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阴沉得都能滴出墨汁。
而我的心情,甚至比墨水里倒进垃圾还要黑暗、堵心。
“不要想太多,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我耐着性子,冲着司马小乔解释一句,也顺便让墨芷舞、程瑶馨她们放心。
“小乔,我江枫就是要亲眼看看,你被那些人渣到底折磨成什么样!”
我的意思很清楚,老子这是要亲自验伤!
这是我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依据。
我轻轻地说,声音很平静。
但那股杀意,却能够让炎热的五黄六月天瞬间回到寒武纪。
“小乔,你转过身,我看到你的后背就可以了…你记住,我江枫今儿个把话撂这儿,你身上要是有一条乌青,我就要让对方每人身上出现十条!你要是有一处皮开肉绽的地方,我,我特么的就打断对方一条腿!”
“啊~~~”
“枫哥,别啊~~~”
“嘶~~~”
“天呐…”
随着我的话音落地,心理疏导治疗室的房间里,顿时发出阵阵惊呼。
包括陈倩和墨芷舞在内,谁都没有想到,我江枫,竟然可以如此凶狠!
狠破苍穹!
“怎么,你们不同意?”
我慢慢转动轮椅,环视四周!
我的眼神如此冰冷,充满凌冽杀机。
陈倩、程瑶馨、张小琴和李玫,没有人能和我对视超过三秒钟。
而墨芷舞则轻轻蹙着眉头,压根儿都没有一点儿看我的意思。
“今天,谁敢反对,她就是我江枫一生的敌人!”
我继续说着,直接将问题的严重程度,拉升到极限!
一生之敌!
这句话,顿时将她们镇住了…
没人再开口。
我想,就算她们认为我的态度完全违规,我将要做的事儿甚至可能触犯法律,但…没人敢再多说一个字。
司马小乔闻听,先是惊愕地呆呆看着我不说话,然后,突然放声大哭!
哭得天昏地暗,哭得神鬼皆惊!
娘的!
看着她这时的样子,我的心中不禁恻然…
小乔,她该是受了多大委屈啊!
转过身,司马小乔缓缓脱掉上衣…
结果,所有看到的人,没有一个不义愤填膺、惊愕到了极致。
她的脊背上,纵横交织着一道道血槽,肌肉翻起大约半厘米高的血棱,多处皮肤开裂,甚至有的地方还流着脓血…
就像被人用皮鞭狠狠在她白皙娇嫩的脊背上,犁出一道道沟壑,造出一个个形状不规则的田地。
“好,很好,好极了!”
我不怒反笑,声音如夜枭桀桀。
我终于没有让她转过身,我不敢看,看见她作为女人骄傲的那些美妙峰峦,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我怕我真的当场要杀人!
但,即便我没亲眼看见,我也能从正面对着司马小乔的程瑶馨等人的阵阵惊呼声中,猜到大概会是一种怎样的凄惨景象。
刘瑶琴,你麻痹的,你丫不是人!
“穿好衣服,跟我走!”
我淡淡说了一句,声音无喜无忧。
张小琴这些管教的脸都绿了,她们不敢阻拦我,但又不想让我就这样去找刘瑶琴等人的麻烦。
她们都明白,我去了就是犯罪!
不过,要说管教打女囚,到底属不属于犯罪,这其中的界定其实很模糊,也很困难。
由于很多女囚都属于心中带有极端暴力倾向的异型人格者,因此,如果狱警没有**她们的权力,那监狱就会出大事儿。
就会时时刻刻动荡不安。
因此,即便像王英这样偷着上私刑虐囚的管教,陈监也只是当众搧了她一个大巴掌,并勒令其无限期留职查看而已。
所以,如果我只是教训一顿那些欺负司马小乔的女囚,张小琴她们,包括陈倩在内,顶多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她们也气得够呛。
可,我如果真的搞出几个残废,甚至弄出人命来,那就不是玩笑了!
不但我会获刑坐牢,沙山女监的上层领导,包括提前知道这件事儿的陈倩她们,全都要受到严苛的责罚。
丢官罢职甚至直接开除。
但,面对已经暴怒如猛虎的我,面对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司马小乔,她们却又无法开口阻拦。
眼下的情况,对张小琴等人来说,完全就是两难抉择。
“哎,江枫,我,我不同意!”
忽然,心理疏导治疗室门口传来一阵幽幽的叹息,一个熟悉的、令我魂牵梦系却又曾经痛彻心扉的声音,飘进耳中。
击在,我江枫的心头!
是岚监,岚澜!
原本动听如黄鹂鸟叫,如天上仙乐的声音,在此刻的我听来,却难听到了极点,甚至比让我直接吞下一只苍蝇还要恶心!
岚澜,她每次出现,不是带给我喜悦和欢欣,而是---全都是无情的打击、拆台!
我…
连那个草字都已经失去说出口的意愿。
嘿嘿一笑,我展颜道,“哟,这是哪股风把咱们岚监刮来了啊…呵呵,斗室鄙陋,还真没给您准备坐的地儿~~~”
我的语气夸张,声调充满讥讽!
我相信,所有在场的人都会听出,我是多么厌恶眼前出现的这个女人!
美如仙子,心如蛇蝎!
这便是岚监在我心中的永恒不灭印象。
我的态度清晰异常---老子这里,没给你岚监留座位!
你,还是哪儿来哪儿去,该干嘛干嘛吧!
岚监的面色一黯,但并没有冲着我发作。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哎,江枫,我不能眼看着你犯错误,你…风华正茂才华出众,正是积极进取出人头地的好年纪,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自己把自己毁了…”
说的多么动听啊!
可我根本听不进她半个字!
如果你岚澜还是我江枫的女人,那你就该想办法全力支持我,想办法为我摆平后面可能出现的隐患,而不是跟我这儿讲什么大道理!
娘的,都到现在这时候了,你以为老子还能听进去一个字么?
我点点头,再次环顾四周,抗声说道,“现在,我们来做一个选择题!”
我尽量在脸上展现出某种笑意,“站我左边的,代表支持我的行为,会与我江枫共同进退,站我右边的,意味着反对我的想法,那就是我江枫的对头!”
下一刻,我脸上的笑可能已经变化成狰狞的状态,“来吧,让我江枫看看,你们究竟是如何‘口口声声’支持我,做我后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