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焉不明所以。
巧玉接着说道,她的娘亲是帝师凤昭文的原配魏夫人的陪嫁丫鬟。十年前,凤昭文的原配夫人得了一种怪病,肤发全白,而且痛苦不堪,最终全身枯萎般地死去。
那时,大公子凤楚兮只十四岁,眼见着自己的亲娘在面前死去,受了巨大打击,日日前往魏夫人住处哀悼,日久竟得和魏夫人一样的病症,肤发皆白,后太傅老爷把那处院落封了,不准旁人再去。大公子虽然依旧日日神伤,终未和夫人一样殒命。
后来大家均传魏夫人住处受神灵降罪,是不详之处,更没人敢踏足了。
直到去年,大公子突然双目失明,可怜一个才华横溢的璧人,就这样看不见了。说到这里,巧玉竟然哽咽起来,看来她是魏夫人一派呀。
再说四公子凤楚云,浑身上下,处处有老爷和夫人的气派,才华方面没得说,单那长相,那真真是天上少有,人间仅此的人物。可是,就在去年,大公子失明之后,已经十八岁的楚云公子,竟然性情大变,身体也变得很虚弱。。。巧玉再度哽咽,说不下去。
张焉不以为然,反正于己无关,倒是自己所要假扮的身份,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浮出水面呢,到底是什么意思,看那凶恶的驼背和那三个家丁的表现,自己应该不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才对吧。想起那三个家丁,在提到身上所挂的那个死去的人的玉佩的时候,说是四公子送的。难道自己和四公子有什么关系?
“巧玉,我头被打了,以前的事情一时记不起来啦,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什么人?”张焉苦笑着对巧玉说道。
巧玉瞪大了眼睛,说:“您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啦?您是章言小爷啊?”
什么小爷?张焉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突然外面一个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道了个福,急急地对着张焉说道:“奴婢画玉给小爷请安,今晚四公子过来,您准备一下。”
然后巧玉就高兴地说:“就知道四公子今晚肯定过来。”说完掩着嘴,偷笑着看向张焉。
张焉是被他们说得云里雾里,不明就里。想问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张焉心想,好在自己在他们眼中是男身,只要不暴露身份,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四公子必是和自己交情匪浅,看来要想在这个宅院生存下去,就得利用四公子的这层关系。
张焉这边在想着如何应对四公子,那边巧玉和画玉已经在忙活起来,准备了一个木桶,倒满了热水,然后请张焉沐浴。
从穿越到现在,还没洗过澡呢,浑身脏得不行,张焉自己都觉得臭哄哄的了,没想到这两个小丫头还真是为自己设想周到呢。
可是,两个丫头还在,张焉是假扮的男人,这一洗澡,不就露馅了吗?
“那个,巧玉,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和画玉都出去吧。”
本以为还要找点借口,费一番唇舌,这俩小丫头才能出去,可是,听了张焉的话,两个丫头诡秘地相视一笑,巧玉对张焉说道:“小爷,奴婢都伺候这么些时日了,还不知道您的习惯吗,小爷洗澡本就不喜任何奴婢在场的,我们就出去的。奴婢先服侍您宽衣吧。”
虽说张焉飞机场一般的平胸倒不怕脱了外衣被他们发现破绽,可是这件外衣里,穿的却是从另一个时空带来的一套律师的工作装。被他们发现了又得问东问西,又是一件麻烦事儿。
张焉说:“不用了,你们都出去吧。”见二人出去,插好门,这才开始脱衣服。脱下西服和衬衣,用包裹一包,藏在床底下。
待到穿戴好,已是入暮,张焉看着两个小丫头里外忙活完毕,开始收拾张焉。巧玉从柜中取出两件长衫,一件是月白底水墨刺绣,一件是绿意盎然荷叶图刺绣,虽是男装,却不失柔美灵性。
张焉指着那件月白衫,说:“就这件吧。”心说你们四公子还真麻烦,我见他还得沐浴更衣呢,这是什么规矩啊,见皇帝老子也不用这样吧。
这繁杂的从上到下的穿衣过程终于完结后,画玉开始为张焉梳头,她灵巧的小手,一会上一会下,一个书生摸样的头髻就梳好了。画玉拿起桌上的一支玉钗,在发髻上一缠固定住,就算大功告成了。
整个过程张焉都在镜中端详自己,这是自己吗?
张焉的年龄应该是二十七岁,可是,镜中的人,虽说是自己,可是明明是十七八岁的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呢?刚穿过来时,由于紧张,并未注意到,自己的确莫名间年轻了十岁。
看到张焉的神情,巧玉笑着说:“小爷,您虽说是男人,可是这一身的风华绝代,可真比那些小姐还强出多少倍呢,怪不得我们四公子。。。”说着,掩嘴而笑。
听了这话,张焉心里开始打鼓,她恍然大悟,难道自己是。。。
“说的好听点是书伴,说不好听的,谁不知道就是个男宠!”门外一个女声尖声响起。
张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两个打扮不俗的女孩在外头闲话,穿紫色衣裙的长得有些姿色的女孩,故意放高了声调,对着这边喊,显然是说给自己听的。
还未等张焉开口,画玉就冲着门外喊:“紫玉姐姐,你原是夫人身边的人,自然比我们要贵重些,可是,也应该更知道分寸才对。怎么说,你也是伺候四爷的丫头,别整天瞧着比主子做派还大呢。”
这话可若毛了门外那位紫玉,她双目圆睁,双手叉腰,回道:“死蹄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紫玉旁边的绿衣丫头拉着她,说:“紫玉姐姐,算了,刚听说四爷在夫人那用膳,这会子怕是要过来了。你要打骂她,有的是时间,不在这一时。”说着,死拉活拽地把紫玉给劝走了。
巧玉斜了门外一眼,一副淡定的表情,显然这种话也是听惯了的,转头对张焉说:“小爷,紫玉不过是个丫头,仗着是夫人身边的人,放肆惯了的,平时就爱嚼舌根。可惜她想攀高枝走四公子这条路,四公子就是不待见她。”
这俩丫头的嘴巴真是不饶人,张焉会心一笑。
只是没想到自己穿越过来真是个男宠,别人穿越了不是官二富二,就是小姐嫡妻,最不济也是个侍妾,偏生自己穿越了咋就是个男宠呢?姐是雌的啊,这男宠的身份能隐瞒多久呢,不会今晚就曝光,小命不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