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我暗想,嘿嘿对方找的还真是好时候啊,燕然和查房医生刚走,程瑶馨又跑出去给我买早餐,这些家伙还真能挑时间!
这一次,如果真的是对方来人想要事后补刀,说不得,老子今天就要大开杀戒!
第一反应是黑五那些手下前来寻仇报复,然而我错了,错得哭笑不得!
病房门被人从外边猛地推开,呼啦一下蹿进来四五个家伙。
看到他们手中举着的录音趣÷阁、手机,脖子上挂的相机,我立马明白了,这些家伙是狗仔!
手眼通天,闻着腥味儿就能追过来的狗仔记者!
“我是t市晚报的刘xx,请问江枫先生,作为主要当事人,火车站群殴事件你怎么看?”
“我是天边过客论坛的采编,江枫先生,你这次受伤是不是火车站打人事件持续升温,被对方报复所致?”
“江枫先生,听说你是沙山女监的科长,这次受伤算不算因公?或者带着什么特殊任务?”
我的脸,一下子黑了。
麻蛋,这些家伙可真能胡编乱造,我算是见识了,啥才叫小道消息。
原来我在长途汽车站为瑶馨出头,痛殴那个耍流氓的猥琐男之事被人在网络上上传视频曝光了!
嘿嘿,狗仔,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狗仔们,他们的消息真是灵通得紧啊!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究竟是怎么第一时间找到这里的!
狗仔们七嘴八舌,搞得我耳根子疼得要命。
甚至还有人摆出一付现场直播的架势,就要在病房里搭起摄影器材。
我顿时懵逼,根本搞不懂从哪儿跑来这么多记者?而且对于他们口中消息的真实性,我只能呵呵了,都特么哪儿跟哪儿啊!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忽然开口,表情十分镇定,“想必你们搞错了,我不是什么江枫,我叫王浩,真弄不懂你们都是谁,想干嘛?”
由于我是昨晚紧急住院,而且现在才是第二天清晨,县医院我的病床前还没挂上病人档案卡。
再加上我肩头脑门上缠着绷带纱布,身上穿着病号服,直观上看的确和网上的那些模糊不清的手机视频、照片有些不同。
因此,这些家伙还真不好判断我究竟是不是江枫本人。
这样的回答登时让几个小报记者一愣,他们互相对视几眼,有人口中喃喃自语,“不能啊,没错吧”
我嘿嘿冷笑,“你们最好去护士站问清楚再来,搞得乌烟瘴气,我一定要投诉你们!”
我的话显然对他们产生了一些心理压迫,一个家伙扭身冲了出去,应该是找护士核实。
一有人动,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其他几个家伙也急急忙忙跟了过去,生怕错过第一手消息来源。
我连忙挣扎着起身,还好,除了肩膀疼得要命,总算还能动。
随手抓过放在床头的衣服和燕姐留下的信封,我以现在能够达到的极限速度迅速溜了出去
楼梯拐角,我碰上跑得满头大汗,手里提着豆浆油条的程瑶馨,冲她大喊一声,“快走!”
小丫头有点蒙,但她并没有多问什么,搀着我直奔楼梯。
娘的,为了躲狗仔,老子特么都不敢坐电梯。
四楼,第一次下得这么艰难费劲。
跌跌撞撞出了医院大门,我长吁一口气骂了一声,“草,这都什么事儿!”
瑶馨有点担心,“枫哥,怎么了?”
和她简单说了刚才被记者们骚扰的事儿,瑶馨皱着眉问,“枫哥,可是你的伤还挺严重的啊,现在我们去哪儿?这样会不会影响你恢复?”
我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好对策,只好说道,“先离开这里,边走边说。”
一大早,我又是身上有伤,肯定不能现在回沙山女监,因此,随便找了辆出租车直接让司机帮着找地方。
司机将我们拉到一家连锁酒店,这地方还算正规,类似于汉庭、如家。
我和瑶馨很快办理入住手续,只不过,前台服务生看到我们竟然开了小时房,而瑶馨也始终紧紧抱着我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表情就显得很古怪。
我想,也许他误认为我们是情侣吧,可热恋中的小情人开个小时房啥的不是很正常吗?
我对服务生的表情视而不见,拿到房卡我问对方,“附近有没有药店,那种出售中草药的药店?”
满脸都是青春美丽嘎嘣豆的服务生一愣,伸手比划着,“出门左转,走一站地再向右拐,那里有一家。”
我点点头,先和瑶馨去房间换衣服。
怎么说也是上街,总不能还穿着一身病号服。
来到房间,瑶馨问我,“枫哥,你找药店干啥啊?”
我看着她,觉得这丫头真的好可爱,尤其似乎对我有种探求一切的求知渴望。
这一刻,我甚至在想,要是程瑶馨是我女朋友,好像也是蛮不错的选择。
只是这个念头瞬间被自己否定,我心里明白,我和瑶馨除了相貌,无论身份地位家庭背景,都差得太远,而且,我再也不能接受一个大四毕业就出国离我而去的新‘林芬’。
“医院不想去了。”
我沉思一下,“舆论,特别是网络上的负面新闻,除了冷处理没别的好办法,一旦跟记者打交道,事情只会发酵,越闹越大!”
这种事儿显而易见,现在随时随地想发掘奇葩新闻的狗仔们,没有一千万也有几百万,这些家伙都跟饿狼一样,能把人吃的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什么个人**不**的,只要人肉一下都成透明的了。
有些人喜欢出名,喜欢成为网红,但,这并不是我的风格。
“那怎么办?”瑶馨有点儿担心,“你的伤”
“没事儿,我自己能治!”
我冲她微微一笑,“瑶馨,想不想听听枫哥的事儿”
瑶馨点点头,伸出手抱着我的胳膊,依偎在我的身边,乖巧得就像一只波斯猫。
我心里忽然有些情愫顺着汗毛孔散出来,飘飘荡荡开始给程瑶馨讲一些我的家事。
“我外公是个老中医,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乡村医生…”
我开始讲述起我的故事、我的童年和我的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