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如烟催我,看了任逍遥几眼,我说,“好,那我接着说了,这个案子吧…唉,怎么说呢,哪怕时隔多年,我也没有亲身经历,但今天说起来,我的心情还是万分感慨,不胜唏嘘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任老师的体内忽然又有些波动了,但很快便渐渐平静。
是啊,过去很多年,而且这个案子还是任老师亲口讲给我们,作为一次特别的、反面的案例,那么,他就算每次都会心旌激荡,但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三个学生老师都很喜欢、很欣赏,尤其是外校考进来的那个学生,任老师可以说关爱有加,甚至一度是为衣钵传人了!”
我这句话可不得了,分量太重了!
任逍遥是什么身份?
而且老爷子一辈子教过的学生何止成千上万,就算跟过他的硕士、博士,或者在他这里做博士后研究以及进修的年轻老师,就算上不了千,破百是肯定的。
这么多精英里,能够促使老爷子动了传授衣钵念头的,只有三个。
第一个,就是我的大师兄,那个素未谋面,据说牛得不着边际的心里特战部队总教头!他的事迹和情况,在一年之前,我在沙山女监和大长腿上官晓倩以及墨镜男那些行为古怪的部队斗法时,曾经说起过。
而关于大师兄的其他消息,则是通过任老师的嘴,讲给我们这些后来者的。
只是,大师兄那是真的牛,他并未走老爷类似的道路,而是早早投身军队,为华夏第一支心理特战部队建立呕心沥血,从而闯出另外一方天地,成为这个时代威名远扬的特战心理学,严格说起来,并不算继承老爷子衣钵。
因为他们走的路子,研究方向并不相同,近些年,大师兄已经隐隐有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算是自己开宗立派了。
这就好比,张三丰是从少林出来的,继承衣钵,就是出家,最后在少林寺成就一番成就,做到方丈的位置,或者退一步,至少也是达摩堂首座级别,这才叫传承。
但人家张三丰却没有在少林出家,虽然最后也算出家,但却当了道士,并且开辟武当一派,成为和少林并驾齐驱的武林大派,这就叫开山祖师,成就远比继承衣钵更大更辉煌。
既然大师兄不可能了,那么,第二个让老爷子动了这种念头的,就是十六年前的这个外校考生,可见其有多么出色!
而最后一个,能够让任逍遥时隔多年,几乎心灰意冷又生出这种想法的人,则是我,江枫。
不过,我也辜负了老爷子,大学毕业却没考上研究生,专业课没问题,公共课太差,基本线没过,老爷子也没办法。
他曾经希望我先跟着他学,等第二年的时候再考一次,结果我却因为生活所迫以及当时和林芬分手,最终没有听老爷子的,转而考取公务员,去了沙山女监…
曾经,我和任老师私下聊天的时候,他对我们三个有过一番评价。
单说天分,十六年前的这位最高,我次之,目前已经功成名就的大师兄最差。
当然,最差并不是说不行,其实也已经惊才绝艳了,只是三人比起来,他天分稍弱罢了。
不过,从毅力恒信以及对目标的执着和坚持上看,大师兄却远远高过我们,甚至高过老师教过的任何一名学生,因此,才能在多年以后终成大器,成为高高凌驾于我们之上,独一档的存在。
当然,我此刻不是要说我这个大师兄,而是要向柳如烟介绍第二位。
“那个学生复姓拓跋,这个姓在魏晋时期很有名,是鲜卑王室的大姓,但后来已经转化为单姓了,比如姓拖、姓他、姓胡等等,其实都是拓跋转化的。”
我开始向如烟介绍起来,“毕竟他和老爷子师生一场,我就简称他为拓跋师兄吧!”
“那另外两人呢?他们和拓跋,有…有什么矛盾吗?”
听到如烟忽然这么问,我心中赞了一声,回道,“如烟,你真是天才啊…是不是这就叫女孩子的天生第六感?”
没等她回答,我又说,“另外两人,一个姓王,一个姓韩,就叫王师兄,韩学姐吧。”
介绍完背景,我开始说案子。
“王师兄和韩师姐念本科的时候就开始谈恋爱,珠联璧合,男的长的好,如同玉树临风,女的更是娇俏无比,两人站在一起,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如烟噗嗤一下笑出声,假意嗔道,“枫哥,还天造地设呢,好像你亲眼看见过一样。”
我正色,“如烟,你别说,我还真的看过他们几个的照片,有单独的个人照,也有和老师的合影。”
我手中,任老师的胳膊忽然微微抖动一下,我赶忙输入一丝内息过去,帮着他稳住心神。
心中轻叹,我说,“本来王师兄和韩师姐,他们的感情非常好,甚至已经打算在研究生一毕业后,马上领证结婚,互相陪伴对方走过一段完美人生。”
“嗯。”如烟点头,很向往的样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变故了。”
我顿了顿,开始措辞,“直到后来,也没人搞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令人意外的变化,就是,研究生念了一年之后,韩师姐突然向和自己苦恋多年的男友提出分手,甚至没有一句说得过去的解释,问急眼了就一句话,不爱他了!”
“那段时间,王师兄都快疯了,精神处在崩溃边缘,要不是任老师长长陪着他,为他做心理疏导,王师兄可能都不见得能挺过来。”
“老师私下也问过韩师姐,她还是不说,最后甚至哭着给老师下跪,说别逼她了,她什么也不想说,这是个人选择,求大家放过她吧。”
“就这样,三人念完硕士,到两年后毕业时,王师兄和韩师姐已经彻底反目成仇,唉,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做不成恋人的,也终将当不成了朋友!”
我叹息,娓娓道来…而我身边的如烟,却早已将眉头蹙起,拧在一起,形成一个大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