的时候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背着手悠悠的说道:“梁长老很护着史可这小子嘛…那就由你亲自行刑,俱五刑。”
众人皆惊,尤其是站在梁饶身边刚刚说话的男子更是吓得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梁饶笑容卡在脸上,再做任何一个表情他都觉得是多余,可他还是信步向前,朝大长老一拜:“大长老…此刑甚为严酷,还望您网开一面,哪怕留个全尸。”
“不…不…大长老我是新人不懂规矩,求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的确是新人,还不是吴木生家闺女喜欢这个蠢货,非得央求着他带着这蠢货进宫,结果还没干满一个月呢,就因为口无遮拦要被处以极刑。
可吴木生向来不喜揽事,可大家都知道这人是他带来的,有时候卖个面子对于这孩子的口无遮拦就忍了下来,可当真是被惯坏了,这大长老敢随便说?那不是找死?吴木生不敢求情,脸皮搅着,煞白不堪。
那人已经哭成个泪人,鼻涕眼泪糊了一身,身下还似乎有些液体流出。
众人默默的站退一些,只留尴尬的吴木生,还有求情的梁饶站在原地。
大长老向来是说走就走的,此刻他竟也跟着站定,眼神有意无意的瞟过梁饶的脖子,梁饶忽觉不妙。
“不喜欢俱五刑啊…我还以为会痛快些呢,既然如此…”大长老忽然一顿,脸上阴云密布,恶意丛生。
“既然这样,那就将皮扒了吧…好歹也是个俊秀少年,俱五刑倒破坏了美感…梁长老啊,记得不可将人皮破坏掉啊,我要一整块的…对了,看你年事已高,你可以选择一位帮助你,在场的任意…”
大长老的羊毛卷儿随着他抑扬顿挫的声线起伏,他的脸皱的像树皮一样,偏那双眼亮的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梁饶的手热了凉,凉了又热。而那位即将被处以剥皮之刑的少年此刻终于不堪重负光荣倒地了。
怪异的气氛蔓延,没人敢说话,没人敢反抗,唯有躺在地上可怖的无头尸体还有胸口还有所起伏但却紧闭双眼的的少年似乎在迎着风说着什么不该说的秘密。
“…是…长老…”梁饶不欲抵抗,躬手挺立。声音虽小,却有些无奈的悲凉。
大长老嗤笑,根本没把他那所谓正直放在眼里,有了权势对待比自己弱小的人哪必须是要能压几分压几分,不然任何人都能蹦跶,还不反了天?
对付不了的则留几分余地,像今天那个妖女,送死找上门,那总不该拒绝吧。大长老想着又有几分得意,眼前这一个个长老大都与他平级,却个个对他卑躬屈膝,也是,能力摆在那里,他就是下一代的帝王。
这边在做着帝王梦,另一边的苏霁瑶几人则刚到行宫。
莲迹特叫上一个叫炫音的高挺男子,同云竹他们共四人坐在莲迹的议事厅里。
刚刚在神殿附近发生的事已然传到这位炫音的耳朵里,他表现的并没有几人的高兴,反倒有些忧色。
不过他的忧色并不是因为苏霁瑶砍杀周长老,而是担心云竹能力。
也对,云竹确实忠心,可办事往往直接不懂婉转,有时很容易被抓到把柄。炫音的考虑不无道理,可苏霁瑶却不认同。
“刚开始我的确是因为摸不准莲迹身边有什么人可以信任才选中云竹的。可后来一想,我觉得这个决定真是绝妙。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云竹天性直接,面对如豺狼般狡猾的敌人比智谋也许无法敌过,可比莽撞咱不是老大嘛!”
云竹听的一脸黑线,这可不就是公报私仇,句句都在损他…
莲迹一笑,接过话音:“老大对老大,倒是不过分…云竹在那里你就可劲儿干。”
“恩…我会。”云竹一脸坚定。“我会好好贯彻落实苏氏不要脸精神,撒泼打滚儿样样精通,扼杀敌人一切阴谋诡计,将贱人就是矫情发挥到极致,保证气死一只算一只能气死一双绝不回头…”
“好样的…”苏霁瑶眯眼,“不要脸也是种学问,合适的时候你可以选择使用美男计,我看长老院有不少有些那个啥的潜质,你可以试着勾搭一下,以此来对我们的行动产生如虎添翼的效果。”
大家都不傻,苏霁瑶话里的意思都明白的一清二楚,云竹脸色微微变红,又些恼怒。
如此,苏霁瑶又说:“这次行动你是关键的一环,前往别让你家主子失望,否则你那媳妇儿咱可就没收了啊…”
云竹脸一阵青一阵白,喃喃几句,终是没再反驳。
因为就在刚刚,莲迹悄悄冲他使了个眼色,看意思好像是:你再反驳一句,她会说到你想要自杀为止…
是,见识了刚刚对付长老院那伙人的功力,云竹真是信了,也怕了。
“刚刚来的时候,听说大长老处死一个人…”炫音见几人安稳了,这才眉目沉沉的朝莲迹说道。
莲迹笑。
“哪家的倒霉孩子撞枪口上了?”苏霁瑶先开口问了。
炫音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是吴木生女儿的人,有些私情在里面。”
莲迹挑眉,觉得今儿个这炫音真是好说话的紧,以往除了他本人叫他回答个问题还好些,其余人干脆一律目不斜视的掠过,可今天…
其实炫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回答这个无理的女子,可直觉里他觉得这女子谈笑风生之间要了一条命,可见是个有手段的,对于那种雷厉风行的性格,他有些敬佩。
苏霁瑶自然不知道这个炫音的情况,她问完他答完,这一轮就过去了。
下一轮又是炫音说话。
“那家伙向来没谱,说话不着调,大家都是忍忍就算了,可今天偏挑着大长老不爽的时候闹。梁饶为人还算可以,本想拦一下,可大长老亲自赏了他亲自行刑的权利。”
炫音说的随意,莲迹却问:“什么刑?”
“据说一开始是俱五刑,后来被换为剥皮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