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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诡计多端的大妈(1 / 1)

腊月底的一个星期天,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姚根发一家人正高高兴兴地围坐在方桌旁吃饭,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王秋妮过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大嫂李菊香,她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怕她是来接姚存兰回家的,冷冷地问道:“这大雪天的,你咋跑来了?”

李菊香一边跺着脚上的泥雪,一边大大咧咧若无其事地朗声笑道:“这两个多月没见存兰了,怪想她的,过来看看。”

王秋妮没接她的话,心中暗想:一定是快过年了,家里忙不过来,又想接存兰回去给她帮忙的,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把女儿接走了!哼!你李菊香用不着存兰了就往外撵,家里忙不过来了就要接她回去,把我闺女当佣人使唤了!门都没有!

这时,李菊香身后闪出一个女孩,红彤彤的圆脸上笑容满面:“二舅妈,你好。”王秋妮一愣,仔细地盯着那张笑眯眯的脸辨认着,迟疑到:“你……你是他大姑家的冬梅吧?”

“是呀,二舅妈还记得我呀,我还怕你不认识我了呢。”冬梅姓陈,是姚根发大姐姚根莲家的四闺女。

陈冬梅趁机挤到大舅妈李菊香的前面,紧拉着王秋妮的手说:“二舅妈,你们家都好吧,我爹和我妈还让我替他们代问你们好呢,我们在家都可想你们了。”陈冬梅知道王秋妮不喜欢李菊香,她可不想自己被牵连进去受冷落,所以抢先问王秋妮的好,讨二舅妈的欢心,王秋妮阴沉沉的脸果然放晴了。

说实话,王秋妮心里并不喜欢这丫头,这陈冬梅小的时候就不同于别的孩子,她比一般孩子“精”得多,心眼子也多,更主要的是她从小就会见啥人说啥话,周围的亲戚邻居都说她是个“小人精”,活脱脱的一个她那当生产队队长的精明爹的翻版。王秋妮从来不喜欢太滑头的孩子,所以对陈冬梅的印象就一直不太好。但今天相见,为了更进一步冷落李菊香,她显得格外热情,王秋妮故意异常亲热地拉着冬梅的手往屋里让:“这几年不见,冬梅都长成大姑娘了,人也比以前更漂亮了。快进来快进来!”让进屋又问道:“冬梅今年该高中毕业了吧?”

李菊香虽然知道王秋妮不待见自己,但她心里明白这个家还轮不到她王秋妮做主。所以,她仍旧旁若无人地大踏步地跟了进来,抢着说:“冬梅今年夏天就毕业了,她可是他们村上唯一的女高中生呢!”

姚存刚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高兴地放下碗跑到门口:“妈,你咋来了?”李菊香忙上前拉着儿子的手:“半年多没有见,又长高了,也结实了。”说完,不等姚存刚回话,她又急忙走到姚存兰面前,双手拉过她的手:“哎呀,存兰呀,你这几个月不在家,都快把大妈想死了,快让大妈看看,瞧瞧我闺女长胖了没有?”她紧紧攥着姚存兰的手,左右端详着她的脸,一副很亲热的样子。

姚存兰的手第一次被李菊香握着,心里觉得特别别扭,她挣脱着把手抽出来:“大妈,你先坐下歇歇吧,我先去给你倒一杯热茶。”她转身进了厨房,心里直敲着小鼓:快过年了,肯定是来接我回家的,这可咋办?

只听见外屋李菊香还在没趣地没话找话说:“看看,还是你们城里养人哪,瞧瞧存兰才来几个月,就养得白白胖胖的了,哪像我们乡下……”

她话音未落,姚存萍就抢口接到:“乡下咋啦,乡下好多女孩子比城里女孩还白还胖呢,就看是在谁家了!”说完,还白了李菊香一眼。

姚根发站起来用筷子狠狠敲了一下姚存萍的头:“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一边呆着去!”他站起来走上前与李菊香和冬梅打招呼:“没想到下这么大的雪你们来了,早知道就让孩子到车站去接接了。路上冻坏了吧?快坐下烤烤火。”边说着,还边把饭桌下的炭盆挪到她俩跟前:“快往近点坐,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歇歇,待会儿让孩子给你们盛饭去。”看姚存兰把水递给了两人,姚根发又问李菊香:“这家里都还好吧?娘在家还好吧?”

