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月空初来贵国,印象最深的可是贵国如九天仙女般的女子啊。”
“哦?难道月空王子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了?”
“呵呵,一花堪比一花艳,当真让人难挑啊!”
“哈哈,确实啊!我安天朝各色各样的女子皆有,琴棋书画、歌舞骑射的就有两个出众的。潇潇,媛儿,你们今夜可是准备了好才艺,就让久未观赏的众人和初次到访的月空王子好好的一饱眼福吧!”弘历帝朗声道,威目带笑的朝凤潇潇与许媛儿望去。说实在,她们倒是他心目中的儿媳,只是,一个看上的是他最风流不羁的四皇子,另一个看上的是睿智风儒的三皇子,他们都是至今未娶或少娶的二人,其中之因他虽不明,可却知道他们到底是不够喜欢那两个女子,嫁娶这种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若他们不愿,那也是难办啊,毕竟一边是重臣一边的骨肉。于是弘历帝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给了两位连上奏折的重臣一个允,也算是暗地里给了两名痴心女子一个机会吧!
凤潇潇与许媛儿领命而出。粉衣襦裙的凤潇潇无疑是这皇宫宴会里最美丽的女子之一,徐媛儿白裙如素,也是一个清秀佳人。待二人走至长殿中央,款款拜倒。
“臣女凤潇潇。”
“臣女许媛儿。”
“谨遵皇上懿旨。”
“不知你们二人今夜要展示的是什么呢?”
“回皇上,琴舞合演凤求凰。”两人齐声,面色无漪,只是在场的人皆惊讶了。两个未出阁的女子,他们竟在皇宫夜宴中向众人合演凤求凰!这······真真是让了惊讶啊!有几人已将目光挪向了安诀与安儒,只是,只见一个在低眸以眼神探讨着杯中美酒,一个面色一如往常,没有半分异样。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在场之人皆好奇着,至于两位当事人,却全然一副置身事外之状。
夜阑珊,阑珊,妙音渐起,舞姿动人·······
当年,凤潇潇与徐媛儿便是在这皇宫夜宴中因琴舞合演而被弘历帝封为“两个第一”的,事隔三年,她们二度合作,是为了各自的幸福。
粉红色的襦裙如浅色桃株,不需任何舞姬陪衬的漫天舞姿,凤潇潇的一眸一笑无不对准安诀,长袖宛如游龙,青丝如纱飘散,每一步都姿仪万千。如果说她在马匹上是那么的巾帼不让,洒脱快意。然,在这里,她风舞之时,她就是桃花屋里的花灵,不愧是让无数显贵公子甚至是皇子都心生爱慕的京城第一美人,她确实担得起这个头衔!
徐媛儿的琴音时而轻时而郁,尽显女子隐约而又大胆的情意,这是她重新编排过的凤求凰,每一个音符都是那么的真切,情愫浓浓。这个从四岁开始就会背唐诗、七岁开始便能作词的才女,若说她与当朝风儒无双的睿王相配,谁又能说一个“不”字呢?弹到最后,徐媛儿淡静抬眸,望着正淡淡观舞的安儒。凤潇潇舞得越发的快,长袖随她翩跹盘旋,美得似要升天的桃仙。曲终,她喘气伏在地上,而在她落地前一个女子的荷包朝安诀处飞去,掌声骤起,安诀放下手中已空的酒壶,淡淡的望着酒席上的那个紫色荷包,兰眸轻泛。
“好啊!”
“好!”
弘历帝朗声后,众人亦迫不及待的赞叹。月空眸眼已深,一为凤潇潇的绝代舞姿,二为两位女子如此大胆的示爱。
凤潇潇自地上起身,绯红的脸徐徐放出一个笑。许徐媛儿走至她身旁,两人齐齐跪下。
“臣女有事相求,愿皇上成全。”二人齐语。
“凤求凰,额···你们二人也到了婚嫁的年岁了,说吧!”
“臣女钟情了三皇子多年。”
“臣女钟情了四皇子多年。”
“求皇上成全!”
众人的讶异之声没有月空王子想象的大。其实,对于这件事,大多的朝臣都已经略有耳闻,加上今夜这个“凤求凰”,他们自是明了。但是,虽说如此,他们还是不得不对此刻正跪在天子脚下乞求姻缘的那两名女子感到钦佩与赞叹。
“好!哈哈,不愧是我安天朝的女子,当真是敢爱敢恨呐!”弘历帝朗语,尔后望向安儒安诀处,见二人均选择沉默,复道:“睿王,颖王。”
“儿臣在。”二人自座上起来朝弘历帝俯身。
“潇潇与媛儿的才艺你们刚才是看见的,如此才貌双全的女子竟对你们这般钟情,朕的好皇儿,你们倒是表个态啊!”
