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就是祖锤。”
高大猿人点头确认,看着铁匠老感叹道:“师傅一直想观摩那把沉睡的祖锤。我们铁匠的《匠书》上记载,祖锤锤大如斗,柄长三尺六寸,重三千六百斤。是山猿老祖在大燕王城请一位仙家打造的神兵。”
铁匠老接过话语:“不错。这些年我一直想取出祖锤,观摩仙家的打造手段,希望自己的匠技再进一步。可老祖有训,非独举重鼎者,不可取用此锤。”
师徒二人神色遗憾。
众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一时间聊起了祖锤的话题。
“原来你们惦记的是这把锤子。”
大族老冷笑:“山猿老祖坐化前亲手将祖锤尘封,上面用一万八千斤重的大鼎镇压着,要想取锤,得独自一人举起大鼎方可。老祖去世两百多年,也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敢去尝试。”
面对大族老暗嘲,铁匠老毫不示弱,“有胆尝试,总比没胆的鼠辈要强。”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猿丛赶紧岔开话题。
“康甲,我们部落的确有这样一把祖锤,不过它并不是千斤重量,而是三千六百斤。”
“三千六百斤!”
康甲喃喃念叨,眼睛却是亮了起来,一脸跃跃欲试。
猿丛提醒说:“老祖去世前将祖锤尘封在记恩台下,上面有一口一万八千斤重的大鼎镇压着。并且有言,必须是单独举鼎者方能取用。”
康甲点点头。
“婶婶,我想去祖地试试!”
猿丛苦笑,“就知道你娃子听说后肯定会打它主意,不过那可是一万八千斤的大鼎,我们部落两百年来别说单人举起,就是撼动都无人做到。你确定举得起来?”
康甲摇摇头。
“我不知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力气到底有多大,婶婶有什么办法可以测出我的力气吗?”
猿丛望望大族老。
大族老却是有些兴奋的唆使康甲说:“上了万斤力气,我们部落很难测试,测试了也难以精准,眼下去试举大鼎到是个办法。”
铁匠老撇撇嘴,“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娃子要是试举大鼎失败,扯伤了筋骨咋办?”
大族老怒道:“我只是提议,举不举鼎全靠康甲自己决定。你干嘛老跟我唱反调?”
“唱反调?”
铁匠老冷哼:“这娃子懵懵懂懂,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斤两,你让他举鼎天知道安的什么心!”
面对铁匠老的反怼,大族老怒不可揭,两人冤家对头,整个部落孺幼皆知。
猿丛不得不再次圆场。
“康甲,这事你自己决定吧,婶婶只能提醒你量力行事。”
康甲点点头。
“祖地在哪儿?我们现在就去,若举不起大鼎,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铁匠老张大嘴巴:“娃子,你真要去?那可是一万八千斤的大鼎啊。”
康甲感受到铁匠老的关心,内心感动,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说:“我想要那把祖锤。”
“呃,算我多嘴。”
铁匠老气呼呼的坐下,“咕噜噜”喝起了鲛汤。猿丛知道康甲铁定心思,也没有再劝,当下跟几位族老打个招呼准备带康甲前往祖地。谁想婶侄二人刚起身,几位族老以及另一桌的几位猿人高层也跟着站了起来。
“哈哈,我们部落有数十年无人举鼎了,如此大事怎能错过。”
“是啊!哪怕我活了六十多岁,可从未见过祖锤长啥样呢!”
“谁见过!”
四族老一拉二族老,“走走走,康甲天赋异禀,说不定真能举起大鼎,祖锤尘封了两百多年,是时候重见天日了。”
众人簇拥着康甲婶侄离去,铁匠老也顾不得继续喝汤,匆匆嚼了几块鲛肉,小跑着跟了过去。
部落高层的举动,引起了膳堂前排队盛舀鲛汤的族人们注意。
“发生了什么事,族老他们怎么都走了?”
“小娃子要去举鼎。”
“举鼎?什么鼎?”
“祖地那口大鼎啊,听说是为了大鼎下的那把祖锤。”
“怎么可能。那口鼎重达一万八千斤,下面尘封的祖锤更是传说重达三千六百斤,左右首领试都不敢尝试。”
“可举鼎的是小娃子。”
“小娃子……”
猿人眼睛一亮,也离开了盛汤队伍。这件事情快速传开,周边很快骚乱起来。
“还喝啥汤啊!走,先看小娃子举鼎去。”
越来越多的猿人离开,盛汤的长队一下子变得稀疏,等着开锅给族人们舀汤的厨工们都傻了眼。
“发生了何事?”
刘厨老眉头一耸,从未想过煮熬鲛汤时竟有人舍得离开。
“厨老,听说那个小娃子要去祖地举鼎。”
“举鼎?”
刘厨老一愣,突然睁大眼睛,狂吼:“快,快熄火。我们先看小娃子举鼎去。”声落他连手都没洗,拔腿冲出了膳堂。
人群后方。
佳佳、阿库、二娃子上百个小孩聚集在一起,二娃子口沫横飞吹嘘着康甲如何如何有本事,动员大家认他为王。
孩子们有些犹豫,恰巧此时康甲举鼎一事传来,二娃子顿时兴奋的嚎叫:“我们的大大王要去祖地举鼎,听见了吧,除了大大王,谁有那本事。”
佳佳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小娃子,你可千万要举起来。”
“我们也去看看。”阿库第一个动身,周边围集的一百多个孩子也纷纷倒吸冷气。
“那娃子若真能举起大鼎,我们就认他为王。”
“不错。”
“走,看那娃子举鼎去,看他像不像二娃子说得那般厉害。”
……
孩子们动了,一路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猿人的祖地坐落在入云峰的山腰,这里地势敞亮,有一块宽大的平地,能俯瞰整个猿人部落。之所以称此处为祖地,是因为传说山猿老祖在此得道成精,修炼成人。
祖地并没有坟墓,只有一座高高的祭台。
祭台上有一口两人高的青铜大鼎屹立,岁月留痕,鼎身上斑斑腐蚀,布满了铜绿。
康甲被猿人们簇拥着来到这里。远望大鼎,他感觉到一种古朴苍桑气息,移步走到祭台前,仰望鼎身,些微失神。
猿丛也是一脸感叹:“这里就是祖地的感恩台。感恩台上的大鼎是老祖在世时所铸,原本鼎身上是有图案的,可两百多年风雨腐蚀,那些图案已经看不到了,只有大鼎下方还有一点模糊图案。”
“图案?”
康甲一脸好奇,登上感恩台,仰头朝大鼎底部望去。视线中,一副模糊的图案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头老猿好似在膜拜一个生灵。那生灵有些像人类,可他的额头上长着好多眼睛,更多的地方被铜绿腐蚀,已经无法看清。
“什么意思?”
康甲一头雾水,结合“感恩台”名字,他突然有了一个猜测:“难道山猿老祖在感恩那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