李菊香张张嘴习惯性地又想叫穷,可看见几个孩子和王秋妮都在身边,便笑着说:“都好,都好着呢,二兄弟啥都不用操心,有我在身边呢,还能让娘饿着累着?”她深知姚根发的孝顺,就捡好听的话说,其实她早打算好了,这次要趁过年的机会,以老人身体不好为由,还要再向姚根发要点钱。

姚根发家刚进城那几年,李菊香经常当着王秋妮的面向姚根发诉说家中的苦,为此,常常惹来王秋妮的抢白:老人的生活费都是按时给的,从没拖欠过一分,虽然我女儿在你家,但这边也在给你们养着儿子呢,再说,存兰的穿衣问题没让你们花过一分钱,你们凭啥总来要钱!后来,李菊香就背着王秋妮向姚根发要。因为爹娘在李菊香身边,姚根发也不敢轻易得罪她,有时家中实在没钱,他出去借钱也要给她。他知道大嫂有时是故意叫穷,自己给的也不合理,但他又不想为此让爹娘受委屈,便一次次地故意装糊涂,偷偷地给她塞点,谁知道,这竟然给李菊香惯出毛病来了:哪趟进城不要俩钱是不会走的,最后弄得姚根发自己都养成习惯了,每次不给她几个钱,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后来姚存刚上班后,她每次进城都能得到两份钱:除了姚根发给的,姚存刚从姚根发给的零花钱中也攒下一点给她,她的心中更是喜不自禁,后来进城的趟数更加勤了。

姚存毅见大妈这时候来,心中也明白她的用意,无非是想接走妹妹或又来趁机要钱,她的这种小把戏已经玩了十来年了,每次大妈来一次,前脚刚走,爸爸妈妈都必不可少地大吵大闹一场,当然都是为了爸爸又偷着或不容商量自作主张地给了大妈钱。生性胆小懦弱的姚存毅只能眼睁睁地躲在一旁默默地陪着母亲掉眼泪,他从不敢与爸爸石头般坚硬的拳头对抗,十几年来他已领教过多次了。

姚存毅很不情愿地按姚根发的意思去盛了两碗饭,一碗递给递给表姐陈冬梅,一碗递给李菊香。李菊香还没有反应过来去伸手接,姚存刚忙替李菊香接了过来,感激对姚存毅说:“哥,你也快坐下吃吧。”

从李菊香进门的那一刻,姚存刚就想亲手去给母亲盛碗热饭,但一想,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自己都在端别人的饭碗呢,哪有资格给母亲盛饭。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自卑与自责中,随着年龄的增大,这种不安与忐忑也随之加剧。他知道二叔和二婶对自己不错,大哥姚存毅老实厚道,虽然言语不多,对自己缺少那种亲兄弟般的亲热劲,但是没有明显地排斥自己。其实,这个家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小妹姚存萍,因为她是家中老小,上面的亲姐姐被留在农村,又与大哥姚存毅的年龄相差七、八岁之多,就在家显得格外的娇惯些。姚存萍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伶牙俐齿的能说会道,二叔二婶对她格外地娇惯,所以就宠得她为人尖酸刻薄一些,经常会说一些旁敲侧击的伤人的话,更多的时候根本就是不管不顾地当面顶撞,就像刚才对自己的母亲,姚存刚只能忍气吞声地听着,谁让自己换走了她的亲姐姐呢。

李菊香这次来是有几个打算:一是快过年了,想进城买点年货;二来想等过两天儿子姚存刚放年假一起结伴回家;三是因为三儿子姚存强的亲事,托媒说了几家都不太顺利,有几个女孩家里来相亲,不是嫌姚存强个子矮,就是说人太憨,都当面回绝了,李菊香心里烦,这趟出来也算是散散心;第四呢,她心里巴不得姚存兰留在城里别回家,那家中的五儿子也不至于没地方住。

但是眼瞅着过完年二儿媳妇又要生第二个孩子了,还得指望姚存兰到时候回去帮她侍候,不然这一大家子光靠自己就是累死也忙不过来。这几年姚存兰几乎成了她的左膀右臂,家里家外替自己承担了一大半的家务,这关键的时候,家里要少了姚存兰她还真没办法了。这一趟来就算是看看姚存兰,跟他们家提前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用人的时候王秋妮不放。更重要的是,老三憨儿子的婚事还得靠姚存兰才行呢。

陈冬梅客气地推让着姚存兰给挟的菜,姚根发说:“你看冬梅几年不来生分了,还客气上了。”

王秋妮接笑道:“人家是高中毕业的大姑娘了,比小时候懂事多了。”

李菊香忙笑着接口到:“等过完年一开春,冬梅就要嫁人了,还能不懂事,再不懂事就没人要了。”

姚根发和王秋妮听了都异常惊讶:“是吗?冬梅要嫁人了?”姚根发说:“整天还觉得是个孩子呢。你说咱们咋能不老,冬梅都要出嫁了,咱不老才怪呢。”

“就是嘛,她妈让我这次带她进城就是买一些结婚用的东西……”

姚根发打断李菊香问陈冬梅:“找的哪个村的?订的哪天结婚?”

