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动了,毫不迟疑。
我将手帕轻轻蒙在唐婉眼睛上,她那双勾人心魄的妙目一直紧紧闭着,似乎在主动配合我,让她自己长时间保持在被催眠的状态下。
但,即便如此,当我的手碰到她脸庞的瞬间,唐婉还是不由自主向后躲了一下,而感受到手帕蒙在眼睛上的那一刻,昏暗灯光下,我似乎能看到唐婉的眼球猛然转动了好几下!
这是,将要醒来,睁开眼的表现!
“萨日娜,”我立即开口,声音保持着一种沙哑和缥缈,“阿布在和你玩捉迷藏的游戏呢,小时候你一定和阿布、额吉、阿哈玩过的,你忘了吗?”
“捉迷藏?”
唐婉的身体不再抖动了,听了一会儿,突然问我,“你们是要把萨日娜一个人扔下吗?不~~~”
猛然之间,唐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不~~~我不要~~~”
一下子,我愣住了。
因为,唐婉已经睁开眼,双手从我怀抱里抽出,身体拼命向后躲着!
催眠,失败了!
我心里后悔得跟什么似的,都没办法说了。
马德,好没影想什么延长时间?草,哪怕再多几分钟让她自己醒来也好啊!
还有,我说的捉迷藏怎么了,为什么唐婉对这个词汇反应这么大!?
她叫着、哭着、狠狠捶打我,若不是这间屋子里实在什么都没有,我估摸着,如果唐婉能够找到一把刀,她肯定会毫不犹豫一刀囊死我!
挨了好几下,见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知道,这时候必须阻止对方,特么的,得让唐婉马上停下来,安静下来!
不然,她不定会干出什么来的,唐婉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练功时候的走火入魔,我可不敢任她乱来。
“够了!”我大吼。
结果,唐婉就像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已经开始飞腿了!娘哎,也不怕穿着纱裙走光?
双臂伸出,快如闪电,我已经在一秒钟内捉住唐婉两只皓腕,死死卡住寸关尺部位。
“婉姐,你别发疯了,刚才都是幻觉,幻觉啊!”
我不停叫着,试图让唐婉渐渐平静下来。
然而,我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是徒劳,唐婉就像被暗夜和牢笼困住的野兽,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将我推到在长沙发上,狂叫着恶狠狠压了上来。
双手被我抓着,唐婉便用头顶,用牙咬,用肩膀撞,甚至连高耸的胸部都用上了…
总之,一付要和我死磕到底的拼命架势。
被对方压着,我愣是一下没起来,而下一刻,唐婉的嘴已经狠狠咬在我被撕开衬衫的肩头。
“靠~~~”
简直了,要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绝对要哭出来。
真疼啊!
这一下,连皮带肉,直接咬开一个口子,血呼啦差,尽管看不到,我却知道绝壁够严重。
说不定,我回去就得打狂犬疫苗。
“疯了,疯婆子!”
疼痛让我彻底清醒!
这时候已经不能想着安慰她,控制她,让她逐渐恢复到平静状态了,因为,我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狼,哪怕她只是一头身体羸弱看上去弱不禁风漂亮的小母狼呢,但毕竟是野兽啊!
双手猛然运力,我将唐婉已经五指箕张的两只手狠狠扭到对方身后,忍着肩膀上的剧痛,抬起身顶着唐婉向后。
与此同时,两手换成一手:我尽量将右手摊开,张到能够一只手抓住她的两只小手的程度,左手腾出,啪!
一巴掌,击中唐婉的太阳穴!
瞬间,这个美丽的草原小母狼便如同一个面口袋般向后倒下,瘫软在我的怀抱和沙发之间。
…
五分钟后,我已经将这间封闭的地下室的所有灯全部打开,还好,除了进来时开着的那盏台灯外,唐婉在房间墙壁上设计了一圈射灯。
找到开关没什么难的,就在进门处,而包扎肩膀上的伤口,却让我费了不少事。
毕竟一只手不方便,在我身上那件衬衫撕得四分五裂后,总算包好了。
“醒了?”
我盯着一脸懵懂,刚刚睁开眼的唐婉,闷头抽烟,心里苦的一逼。
呼~~~
长长呼出一口气,唐婉愣了一会儿,忽然喊,“疼…疼!”
“我还疼呢!”
这时候,房间里已经完全亮堂了,唐婉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而我则坐在那张撞了我腰部好几下的桌子上,双腿吊在半空里,面如黑墨。
“你…是我弄的?”
我气极反笑,“你说呢,婉姐,你丫的…你知道五分钟前,你差点咬死我吗?对了,人血好吃吗?”
我心有余悸,觉得还好她咬在我肩膀上,如果当时咬的是颈部大动脉,我江枫…靠,没法想了,大风大浪都过了不知道多少,却会死在这个地方!
更令人不敢设想的是,我会以这样一种死法告别这个世界!
马德,回头报纸上网络上再发一条相关新闻:…据悉,t市某女监男狱警,于今日暴毙在京城郊外一家别墅里,死因不明,但警方在死者颈部发现被类人生物咬断喉咙的迹象,据初步判断,可能为情杀…
想着想着,我不禁气笑了。
“婉姐,你自己看看…你可真够疯的啊!”
脑海里,情杀两个字忽然刺激到我,目光逡巡在对方同样凌乱并且衣衫半解的娇躯上。
“婉姐,你丫的,想干嘛啊这是?特么是不是想谋杀亲…”
最后那个‘夫’字我终于没说出口,并且一瞬间泄了气,满腔怒火堵在舌根下,差点没把我憋死。
唐婉,这个美丽妖娆又身世神秘的女人,竟然,哭了。
是被我的凶样吓的吗?
“呜呜~~~”
唐婉双手捂住脸,几乎在两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我一下郁闷了,这…几个意思啊,你答应我催眠你的,对不对?你希望我帮你,是不是?
然后呢,哥们被你咬成这个样子,你咋还…哭个屁啊!
她哭,我沉默。
良久,大概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我叹口气,从桌子上下来,将那盏可恶的台灯顺手关掉,走向唐婉。
双手,轻轻从对方头发里穿过,我说,“婉姐,刚才的事…不提了,我已经知道你的伤心往事了,我想,我会尽全力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