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那你还傻乎乎地来赴约？不怕被人骗？”闲旭言两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托着下巴。
曹莉晃了晃脑袋：“熟人介绍，信得过的。”
“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歇后语吗？”
“什么？”
“黄皮树了哥。”
“嗯？”
“唔熟唔食。”
曹莉这会儿真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呆愣在那儿。
闲旭言将手举起，随意晃了几下，招来了店里的服务员。他没有看向那服务员，反倒一直看着对面的曹莉，“喝点什么？”
“一杯柠檬茶，谢谢。”
服务员记下，微偏过头看向闲旭言，恭敬而礼貌地问：“那先生你呢？”
“再给我来一杯咖啡吧。”
“还是刚刚那种吗？”
“嗯。”
服务员离开后，曹莉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是不是来很久了？”
“没多久，比你稍稍早一点点而已。”闲旭言说得风轻云淡，感觉真如他所说的一样。
“哦。”
闲旭言见曹莉移开了视线，连忙主动发起“攻击”：“你的约会对象还没来吗？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吧……”
曹莉嗯了一声，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击了几下，便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耳边响起了两声嘟嘟，紧接着闲旭言的手机就响了，开始震动个没完没了的。
原本他手机震动时，她也没多想，可能刚好有电话打给他吧。直至他接通了这拨电话，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她才意识到了什么。
满是震惊的她，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你……”
“你好，曹莉，我叫闲旭言，是你今天相亲的对象。”
闲旭言没有将手机挂掉，反而对着手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一瞬之间，曹莉更加懵了。
“原来……你就是……”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的字音还直接淹没在了喉咙里。
闲旭言收起了刚刚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语气略带一丝歉意道：“抱歉，我刚刚不是故意要耍你的，只是想给你一个小小的惊喜。”
曹莉眼眸里快速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心里一顿复杂。
想起刚刚在店里看见他时，她有些意外。
想起自己是来相亲时，她莫名有些心虚。
然而……她真的完全没想到，她的相亲对象竟会是他。
闲旭言一直默默地观察着她的反应，时刻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举止动作。想看出点儿什么，但也害怕看出点儿什么。
“很难相信吗？”
“嗯，有点。”
“那会很难接受吗？”
“这倒不至于。”
“那就好。”
闲旭言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微微扬起了嘴角。
“打扰一下。”服务员端来了两杯饮料，面带笑容，服务态度友好，“这是您的咖啡，这是您的柠檬茶。”
曹莉双手捧着玻璃杯，低头喝了一口。
对面的闲旭言也有些紧张，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杯子的边缘，有意无意地问道：“发现是我，会很失望吗？”
曹莉抬眸，对上了他的眼睛。
良久后，才回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