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甘棠宫。
秋风拂过,秋叶纷纷。枫叶如火,泪水坠地。
简夕看到福休一副不悦的神色,简夕道:“小主,不如咱们去望云亭坐坐可否?”
听到简夕这样说,福休柔袖拂目,淡云∶'也好。“
片刻之后,福休便来到了望云亭。
长春宫,宁贵人的居所。
红枫似血。秋日午后更衣,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宁贵人斜坐在宫中,却似娇媚动人。
—个伺候宁贵人的奴婢取来披风,轻轻地披在了宁贵人的身上。望着殿外的望云亭,伺候的奴婢道:”主子,奴婢闻望云亭倒尚存生机。”
听人这么说,宁贵人挑眉懒懒看了一下殿外的望云亭,”倒是好生稀罕,咱们出去看看吧!也省得待在殿中乏味。”
“嗯,奴婢去下面准备一下。”
宁贵人走到殿外,望见秋叶,掩袖欲哭。正欲伤心之余,见福休携婢缓缓走来,起身,携婢行礼道:“宁儿参见福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不知姊姊近日可好?”
福休眸瞥处,竟看到了和自己一起进宫的宁贵人,不料及这番时日亦有人在此,凝了凝神,婉言道:”妹妹这是怎了?梨花带雨,倒让人好生心疼!”
许是初进宫许是心里有委屈,却不敢直白透露,抬眼望向伺候宁贵人的奴才:“还不赶紧拭干你家主子。让人见了,你吃罪得起吗?”
宁贵人看了一眼福休,随即看向自己的脚尖,浅浅叹息,柔声道:“谢福姐姐关心周姊姊挂心了,妹妹初入宫闱,便想起远在家乡的爹娘,放不下心罢!“宁贵人说完之后,拂起柔袖,示身旁伺候的奴婢退下。
福休—凝眸细细瞧了眼她,略略浅笑,舒然宽慰道:”倒也是有的。毕竟方才入了宫,总是想着外头的家人的。”
福休初入宫时自个儿也是如此,倒也理解她了。”本宫初时亦是如此,你也不必担忧。只是,这令人瞧见了,总是不大好。毕竟这宫里头……。”顿了顿,后面的她自然也理解,福休也不必多言了。
宁贵人美眸感激地望着福休,随即言:‘’谢姊姊提点,妹妹知道。妹妹刚入这深宫,有些不妥之处,还望姊姊提点。”之后,宁贵人微微上前,又行了个标礼,嫣然一笑。
福休的眼神瞥向伺候着宁贵人的奴婢,示意宁贵人的奴婢将其虚扶而起,方才勾唇又笑道:”妹妹这是多礼了。本入了宫便是姐妹,姊多提醒着些,也是应该的。”心内略略思忖,宋氏初入宫来这许多都是不懂的,也罢。
又瞧着伺候宁贵人的奴婢道:”你且好生提醒着些你家主子。”眸光温柔轻笑”这宫中的婢都是识规矩的。”找个靠心的奴才伺候,也是事半功倍。
听福休此言,宁贵人轻启朱唇,说道:”虽入宫便为姊娣,但这宫中礼仪还是有的,娣不敢无礼。”随后,宁贵人心内略思,福姐姐定然入宫已久。思罢,道:”妹妹谢过姐姐好意。”
福休听宁贵人这么一说,约略惊讶,旁的人若得了此语定然愉悦,而这李氏,倒未因此得意忘形,也是个稳重的。
福休满意颔首,轻笑:‘’妹妹倒是识礼懂规矩,确实,宫中礼仪万不可忘。”
瞧着天也暗了,福休便道:‘’本宫宫中还有事务,先行一步。妹妹好生赏着景罢。”正说着,福休让简夕伺候着自己一同回宫,暗道:这样的人儿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