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南音才低声开口道:“白菲,你别这样。”
她伸手揽着在了白菲的肩膀上:“觉得委屈就哭一场,别这么笑了,我听着难受。”南音说着,眸中却是也掉出了一滴泪水来。
两人都是感情不顺的人,这会儿,没有什么鸿沟,没有什么年龄差距,她们彼此都是彼此的对照,仿若是一面镜子似的,她的眸中映着她的憔悴,她的眼中带着她的伤痛。
白菲和南音在那儿哭了一会儿,起身,白菲使劲的擦了一下眼泪:“让二小姐看笑话了,只不过,二小姐,我哭我傻,你哭什么?”她伸手递了一张面巾纸给了南音。
南音吸了吸鼻子,发泄过后,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她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来,望着白菲道:“你是傻子,我也是傻子,哭咱们两个大傻瓜呗。”
白菲蓦地破涕为笑起来:“一直以为二小姐是特别矜持的高贵人物,现在听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感觉有一种天地突变的感觉。”
“天地突变倒不至于,不就是个男人吗?白菲,我也想通了,离婚,我也离婚去。与其守着这么一桩婚姻,天天吵闹着没一天安生,还不如离婚了潇潇洒洒去过的日子好!”南音坐直了身子,转眸,认真的望着白菲道。
白菲愣了一下,攥着在手中的纸都忘了扔到垃圾桶里。
南音却是又笑了起来:“那么震惊干什么?这么多年,我也受够了。以前是总怕这个,怕那个的,考虑的太多。但其实,那些有什么重要呢?人生在世,活的开心,活的痛快才是最重要的!”
白菲想要为南音点赞,但手举到半截却发现还拿着刚擦过眼泪的面巾纸,嘴角轻抽一下,她把已经乱巴成不成样子的纸扔到了垃圾桶里,在南音面前举了两根大拇指:“赞一个,早该这么想了。”
南音不好意思的笑笑,抬手把白菲的双手打了下去:“我回去就和南宫瑞说清楚了,那些已经转到他手中的股份就留给他好了,吃喝玩乐的,我看他离开了我们母子俩,还能痛快不能了?”
“对,他想要痛快,一个人痛快去吧,咱们女人不奉陪了!”
白菲抬手和南音举过来的手掌使劲碰了一下,笑道:“我也现在盼着那一天呢。等离婚了,我再找到我儿子,以后就离这儿远远的,重新到另外一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南音撇了一下嘴,“那只怕是不太现实的。你别忘了,你现在可还是南式集团一个不小的股东呢。手里的股份比我都多,股东大会是少不了你的。”
“那有什么关系?开股东会的时候我再过来不就是了?”白菲眸中迸发出一丝儿亮光来,仿若已经看到了那副美好的生活画卷似的,她整个人都带了几分神采,“反正我觉得,和南钰清离婚后,我是不可能再在这儿了。你们南家的势力太大,我怕我一个小女人生存不下来。”
南音笑着使劲的戳了白菲心口一下:“说这话也太没良心了一些。现在南家上下谁不知道,二老最宝贝的是南赫凡,而南赫凡最宝贝的是你!”
话音刚落,门口正好响起了门铃声。
杜小二一个人坐在地毯上玩耍着,保姆小刘出去打开了房门。
一个黑衣人拿着三份早餐走了进来。
“见二小姐也过来了,就多买了一分。”那黑衣人冲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人露出一排白洁的牙齿来。
南音笑着伸手接过了一碗粥,道:“那看起来我这是沾了白菲的光喽。”见那黑衣人关上房门离开,她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白菲:“南赫凡留给你的这两个是全能保镖吧?生活俗物,保护安全的,全都能够一手包办了。”
白菲瞪了南音一眼,似恼非恼的:“他刚刚明明就说是给你专门又加了一份的。”
“那也否认不了这是南赫凡留给你用的人。”南音快速的反驳了一句,而后,揭开保温盒的盖子,满脸笑容的喝了两口。
“好了,白菲,我吃也吃过了,喝也喝过了,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借你个地方,睡一会儿去。”白菲正在收拾着桌上的残局,听南音这么说,笑着伸手指了主卧室的方向:“那是我房间,要不然你过去睡一会儿吧。”
南音站起来,捂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昨晚上吵了一个晚上,这会儿,我必须得把精神养好了,回家和他谈判去。”
“去吧。”白菲笑着对她挥了挥手,把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她则又坐在了沙发上。双腿屈起窝在那儿,她单手支着下巴,怔怔的望着了前方在地毯上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人。
杜小二正在追着一个小球玩。小身板踉跄着,他抬脚歪歪扭扭的踢一下球,看着那球骨碌碌的跑远,他“咯咯”的笑两声,而后,扭头,露出还没有长齐的牙齿,乐呵呵的望向保姆小刘。
小刘也很有童心,见他看过来,连忙也起身,抬脚走到远处,把那球重新踢了过来。
“咯咯!”杜小二看着球缓缓的滚过来,乐了,弯腰,小手“噗”的一下就放到了地上,趴着就往前去重新推小球。
白菲看着两人玩得无忧无虑的模样,不觉心生了一股羡慕:“真好!”这么小点的孩子,只要有人陪着玩,就能够开心了。
看他笑得一脸开怀的模样,似是早已经把离开妈妈时候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忘记了。
白菲的脸色渐渐又凝重了起来。
孩子是善忘的,所以他会很开心,但大人却总是把那些痛苦的事情记在心里,所以,便沉重了许多。
或许,她也该把那些不痛快都忘记的!
白菲想着便伸出双臂使劲的伸展了一下身子。
主卧室内突地传来一声惊呼声,而后,南音瞪着眼睛便打开了房门,朝着白菲扇了扇手:“白菲,赶紧过来。”
看她那一脸凝重的表情,白菲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心中想着,不是又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闯了进来吧?
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连忙把拖鞋套到了脚上,从沙发上站起来,白菲快步走到了卧室门口:“怎么了,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