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没几个人清楚,作为妻子和卫宫切嗣相伴九年、又作为母亲生下了女儿伊莉雅丝菲尔的爱丽斯菲尔,其实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圣杯降临制作的容器而已。
言峰绮礼从自己的老师,远坂时臣那里知道了这一点,如今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而令assassin伪装成了rider,设计掳走了她。在此之前,他还遇到了间桐雁夜,或说是对方体内的“第二人格”,并与对方达成了协议,以恩师时臣的遗体做最后的诱饵,将原本的“间桐雁夜”的人格彻底抹杀掉。
之所以会同意和对方之间的交易,也正是因为好奇那位“魔女”的行踪。未远川一战之时,时臣因故提前离场,绮礼却是站在原地原原本本地看到最后的。虽然对话听不清楚,但也看得出两人做了某种交易。之后那位“魔女”便忽然间消失不见,只留下雁夜一个人站在天台上,对着天空伸出了手。
被对方堵住的时候,绮礼也眼尖地看到了对方手背上少了一道的印记。作为圣堂教会的“代行者”,处理异端的一流刽子手,绮礼并不准备和同所谓魔女做了交易的雁夜多说;孰料对方却忽然叫住了他,并声称要做一个交易。
虽然那交易的内容实在可以疏忽不记,但绮礼还是意识到了雁夜态度上不一样的东西——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雁夜,更从各种渠道了解过对方的信息,对方的性格如何,他还是十分清楚的。性格之间的突然变化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像是现在这样……
绮礼心里多了点猜测。
果然,在又一次的相遇之后,对方便坦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要求绮礼进行协助。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绮礼答应了他的要求。虽说对方拒绝了自己使用basaker的要求,让事情变得有些波折,不过assassin的伪装同样十分巧妙,成功地骗过了卫宫切嗣身边的那个女人,让对方以为是rider的攻击。
注视着躺在花纹奥妙的魔法阵上的白发女子,绮礼心里升起了某种奇怪的感觉。
也许应该把她叫起来……告诉他,卫宫切嗣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追求圣杯?
今晚之后……也许一切都可以得到解答。
正这样想着,绮礼附身探向爱丽斯菲尔,准备将她从魔术中唤醒。
然而正在此时,骤然而至的警惕感紧张了他的神经。绮礼下意识地向旁边躲去,黑键已经准备在了指间。回头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抹燃烧着熊熊黑焰的铠甲身影。
……basaker!
“……今天晚上去圣堂教会的话,一定可以再见一面的。”丈夫爱徒的话犹在耳边,葵抚下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了礼拜堂的大门。
作为远坂家的主母、远坂时臣的妻子,原名禅城葵的远坂葵早已认知到了自己的义务。她崇拜和爱恋着那个始终优雅和强大着的魔术师,以对方的目标为自己的目标。哪怕自己的女儿为此而被送走、哪怕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为此完全站在了丈夫的对立面,她心中的选择也始终只有一个,那天平始终都倾向着时臣。
说是以夫为天,也并不为过。
圣杯战争开始以后,葵便带着女儿凛回到了禅城家,等待着战争结果的传来。说是“战争”,其实也不过是几个魔术师之间的战斗罢了,参与的人数并不多,更是在秘密中进行的,纵使忐忑不安,也正因为无法得知过程而稍微松了口气。然而时臣的郑重还是对她起了影响,在这战斗的关键时刻,两人……竟然还能有见面的机会吗?
葵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迅速扫视着礼拜堂。
柔和的烛光在宽大的室内摇曳,淡淡的暗影在墙上和地面跳动,让人感到温馨的同时,又因这礼拜堂的布置而觉得十分圣洁。一排排的座椅十分整齐,左侧前数的几排内,正背对着葵坐着一个男子——那熟悉的身影立刻被葵所认出,毫无疑问,正是自己的丈夫时臣!
葵的步伐不禁轻快起来:“时臣……”
她有太多话想要对丈夫说,鼓励、支持、思念、担忧……然而此刻占据了心里大部分位置的情绪,还是喜悦更多一些。她走到丈夫身边,却诧异地发现对方一动不动。转念一想,葵便觉得是因为战争的缘故。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丈夫的肩膀:“时——”
声音戛然而止,被她指尖所碰触的丈夫的身体宛如了无生气的木偶,垂落四肢倒了下来。
“……!!”
