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异口同声:“靠!兄你回来干什么?”说的还都是中国语。
“你们才你们全家都是!”龙飞悲愤,看来这个称呼甩不掉了。
“咳咳……那个变……老乡哪!我们又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又不愿意告诉我们你的名字,那你要我们叫你什么?都叫你老乡?他们又不是中国人那样叫是不对的,你叫什么名字?!”
“…………………………”
“不久前才对你说过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你实在不愿意说你不会说谎啊,随便取个名字啊!说谎也不会?”
“他妈妈肯定从小就教他要做一个诚实的孩子。”小惠对诚实人有好感。
“老子姓龙,你们叫我龙就可以了。”龙飞屈服。
“龙变,态……”小白说。
“,龙……”小黑说。
“老子叫龙飞——”龙飞终于完全屈服。
“你为什么没有这么诚实?!”艾娅莎娜问边上捂着肚子的老豹。是啊,同样是中国人,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哩?!
“变,态的龙飞……”小白说。
“变、态的飞龙……”小黑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我叫赵客,中国人。”赵客阻止龙飞的暴走。
“我知道。”龙飞不情不愿的伸出手。
“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我……老子没走,老子是去穿衣服了!”回想刚才在几人面前光光的窘境,龙飞黝黑的脸又转成了猪肝色。真是愧对龙氏的列祖列宗啊。
“那你为什么不走?”艾娅莎娜冷冷的问。
“老子……”龙飞转过头,迎上的是一对能看穿人心灵的眼。顿了顿,龙飞决定说实话:“你们能做同伴。”
同伴是个好词。在商场,它是为了利益能互相帮衬也能互相算计的对象。在交际场,它是能互相担当又能互相出卖的对象。在情场,它是能互相依靠又能互相背叛的对象。但是在佣兵界,在军队,它是能用生命相托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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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斯特罗阿米这几天有点魂不守舍。他还有半年多就退役了,可家乡的女朋友来信说她要结婚了。女人!本来是打算退役就跟她结婚的,现在怎么办?是等退役回去好好的修理那个见异思迁的贱人和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丈夫一顿出气还是转为自愿军继续留在部队?下意识的用ss1步枪管拔开一片矮树丛,沙斯特罗阿米又开始对着一株不知名的小灌木发愣,直到前面的战友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斑斓的阳光从四周高大的无花果树叶的缝隙透下来,晃得眼晕。还没适应光线的转变,前面黑影一晃,接着是两声闷哼,沙斯特罗阿米下意识的抬起枪口,还来不及扣动扳机就觉得一根物体插进了板机护圈里令他扣不下去,紧接着一股旋转的大力从枪上传来,手上一轻枪就被对方夺了去。沙斯特罗阿米惊恐的呼救后跃,声音刚穿过喉咙就被如影的大手捂了回去,大手产生庞大的推力顺着他的后跃把他按到落满厚厚枯枝败叶的地上。“我的人生就此结束了吗?”沙斯特罗阿米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这个念头。
“不要作声,我没有恶意,你的同伴没死。”说的是英语,想尽量简洁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沙斯特罗阿米在地上拼命反抗,他听不懂英语。
“你——不要——开口,我——好人——没有恶意!ok?”来人左手按住他的嘴,左肘顶住他右手,左膝压住他的右脚,右脚跨过他的身躯压住他的左手,右手拼命打着手势,配合尽量简单的英语口语想让身下的人明白他的意思。他哪知道沙斯特罗阿米小学都没毕业,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怎么可能听得懂他的话。
周围安静下来,可以听到远处战友的招呼。脖子被扭断的感觉或是利刃刺入心脏的感觉都没有传来,那人只是死死的压着他的身体,好久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在地上挣扎得已经力竭的沙斯特罗阿米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张狭长的西方面孔,比自己还深陷的眼窝里没有人气的眼里有一丝焦急,浓浓的胡须盖住了高鼻子下面的小半张脸,嘴一张一合急急的说着什么。看到他安静下来,那个以为沙斯特罗阿米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慢慢的减轻了捂嘴的力道。沙斯特罗阿米依旧老实的躺在那里,那手慢慢的离开了他的脸……两双眼睛就这么静静对望着,一秒钟还是两秒钟——“救命……”沙斯特罗阿米那特有的尖细声线刺穿了云霄。
螳螂照着沙斯特罗阿米的鼻子就是一拳,趁他没反应过来扔下一份东西撒丫子就跑,边逃嘴里边嘀咕:“狗屎,印尼人真他妈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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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客?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龙飞背着老豹,回过头看了看赵客。
“少套近乎,全中国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奇怪。”开玩笑,这好不容易来了个免费劳力,赵客才不上当。
“你人看着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龙飞继续套近乎,又回头看了看赵客说道。
“是吗?那这世界可真小。你说说在哪里见过?”赵客问完也没想得到他的回答,赶到后面帮小黑布置伪装,掩饰走过的痕迹。前面,龙飞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他是真的觉得赵客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有人帮忙,小黑不厚道的扔下手头的工作跑到龙飞身边,时而看看龙飞那菱角分明的脸,时而死盯着龙飞衣服下那隆起的肌肉不放。
“看什么看?”龙飞瞪他一眼,他总觉得这小黑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只觉得心里麻麻的直起疙瘩。
“啧啧,你这身肌肉是怎么练的!”小黑感叹着,突然出手在龙飞结实的胸肌上摸了一把。
“干什么,别动手动脚。”龙飞两手反拢着老豹的腿弯,一个激凌差点把背上的老豹扔了出去。
“动手动脚?是中国成语吗?”小惠子十一二岁,正是盲目崇拜的年纪,这些日子一直以艾娅莎娜为偶像,同样迷上了中国古诗词。
“……………………”是成语吗?龙飞也不知道。他只是看到这个洋娃娃般精致的小女孩就发虚。
见从变,态大叔这里得不到答案小惠子吭哧吭哧跑到赵客边上,无意间瞄到身前半米远的一根树枝:“赵——老师,你能帮我把那条猫眼蛇抓来吗?”
赵客把一根折了的树枝从树杆掰下,从地上抹了点泥涂在刚掰的痕迹上,再把折下的树枝塞到厚厚的落叶下面才站起身,顺着小惠子的手看去,那是一条一米来长的花蛇:“这叫猫眼蛇吗?抓它做什么?你不是最怕蛇了吗?”
“小惠子现在胆子大多了,只是还不敢自己抓。猫眼蛇的毒液可是以做很好的麻醉剂呢……”巴巴拉拉小惠子说了一大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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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一等兵?”
“报告首长,我是八团三营一连的沙斯特罗阿米。”
“沙斯特罗阿米是吧,很好,我记住你了,你先下去,等下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是,首长”沙斯特罗阿米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兴奋得肛门抽搐的退了出去。去你的女朋友,去你的未婚夫,现在老子要出人头地了。现在他只恨那人没下手重点,这样就更能引起首长的注意加深首长的印象了。
首长重新拿起那张纸看起来,这是一张香烟纸盒,上面用难看的笔迹写满了英语,大概意思是这帮人不是他们要找的那帮人,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人,而他们要找的是另一帮人,希望他们和他们一起找到他们找的那帮人和他们找的那帮人……长官推敲着里面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