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
我从第一眼看到童戚戚,就感觉心里遭了雷击。
你们绝对没有看过她那种样子,神采飞扬,整个世界都在她眼中,却又凌驾于世界之上的姿态。
我为此深深着迷。
那时我们都还比较小,才步入大学,即使以前的富贵生活让我们见识了许多,比寻常人也超出许多,但是,心里面依旧是懵懂的。见到她,我以为见到了我的命中注定般,我入魔般的想尽一切办法接近。
很快,我注意到她当时生活学习之外的重心,几乎都是放在另外一个女生身上——陆想想。
我为此很苦恼,未必她是女同?
这个念头苦恼了我好长一段时间。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要接近她。于是,我又想尽一切办法去接近陆想想,那个她喜欢的女生。(当然,此喜欢非彼喜欢,虽然是我以后才了解清楚的事实真相。)
经过我一系列的操纵与刻意,我终于成功的帮助她交到了陆想想这个朋友,然后随之,我也成了她的好朋友。于是,我们几乎成三人帮,潇潇洒洒地走完这大学四年。
这段经历告诉我,我不是没有头脑的,也不是没有操纵能力的人,只是我不屑于运用而已,所以到了最后,这能力被我老头子逼迫出来,导致了我人生最重要的转折。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然,还要排除一些意外,譬如她家里的意外。
那段期间,几乎是她最为昏暗的生活史。在那之后不久,便是暑假,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分开了,再不能随时掌握她的心情,她的动态。
陆想想是一个聪慧女子,她与我结交没过多久,便猜出我心中喜欢的是谁。她同时给人的感觉如一块冰一般,冷气如蛇信子般丝丝的往人身上袭来。我却不怕,原因呢,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她给我的那点小特列,造就了我的不可置否。
而童戚戚那火热灿烂的笑容,造就了我的不可自拔。
那年夏天,因为担心她因为家里事情而心情压抑,我借着为陆想想买生日礼物而跑到她的家乡,缠着她陪我挑选生日礼物。
尔后,我借此各种不满意,成功的缠着她陪了我整整五天,那是我们两个人都悲愤欲死的五天。即使如此,我却依然舍不得离开。
我心痛,是因为她看见我对陆想想这么用心,却好像除了开心之外一丁点别的感情都没有。不是说女生的感情都很敏感,会因为异性而产生一些什么吃醋等行为吗?
可是她没有,她一边郁闷一边开心。为家里而郁闷,为陆想想而开心。
她家里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只能想着办法逗她开心,希望借此能安抚她的情绪。而对于我喜欢她这件事,她好像真的真的一点点都不感冒,那什么我臆想出来的为我而吃醋,却也不见引子。
甚至,在我走之前,她十分真诚地望着我,亲口对我说,让我早点追到陆想想,她希望我们能够很幸福。
于是,在她的祝福声中,我的希冀吞了慢性毒药,在火车上一丁点一丁点死去,伴随着火车经典的轰隆轰隆,我仿佛也听到了我心里的轰隆轰隆地坍塌声。
并非喜欢她的那部分死了,而是,希望死了。这两者并不矛盾。
应该有很多朋友都有过类似的感情。明知道不可能,但是依然停止不了那颗喜欢她的心,依然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闪烁着等待的信号灯。
等待新的学期开始,我开始改变策略。我按照她所说的,与陆想想越走越近。
然后我发现,陆想想这个人其实单纯得可怕。她的冷冰完全是在隐藏她的单纯,那是上帝为了她而独造的伪装。她一旦接受童戚戚,便是如亲人一般,只谈付出,从没有想过回报。
所以,当我跟她说了我喜欢童戚戚之后,她愣了半天,然后抬起头,拨开伪装的冰冷迷雾,对着我说,她会帮我,她会让童戚戚幸福。
于是,童戚戚整天看到我和陆想想在一起,以为我的心意得逞,常常对我私底下鼓励,然后说争取一次拿下,我只能苦笑,然后点头。
而随之改变的,还有我对她的态度,以及对女孩的态度。
我开始吊儿郎当,我开始每天一换——所谓的女朋友。因为她的态度,因为陆想想。
我不能再那么自私下去,我也不能拖陆想想下水,于是只能想这么一个烂方法。给她制造出我很安全的信息,不给她丁点的心里压力。别看她以前这么阳光灿烂,可是只要稍微感受到别人不同寻常的好,便想要逃跑。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她最开始看到我的变化,笑而不语。直到到有一天我玩过了火,酒后乱了性——
“苏牧,你到底为了什么而惩罚你自己?”她怒气冲冲地看着衣衫不整的我。
我低下头,装作看自己还是解开的衬衫,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被她一语中的的尴尬。的确,我的确是在惩罚自己,求而不得,舍而不能,这是我最大的矛盾。
我作为一个男生,内心却是极其敏感。这点,你让我当众承认我肯定首先鄙视你一番,然后狂暴一顿,再死不认账。但是,这是事实,确真无比。
和陆想想一样,为了掩饰她的纯真而散发的冷意,为了我的敏感,进而故意的粗心与嬉皮赖脸。
久而久之,我发现了这样子的好处,那便是每当童戚戚生气时,我还能厚颜无耻的撒娇卖萌,完全没有一个大男子的气概了。
陆想想每到这时候,就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帮衬,也不出演戳破谎言。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然后好似不存在一番。她不认同,这点我知道,却毫无办法。
就这样,我一边放纵,一边自责,过完了大学。
然后,便是眼睁着看到她进了本市目前“最大”的企业——有柳。我不想进,因为它是罪魁祸首。
我没有说的是,在大三那一年,我家里也破产了。说也,是因为童戚戚家里的破产。但是我却幸运无比,爸妈都还善在。
如果,如果我知道后来的事情,想必我不会这么庆幸他们的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