葵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她呼吸急促,眼前所见开始模糊变色,膝盖猛地一软,跪倒在了丈夫身旁:“……”
嘴唇无力地开合着,葵却始终没有办法再叫出丈夫的名字。震惊的情绪还没有散去,葵呆呆地看了丈夫的尸体半晌,不敢置信自己所察觉的东西。这是时臣,是她的丈夫,是她所信赖和爱慕的人……她期待并祈祷着他取得胜利获得圣杯的时刻,然而此时——
这是、这是……
“……时臣?”葵颤抖着声音,再度轻轻地叫了一句。她伸出手,向着时臣死气沉沉的面容探去。一定不是他……也许只是什么魔术师设计的陷阱,这只是个人偶而已——
然而她不可能错认自己的丈夫,触手所及的冰凉僵硬更是证明了对方的尸体身份。葵心里猛然一沉,跌坐在地,捂着嘴无声地呜咽起来。
不……不可能的!也许这只是一个陷阱……也许是在做梦……时臣他、时臣他怎么可能会……
“看来你已经认出来了,葵。”
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葵慢慢抬起头,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她眼里迅速染上了仇恨,不管不顾地将丈夫的死因归结到了对方身上:“是你……是你对吗!”
泪水迅速从脸上滑落,悲伤和诅咒占据了整个心灵。葵定定地看着那个身影,喉中发出悲泣:“……是你做的吧,雁夜?现在就等同于圣杯已经落在了间桐家的手上……这是你设计的吧?你满意了吗?”
改名子站在礼拜堂的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葵。直到对方声声的泣诉越来越激烈、绝望也愈加高亢以后,她才缓缓地说道:“随便你怎么认为好了,反正和我无关。
“但是,如果想复活远坂时臣的话……远坂葵,你准备付出些什么?”
打断了绮礼动作的正是库洛里多。
虽然改名子并没有特地指出方向,和他的master曾经建立的魔术工房,曾在这里吞噬过不少的魂魄,那些带着怨气的魔力依然残留在当场。虽然条件比不上灵脉,但也足够“当时”虚弱不堪的爱丽斯菲尔完成圣杯的降临了。
不过现在嘛……情况就不一定了。如果库洛里多自己真的救下了爱丽斯菲尔,以她如今那副健康的状态,圣杯会不会如期降临还是两说;如果真的降临了,凭借着自己先知的条件,怎么着也得满足一把老婆的心愿,想方设法取得原谅啊。
库洛里多忍不住又捂了捂沸腾的心脏——好像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而这动作看在绮礼眼中,更是类似于挑衅。
在调查间桐雁夜的时候,绮礼就已经得知了basaker的属性——不,哪怕只看职阶的名称也能明白,更遑论间桐家在召唤的时候还特地加入了两小节特殊的咒语。所谓的狂战士,又另外附加了狂化的属性,想和他直接讲道理应该是不可能的事。然而由archer口中所说出的情报又不得不令人重视,接受了saber对城宝具攻击却毫发无伤的人,自称兰斯洛特的servant……
绮礼不由得审视着库洛里多。这一次的行动,是他善做主张,还是间桐雁夜搞的鬼?
库洛里多眼尖地认出了爱丽斯菲尔身下的魔法阵。没怎么犹豫,他便放弃了和绮礼的对峙,径直向那白发的女子走去。他身后空门大开,绮礼便毫不客气地欺身而上,指间的黑键毫不留情地刺向了对方的要害。
那闪着光芒的利刃还没来得及接触到库洛里多的身体,便已被铠甲外层燃烧的黑火消融殆尽。言峰绮礼变拳为掌,意图利用自己所修习的中国武功八极拳来击败对手,同时为自己的双掌附上了魔术——然而库洛里多却像是先知先觉一样,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攻击,甚至用黑火从他手上反烧了回去。
那火焰并没有温度,却又仿佛温度极高,直接烧灼着人的灵魂。绮礼咬着牙,硬生生地扛下了这份剧痛,脑中快速过滤着自己所知道的杀人技巧,意图找出这个servant的缺点,一击必杀。
然而在他扛过剧痛的几秒时间内,库洛里多已经走到了爱丽斯菲尔的面前。皱眉感觉了一下爱丽斯菲尔身体崩解的程度之后,他又回过头,站了起来。
爱丽斯菲尔如今的情况并不适宜挪动,改名子施加在她身上的言灵已经被更加强大的力量冲破,她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来。圣杯的降临已经成为了定局,现在没有办法带着她离开,只能在这里等着改名子的到来了。
……等等!库洛里多忽然若有所悟,那句“守在原地等着我的来临”不会正是因为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才发出的吧!
老婆果然算无遗策!……不对,老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可怕……qaq
库洛里多忽然间止住了动作,倒是让绮礼心生疑窦。比较了一番双方的实力以后,绮礼斟酌着开口道:“间桐雁夜的servant……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一万现在只有三千四,我早上八点爬起来继续码,务必完成……哭瞎了,更得那么迟的原因下章再告诉乃们,都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个蛇精病qaq妈呀为什么我每次出门都遇到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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