“他是闫家湾的,是我高中同学。”陈冬梅满脸绯红:“我爹找人选的阴历二月二。”

姚根发点头笑道:“二月二,好日子。到时候我和你二舅妈一起回老家给你贺喜去。”

陈冬梅见机说:“我来的时候,我爹和我妈都让我转告你们,到时候请你们一定都回去喝喜酒呢。”

姚存兰和姚存萍都在一旁笑着挤眉弄眼的,姚存萍打趣陈冬梅:“呦,要当新娘子喽,还自己跑到城里来拉喝喜酒的,你臊不臊?”陈冬梅转过身去打她俩,仨姐妹扭笑成一团。

王秋妮脸上带着笑容,心里苦水又翻开了:难怪几年没来往,现在跑来了,原来是有目的的:一来,这买结婚用品二舅可以偷着贴点,上面三个姐姐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少了老四的?二来,请二舅回去喝喜酒也不是个小数目,姚根发这个人她太了解了,农村一般亲戚送五块,他肯定给十块,人家给十块,他肯定涨到二十,回头再偷着给老家人带点钱回去,恐怕这两个月两口子又都要白忙了。

王秋妮默不做声地吱吱地喝着汤,就像这么多年省吃俭用拼命地挣钱攒钱却永远吃不到干的一样,心里憋屈得要死。

王秋妮自己娘家条件好些,人口少负担也小。小妹王秋妮两口子工资都高,家里就两个孩子,王秋妮的父亲去世后年迈的母亲多年来一直住在小妹家里,王秋妮大妹妹一家也由小妹夫帮忙进了城,妹夫干了临时工,大妹每天摆摊卖蔬菜,现在一家人生活得也比大姐王秋妮家强多了。

因为姚根发家里人多口阔负担重,为了避免自私又小气的姚根发和王秋妮生气,母亲和两个妹妹从不让他们贴补娘家,可是这样一来,姚根发的脑子里竟然形成了理所当然的惯例了:岳母家的事从来不管不问,但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及这几年一群接二连三长大的侄男、侄女、外甥、外甥女们盖房子结婚出嫁生孩子,姚根发一场礼都不落下,甚至经常为这些事给单位请假往老家跑。他这样做不仅是想让兄弟姐妹们瞧瞧他的本事,更想给晚辈们在乡亲们面前挣个面子,也让他们以自己为荣。因此,他每次送的礼金都比其他亲戚和乡亲多很多,他明知自己每月四十多块钱和老婆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在城里供养三个孩子上学已经很紧张了,但他情愿自己在城里吃赖点穿差点,宁可一年四季穿着厂里发的工作服舍不得买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死活要在洼子村撑那个脸面,不能让亲戚们小瞧自己,更不能被洼子村曾经鄙视过他们这家要饭过来的外来户们小看,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洼子村第一个进城端上铁饭碗的工人。

王秋妮本来就和姚家关系不太好,进城十来年了,更不愿与他们来往。刚进城那几年,一旦老家有什么红白喜事,姚根发每次就是吵一架也要把王秋妮拉回洼子村撑面子,时间长了,姚根发也想通了,与其让她别别扭扭地跟着,还不如自己回家痛快:一来可以省下一个人的路费,二来自己回去给了家人多少钱王秋妮也不知道,这样一来两个人都落个轻松自在。后来,姚根发也不再逼着王秋妮跟他一同回老家了。

眼看老家的孩子们一群群长大,这样送礼的开销也日渐增多,王秋妮总是因为他干那些死要面子活受罪事跟他吵架。后来,大儿子姚存毅上班了,姚根发想:这经济上总算可以喘口气了,可没想到,王秋妮把儿子的工资每月一分不剩地全存入银行了,他连影子也见不到。为这事他跟王秋妮吵得特别凶,生了很长时间的气,可王秋妮摆出了一副宁死也不给他交出一分钱的架势。姚根发后来一想,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儿子将来结婚用,所以也就没有再逼着王秋妮交出姚存毅的财政大权,由她去管了。而姚存刚的工资,姚根发也是一分不花地给他存起来了,这样一来,家中所有的开销还是完全靠姚根发两口子的工资支撑着,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其实,在很多事情上,姚根发也深知王秋妮也只是在心里生气嘴上吵,为人还是很善良的,所以,姚根发从来不怕王秋妮会因为自己蛮不讲理的所作所为去难为姚存刚。曾经有几次,王秋妮都被气得冒出了离婚的念头:“自己离婚带着儿子闺女单独过,让他好好去顾他们姚家人!”可是,她思前想后下不了那个决心:不仅是怕离婚丢人,更怕因为自己的离婚会影响到两个孩子将来的婚事,她只好一忍再忍,姚根发呢也就一赖再赖,这个家就这样过着看似很和谐实际上是窝心斗气的日子。