安诀最不愿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这样的事若私下还好说话,可现在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这才抬眸望了凤潇潇一眼,只见她此刻也看着自己,美丽的脸镇定异常,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看来她是要把自己和他都逼上绝路!她们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竟当着众人的面做出凤求凰这样的事情,若成了,这便是一段佳话;若不成,那轻生也是必然。到最后父皇也便顺理成章的下旨,最后是无论他和安儒说什么都等于什么都没有说啊!安儒亦是知晓,于是,二人久久都没有言语。
“睿王颖王,朕问你们话呢。”弘历帝此语少了刚才的笑容,已是严肃。
安诀与安儒皆举步上前,尔后下跪。
“父皇,儿臣不愿!”二人齐语。
众人一片喧哗,不敢相信一向温润的睿王和风流的颖王会说这样的话,凤相哀叹了一声,与许尚书面面相觑。月空王子嘴角擒笑,看来有一场好戏看了!
“荒唐!你们虽是皇子,可凤相之女与许尚书之女无论是才貌还是门第哪点配不上你们了!?”
“父皇息怒。”
“皇上息怒。”
凤相与许尚书此时已至殿中,两人微显老态的身躯缓缓拜倒。
“微臣参见皇上。”
“二位大人,快快请起。”
“不,皇上,微臣跪着说话。”凤相道。
“是啊,皇上,请您容老臣说几句。”许尚书又是一拜。
弘历帝见劝说无用便点头应允。这大概是一场筹谋吧!安诀与安儒均暗想着。
“皇上,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自小就乖巧听话,四岁会背诗集,七岁能作词,十二岁便对上了朝堂无人能解的对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连皇上都赞誉的才女。老臣虽功不比沙华大将军,能不比佐相,可也为安天朝尽了一辈子的忠,凡经臣手的大小事务自当尽心尽力。臣如今老了,也没几年能为皇上您效劳了,臣只求皇上您一件事,求您成全老臣的女儿,老臣是再不愿看她这么耽搁下去了啊!”许尚书语毕又重扣了几下首,徐媛儿回眸见父亲如此便红了眼眶,只低低的喊了一句“父亲·······”,清秀的脸上尽显难过。座上的弘历帝淡淡的吐着气,许尚书确实是名忠臣啊!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
“皇上,臣亦不愿再见到自己的女儿一日日的不开心,臣家里虽有几个孩子,可臣最疼爱的还是潇潇,臣并不是攀龙附凤,只是潇潇她···她多次跟微臣说,她此生非颖王不嫁,她都已经十八了,再过两年就成老姑娘了,微臣求皇上成全,成全潇潇的一片痴心,如若皇上答应,即使就此让臣官退三品告老还乡,臣也是愿意的啊!”
在场的各位朝臣闻言皆震惊。一个是恪尽职守的尚书大人,一个是权倾朝野的三相之一,二人皆如此的用心良苦,不管是不是苦肉计,这的确是爱女之心啊!凤潇潇璀目侧转,不敢去看凤相,她是那么不愿在人前落泪的女子,此时她更不愿以泪水去博取同情。
“卿家,你们都是我安朝的有功之臣,朕必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睿王颖王,媛儿、潇潇对你们的情义你们是知道的,她们既在众人面前如此坦白的向你们表露心意,这份浓情你们怕是拒绝不了了的,朕·······”
“不可,父皇。”
“父皇,儿臣已有心仪之人。”
安儒与安诀急语,尔后两人相视一眼。
“荒唐!”
这是今夜弘历帝第二次说这话,此次更是不掩愤怒。
“睿王,颖王,朝堂之上岂能任你们胡来,你倒是给朕说个清楚些的理由来,睿王,你先说!”
安儒俊目流转,他不是不愿说只是怕牵扯了倾霏。可,如若不说,他又怕生生的错过了这个机会。毕竟,他身旁还站了一个安诀。安儒微侧眸,安诀感知,用最轻细的语音道:“此事,不要牵扯到她。”
安儒点头,随即回话。
“父皇,尚书之女确实出色,可儿臣已有侧妃,加上正妃之位儿臣实在是心有属意。儿臣知道三言两语无法向父皇您表明心意。儿臣只说一句,儿臣今生以她为妻,非她不娶,也不愿再娶。所以,许小姐,还请你见谅。”
弘历帝望着安儒良久,这确实是件不好处理的事啊!
“颖王,那你呢?”弘历帝肃声。
安诀兰眸幽幽转着,他抬首望向弘历帝,眼中的神色异乎寻常,让弘历帝有些不明。
“父皇,儿臣心有所属,但不是凤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