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宁笑了一下,再看着晏术:“大将军,我今晚就将小郡主心里的那个人斩草除根,所以你继续在这里好好学,我们明日再见。”
晏术疑惑:“你真有办法?”
“要是没办法,你就太小看我了。”妫宁说完,对着舒桑榆抱手以礼的走了。
此时的侯爷府内—――
萧玉独椅窗前,神情落寞的看着手中的书,嘴角苦笑的念出。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兀自将这诗念完,目光却渐渐暗沉。
萧玉的丫鬟有些心急的跑进来,说道:“小郡主不好了,你最爱最爱的那株兰花死了。”
小郡主听后,无甚表情:“死就死了,再美不过是一现的光阴。”
“可小郡主你以前最喜欢这花的。”
“喜欢。”萧玉苦笑了一下:“我喜欢的东西,从来都不属于我。”
听了她的话,丫鬟一怔,数日来往祈王府都不见,守候在街口也不理她,丫鬟叹息着秦如风的绝情,安慰道:“小郡主,你要是觉得闷,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吧!”
小郡主摇头,却懵然想起今早爷爷让念初送了一叠点心来过,还说祖母最近身子不大利索,想着便说:“我们去后院的佛堂吧!”
小郡主到佛堂里时,一穿着朴素的妇人独坐在矮脚桌便,手中一串念珠,慈眉善目的坐着。
她是自己父亲的亲生母亲,名唤李珠映,是当年太史令之女,名门之后,可为人却一向亲和,自从自己的儿子孙子都战死沙场后,她便遂搬进了这佛堂里,整日吃斋念佛,与世无争的模样。
见萧玉走进来,许是激动而签出了些咳嗽,小郡主连忙走过去替她拍了拍背:“祖母,你还好吧!”
“人老了,不中用了。”李珠映止住了咳嗽后笑着说道。
“祖母,身子不好便不在这里住了吧,后院总归潮湿些。”
“在这里住习惯了。”李珠映看着她,打量了一番:“玉儿,许久不见,你都瘦了一圈了。”
萧玉一笑,摸了摸脸颊:“是吗?”
“最近过的好不好。”
轻笑着点头:“祖母还是别担心我了。”
李珠映眸色一黯,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孩子,你的事丫鬟那里我也听到些,思慕一人,也要看缘分的,千万不可太过执着。”
一怔,萧玉沉默的低下了头。
“这十多年来,祖母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虽是侯府小郡主,但是也终归是女儿身。”她满眼叹息的说道:“有些事闹大了会惹得百姓流言。”
萧玉垂头,眼中一片哀伤:“我只是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就得不到?”
从门外进来的妫宁,眼中波澜不惊的看了着夙锦玥,走进佛堂坐下。
“这个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够得到的,但凡的不到,就证明根本不合适,再强求也没用。”
萧玉和李珠映都惊讶的看着她的出现。
妫宁点头抱拳以礼:“老夫人好,郡主好,妫宁有礼了。”
萧玉问:“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劝劝小郡主的。”
妫宁淡淡笑着:“小郡主寿宴将至,还这么郁闷怎么行?”
李珠映听着她的话,点头:“妫大人说的对,玉儿你要开心的度过及笄之日,以后才会有福气。”
妫宁笑着:“老夫人放心,小郡主天真无邪,不会想不通的。”
萧玉苦恼一笑:“我这样挺好。”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小郡主。”妫宁跟着走出佛堂,见她回头后,走过去:“要是我可以带郡主去见秦如风?”萧玉大为所惊:“真的?”
笑了笑:“当然。”
萧玉眨了眨眼,点头:“我现在就要去见他。”
夜晚降临,一客栈里,两个面目秀美的男子点了一大桌子的菜,来往的人都会朝这边看一眼
“这两位公子,长得瘦瘦小小,胃口这么大。”
“我看啊不是胃口好,是有钱人家的奢侈炫耀。”
暗暗说着话的两个跑堂的都同时摇头。
“这两人,简直是凤毛菱角,不可多见啊!”掌柜的抱着算盘,笑道:“不过这样的客人倒是来的越多越好。”
萧玉被妫宁打扮成了男装,面对着这一大桌子才纳闷的问:“不是要带我去见秦如风?”
妫宁说:“不吃饱,怎么去见他?”
萧玉有些微怔的看着她,然然道:“好。”
吃晚饭,妫宁便带着她出了酒楼。
“小郡主,你现在就从这条街走到祈王府,途中一定会遇到秦如风的。”
萧玉不敢相信:“你说真的?”
“难道郡主觉得我会骗你吗?”
萧玉半信半疑,却还是一个人走到街上去。
妫宁看着,连忙隐身在人群中。
大街上,一路跟着的妫宁在离祈王府不远处,突然看到带了一支禁卫队的赢越时,顿时一惊,要是被赢越发现一定追根问底的?
她连忙转身,低着头快步背对着而走
“啊呀,你这公子怎么走路的。”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低着头走路撞了她的人,那孩子在怀里咿咿呀呀的哭了起来。
妫宁紧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把我孩子都撞哭了。”那妇人不满的拍着那孩子的背,安抚这让那孩子不哭。
后面的赢越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满脸疑惑。
“大姐,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有些银子,你去给孩子买些吃的吧!”妫宁连忙拿出了几锭银子塞到那妇人手中。
那妇人拿着银子走后,一直跟着的萧玉也已经不见了,她叹息,虽然叫了秦如风出来,但是从她还是怕秦如风伤她太深才跟着的。
只是现在――人都跟丢了。
一个撑着红色纸伞的人从一旁穿了出来,伸手拉着妫宁,快速的穿到了一条巷子里,在巷子里穿梭了一会,在一个墙角处拉着她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妫宁看着眼前纸伞挡住了面容的人,以及他方才拉着自己,掌心的温度如阳,似万千花开。那熟悉额温度,心中懵然失笑,眼中波光闪动,静静地看着他,青色长衫,红色纸伞缓缓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