现在,姚根发大姐的四女儿结婚,明年春上他大哥的二儿媳妇生孩子,三儿子若订下了亲事恐怕也要办事,这样一来二去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姚根发的大弟家,还因为当年换孩子时没换他们的儿子而恼恨着姚根发,所以,年初大弟的大儿子结婚时姚根发给的比哪家的孩子都多,这件事王秋妮知道后,两口子免不了又大吵了一场,可是,吵归吵闹归闹,钱都偷着给出去了,又能怎么样?王秋妮思前想后,觉得姚根发洼子村的那些穷亲戚是他们家一辈子填不满的无底洞,她一直想让大儿子抓紧时间找个对象结婚,等姚存毅结了婚另过了,就不会跟着他们一起受拖累了。

趁王秋妮和孩子都不在家的时候,李菊香抓紧时间跟姚根发诉起苦来:“二兄弟,存兰回来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没来叫她回去,可不是我心狠不让她进门,我主要是想我家最近没啥忙的,存兰也想你们,就想让她跟你们多住些日子,多陪赔你们。”说完故意长叹一口气:“说来存兰这孩子可怜,要不是为了存刚,咋能让这孩子在农村受这个苦,”说着,还假惺惺地挤出两滴眼泪来,用袖子擦擦:“我从内心讲,也不想让存兰在农村呆一辈子,我也想让她能早点进城,将来在城里找个好婆家,我心里也好受点……”

姚根发似乎明白了大嫂的意思:看来真想把姚存兰退回来不管了!他不等李菊香说完就顺势接过话茬说:“大嫂,存兰的事你和大哥就别太操心了,我和她妈正打算过完年托人先给她找个临时工先干着,好在女孩子的事比男孩子好说,实在不行在城里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就行了,我们会慢慢替她操心的,这咋说也是我们的亲闺女,我们不会干看着不管的,你和大哥也不用为她的事太为难了……”

李菊香一听急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呀!如果姚存兰留在城里,那等过完年老二媳妇生了孩子,谁去给她搭把手呢?大媳妇厉害二媳妇懒,自己如果忙完地里忙家里,那就是忙成陀螺也转不过圈呀,更重要的是,存兰若是真留在城里,那老三换亲的事情就难办了,这也是她此次进城的关键所在。临来之前,媒婆给她出了个换亲的主意,让她拿姚存兰去给老三换个媳妇!李菊香一听,当时就茅塞顿开喜出望外:这么好的主意自己咋没想到呢?只是一门心事地想早点把姚存兰赶出家门腾出半间房子,就没想到给自己这个憨儿子换个媳妇!所以,她顶风冒雪赶进城来,除了要哄好姚根发夫妇外,更重要的是要告知姚根发,姚存兰过完年还要回家。可没想到此刻姚根发竟然说要把姚存兰留在城里,而且将来还想在城里给他找婆家,如果这样一来,那自己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李菊香惊讶了半晌才缓过神来,装做十分委屈的样子:“他二叔,你想让存兰留在城里是好事,能嫁到城里来也是存兰的福分,我们都巴不得她能进城嫁一户好人家呢。可是你想过没有,这存兰真要走了,别说我心里像被挖走了一坨肉一样舍不得,就怕村里的那些人也要戳断咱们脊梁骨。”

“这事你情我愿的有啥嘛?”姚根发疑惑不解。

李菊香忙煞有介事地认真地分析给姚根发听:“如果存兰走了,乡亲们肯定会骂我们家不仁不义,用人家的闺女换自己的儿子进城了,工作了,把闺女又一脚踢给人家不管了。反过来还会骂你们家不讲良心,换了我家的儿子,又把换出的闺女要走了,我家落个儿女两空,你姚根发愿意背这个不仁不义的臭名声,我和你大哥还不愿遭别人谩骂呢,如果这事坏了我们家的名誉,将来你三侄儿和五侄儿在十里八乡想找个媳妇都难哪!”

姚根发一听,觉得大嫂说的也在理,看来自己和王秋妮是误会大哥大嫂了,人家两口子并没有打算把姚存兰推回来不管的意思。

他张嘴刚想对嫂子说什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姚根发打开门一看,披了一身雪花的姚存萍兴冲冲地闯进了屋:“你们看,这是我和我姐过年买的衣服,好看吗?”边说边从手提袋里往外掏衣服,后面跟着满脸笑靥姚存兰和陈冬梅。

李菊香抢着上前去翻看着:“哎哟,让大妈看看,刚才我还在和你爸夸你们姐俩呢,一个个长得都像朵花似的,你们俩呀穿啥都好看!”

姚根发应声到:“是是是,我们正在夸你们俩呢。”其实,他的心里还在因为以前自己和王秋妮误解大嫂两口子而深深自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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