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壁角不是龙霏澜的作风,但该听不该听的似乎都已经听了。
龙霏澜拍拍大狼狗,“还是你机灵。”把那什么柳郎的男子骗了过去。
到了第三日,龙霏澜牵着狼狗先下了船,将昨晚听见的全抛在身后。
出了码头,市集又是同螭香镇差不多的景象,不同的是甜汾乡产酒,因此连整个乡镇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酒香味。
画犬追踪到这儿就行不通了,距离越来越远,书信的味道也慢慢消散,龙霏澜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继续吧,不知方向,不跟着林慕,又不知该做些什么。
龙霏澜牵着旺财站在车水马龙的街上,前不前,后不后,这种时候应该来一辆急速飞奔的马车,然后撞上一个美人,然后忽然出现一个英勇美男子,将美人救下。又或者是自己动作更快先美男子一步将美人救下。
龙霏澜身为小说作者,思绪开始自然发散。
于是真有一辆马车从拐弯处急速奔来,目测马的高度是2米左右,前方赶马的男子年纪四十左右,车帘目测绛红色……
“让开!快让开!”
得得声随着喝斥声传来,街道百姓惟恐避之不及,赶马的男子却惊讶发现马路中央还有一位俊公子傻站着一动不动,而自己这飞驰而来的马车就要撞上他,不免要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前面的人动了,确切的说是他身旁的大狼狗动了,两腿一跃挣脱牵制,飞速窜向马,惊得那马仰头长嘶一声,马蹄一乱侧开,后面的马车也剧烈一震,赶马男子紧勒缰绳,险险在龙霏澜面前停下。
“你想找死是吗?!”
呃……果然不论现代还是古代大家都是说这么一句啊。
龙霏澜醒过神,朝赶马的男子道了一句对不起,唤了旺财便要离开。
“慢着!”
哪知马车里的帘布被里面的人愤愤扯开,果有一名美人探出头来道:“闯了祸就想溜?”
但见这名美男子,鼻梁高挺,红唇潋滟,红衣外衫,白玉腰带,金玉牌束发,果真是形体俊美,丰神秀异。此时一手抚着红肿额头,丹凤双眸阴沉瞪着龙霏澜。
赶马的男子大惊失色道:“公子!你受伤了!”
美男子阴冷一瞪,“废话!”朝龙霏澜一指,“你!想好要怎么补偿了么?!”
龙霏澜张大嘴,这也太戏剧了吧,勉力抑制住脑中一瞬想起的小说台词“那便以身相许吧”,龙霏澜默默将手探入衣袖,取出一锭金子来。“抱歉,在下方才想事想的入神,才忘了这是在街道中央,阁下拿了金子去买点伤药吧。”
美男子本是坐在车里,听得此话更是着恼,起身走向龙霏澜,将手一挥,金子飞出老远。
一旁围观的百姓哄地去抢。
喂!那可是金子……
龙霏澜不赞同的将视线转回来,发现眼前的美男子已经逼近而自己竟然只在他的下巴高……眼前的男子美是美,但阴险性质太重……龙霏澜不由自主退后一步。
美男子低头又逼近一分,“爷我不缺金子。”
“啊哈哈……”龙霏澜几步跑去牵绳,将大狼狗拖回来,“既然是它闯的祸不如把它交给你好了。”
“既然是这样……”美男子冷冷道:“陆严,乱棍打死。”
旺财两眼汪汪看着自家的坏主银。
好吧,看在旺财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份上,龙霏澜道:“那你要怎样?”
“照顾爷的起居住行,直到爷额头上的伤好为止。”
什么?你是伤了额头,又不是伤到了手脚!
见龙霏澜眼中露出反抗意味,美男子右手一伸,钳住龙霏澜左臂,“爷要是没有看错,你应该毫无半点武艺,乖乖当爷几日小厮,否则有你苦头吃。”
龙霏澜觉得自己有点悲催,虽然她可以像神笔马良一样想要什么画什么,但是这种除了这种不敢亮相于人的神技,能不能让她像其它小说里的女主一样可以变得内力高深、神通广大一点?
可怜的旺财被美男嫌气味重,被抛在马车下。龙霏澜抗议马车行车过快,旺财追不上,可否慢点,被美男一口回决。所以旺财能不能追得上它的主人,咳,看它的造化了。
马车内摆了四方檀木小几一张,紫砂茶具一套,坐凳两个。坐凳上铺着是柔软的白色毛垫,帘布绣的是精致蝠花图案,桌上摆的是极品糕点,主座上坐得是绝色美男,真真是秀色可餐。
坐在对面的龙霏澜承认自己是有点饿了。可是她目前还得为美男擦拭额头红肿,接着涂上伤药。现在她对美男子的评价已经由原本的阴险,变成了飞扬跋扈的富贵公子。
嗅着龙霏澜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美男子闭着眼道:“爷不喜欢其它香味,以后沐浴需得用兰花香的。”
“陆公子,在下没有兰花胰皂。”
美男子嫌恶瞪一眼,“爷带着有。还有,你是爷的小厮,怎么能叫爷陆公子。”
龙霏澜低应,“是,陆大爷。请问陆大爷现在是要去哪儿。”
陆君傲嘴角一抽,啪地一声打开龙霏澜的手,“醒剑山庄。”
醒剑山庄坐落在栗城外有名的指天峰,其庄主季维羡乃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人士,醒剑山庄主要就是做铸剑生意,但江湖人士纷争难免,因此庄内人士个个武术不凡。再加上前些日子季维羡与新科状元的亲姐联姻,醒剑山庄的生意,便正式往官路扩张了。
林慕经水路行了三日,复又快马加鞭到了栗城。
随行的一名男子前头带路,另一名高个男子与林慕并肩,指着前方道:“公子,出了栗城。再有一里便是指天峰了。”
林慕遥望城外高耸入云的山峰,微微一笑,“在下闻名醒剑山庄已久,想不到今日是被这种方式请上门。”
高个子面露尴尬,林慕又道:“醒剑庄主也太不体恤下属,中秋之夜还要执行任务。”
高个子更是不知如何搭话,前面的男子返回头来,“庄主并非不体恤属下,只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如此,公子随我们上山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