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其他人都各自退了下去,殿中便只剩江素云和皇帝,还有李嬷嬷伺候着了。江素云这才缓缓走到福休身旁,拉起福休的手,“好丫头,你今天可是做了一回活菩萨了,保住了一个好人的颜面啊!”
“太后娘娘,嫔妾只是说出了实情罢了。”
“怎么,你当我老糊涂了吗?就算是我老糊涂了,咱们皇上可还没有老糊涂的,眼睛可明亮着呢。”说着,江素云笑眯眯地瞧着皇帝。
“母后,闹腾了一夜,你应该休息了吧!那么儿臣便不打扰你了。”皇帝并没有回江素云的话,站起身扶住江素云进入了寝殿。
“皇帝呀!允林和皇后这两个孩子如今也长了小心眼了,得空时,你就该好好地开导开导她们才行。女人会嫉妒也不算什么坏事,这说明她们心里有你。不过,若是过了头就不大好了,终究她们也进宫陪了你那么多年了,你说的话她们还是会听的。”二人不如寝殿之后,江素云瞧着无人在旁,便将心中对皇后和慎贵妃的忧虑道了出来。
其实刚才慎贵妃有意当着皇帝和江素云的面和福休说的那些话,他们两人都听到了,心里也十分清楚慎贵妃的用意。
只是慎贵妃自己却不知道,皇帝和江素云两人心中都十分明白,福休说的故事就是为了帮祥嫔解围而编排出来的,还自以为是的借这个机会暗示他们,福休是在为了祥嫔帮腔,没曾想,竟遭到了冷遇。
而此刻江素云所想的,也正是皇帝心中所想的,自己进宫这么多年的慎贵妃如今也同旁人一般,从何时起竟有了这般心思?
他听着江素云对他的话,含笑点了点头,“母后,您说的是。儿臣知道了!您放心,有时间了,儿臣必定会好好的与她聊聊的。”
“这样便好,就算再怎么忙,也不能将对你好的人给忘了才是。”
福休和简夕在正殿之中帮着李嬷嬷收拾桌椅,却不明白李嬷嬷为什么总盯着自己不住的笑。
“嬷嬷,你是在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也给福休讲讲,好让福休也乐呵乐呵!”
“小主,你可真有你的,太后娘娘御驾之前,你也敢掰谎。”
“好嬷嬷,福休说得可都是大实话,怎么能够掰谎呢?嬷嬷是说笑了。”福休想着千万不能被她套出话来,要不,这咳嗽欺君的大罪。
瞧着福休一副紧张的样子,李嬷嬷又笑了,“你不用同我声辩什么,同我声辩也不管用。你还是好好想想,一会儿,若是皇上问了起来,你该如何回才是。”
不一会,皇帝同江素云说完话,从寝殿内走了出来。他用眼神瞟了瞟福休,脸上似乎忍不住一般露出了怪异的笑容。“走吧!朕今天可是被你们折腾坏了。朕今晚,便去你宫中休息吧!”
“是,皇上。”福休说完之后,便吩咐简夕走了。
在去甘棠宫的路上,皇帝和福休坐在轿子之中。皇帝还时不时看看福休,忍不住咯咯直乐,福休原本以为皇帝会问自己什么,所以,一路之上,都十分小心谨慎,还不住的盘算着,待会若是皇帝问了起来,自己该如何回答皇帝的话。
可是不曾想到,皇帝什么都没有问她,只是一路之上望着福休乐个不停。
“皇上,这一路之上您是笑什么?难不成是福休的脸脏了吗?竟惹得皇上哈哈大笑?”打从一开始,她就被皇帝这笑弄得糊里糊涂的,此时,她的心头,既是紧张,又是困惑的,再也憋不住。郁闷问道。
“呵呵,你的脸倒是没有脏。不过,今天你倒是面上贴金了。”皇帝仍旧笑着,而且比刚才笑得更厉害了。
“嫔妾面上哪里有什么光!您总爱拿别人来取笑福休!”他的笑声实在是惹起了福休心头的怒气。
“你如今成为了祥嫔的大恩人,你说你面上不是贴金了吗?”虽然听出了福休语气中的不满,可是皇帝仍旧不放过这个捉弄福休的绝佳机会。
“嫔妾,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谈不上什么恩人不恩人的?皇上怪是会取笑嫔妾了!”福休突然担心起来,难不成皇帝真的怀疑祥嫔了吗?
她猛然抬起头,看着乐呵呵的皇帝,“皇上,难道您以为嫔妾是在撒谎吗?难道您连祥姐姐都信不过了吗?”
皇帝忽然收住了笑容,掀开轿子的帘子,望了望头上高高挂着的皎洁明月,叹着气说道:“傻丫头!朕若是不相信她!今天这个事情便不会如此轻易便了解了。你啊!何苦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呢?别人都唯恐不及的事情,你却非要往自己身上揽,可知,这可是惹祸的根源呀?!”
“嫔妾只是不想看到祥姐姐蒙冤受屈呀!这可是多大的事呀!关乎到祥姐姐的名节,难道皇上您的面上便好过吗?再说了,这事本就同祥姐姐没有什么关系,祥姐姐是好人,难道皇上您就想眼睁睁地看着祥姐姐被打入冷宫或是人头落地吗?”福休喃喃着说道。
“你呀你!就是只会为了别人想......”皇帝又顿了顿,欲言又止地将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