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郡王半是惊讶半是气愤的看着跪着的人,起身看了看门外,看着没人后便赶紧关上了门:“百晓生,你一向只收钱解惑,此时你又为何突然参与我的家事。”
“我只是想来告诉老郡王,一年前我虽如此说,但是如今小郡主不愿意嫁给晏将军,老郡王你又何苦逼她。”
“大逆不道。”怒声喝起:“您不是说了皇帝赐婚,不管是谁都是天作之合?”
“老郡王。”公子昭摇头:“有时候,也会出现天意弄人啊!”
气到面色大变的老郡王站起:“你可真是个百晓生啊!”说完,佛袖而去。
公子昭此时很是无奈,他深知结局,但是却还是来了这一趟,为的,不过是心中安心一些。
雨中,老郡王看了一眼跪着的小郡主,目光冷然的撇开,加快着步伐离开。
“小郡主,老爷走了,你快起来吧!”小镯也跪在她的身旁,摸了摸她已经白到透明的脸,满眼心疼,从书房里出来的公子昭走至雨中,也看着她:“小郡主,别跪了。”
她的神态已经有些恍惚,从小到大虽说不至于是娇生惯养,却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在这雨中淋到这般。
“不用—――你管。”萧玉自觉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嘴角缓缓挤出笑意来,却是有气无力的向雨中倒去。
公子昭连忙扶住她,赶快喊人雨中将她抱起:“去请大夫。”
或许,我只是觉得,身在这相候之家,那么多事不能遂了心愿,也是挺可悲的。
妫宁没有回宫里,而是去了**楼,在公子昭常待的那年屋子里等着他回来。
阿楚和翠朱都没有进去,虽然两人都是一脸迷茫,但是她知道,这其中一定出了事了。
还记得一年前,老郡王抱着千两黄金出现在**楼,为的只是求郡王府复兴之道。
是啊!一个堂堂郡王府,如今却无一男丁来撑起这个家,对于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来说,这和其悲凉。
看不到子孙满堂,也没有儿女绕膝。
他求得,无非就是能让郡王府传递下去,而不是百年之后,仅仅几块墓碑来显示着曾经的显赫。
公子昭回来的时候,看着门口这两人便明白了,叹息的走进去,看着妫宁:“衣服湿了换一身干的吧!”
妫宁没有说话,有些开始颤抖的闭上了眼睛。
公子昭看着她,蹲下:“你以为小郡主这样就可以抗旨了吗?老郡王最引以为重的名声哪里那么容易就妥协。”
见她还是沉默不语,公子昭叹息的起身又站起,喊了一声:“阿楚,你过来。”
阿楚走进来,问:“公子何事?”
“拿一套你的衣服过来。”
阿楚点头,便去找衣服了。
而此时,一直沉默的妫宁却说话了:“师父,小郡主与晏术,是否绝配?”
公子昭此时皱眉,回答她:“是不是绝配我不知道,但是他们成亲,一定会让郡王府再度恢复往日的光辉。”
她抬头,望着他:“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公子昭觉得她的目光很不寻常:“你想问什么?”
妫宁站起来,咄咄逼人:“你能知晓天下事,靠的是什么?”
公子昭听着,笑了一下:“我还没打算教你,所以不能该诉你。”
“师父,当初你知道我要撮合晏术和小郡主之事,你告诉我,他们是天作之合。”
“自然,只是如今,小郡主还没有爱上晏术而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妫宁苦笑着:“不知道怎么了,我总觉得,这一场婚事是错的。”
“过日子的又不是你和晏术,你担忧什么?”公子昭说着,将她拉到面前来:“赶紧把衣服换了好好休息一下。”
妫宁点头,却没有换衣服的直接回了宫。
然后换了一身衣服便直接去了金鳞雅居。
金鳞雅居别院中,妫宁一来便见着晏术与云风扬两人,都只是沉默的坐着,彼此不语。
妫宁好奇:“怎么,你们都是这副表情。”
云风扬回答:“我倒是想说话来着,可我旁边这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沉默不语不说,坐着动都不动一下。”
妫宁看了晏术一眼,觉得他不太对劲的模样:“这是怎么了吗?”
晏术依旧不语。
云风扬见妫宁来此,道:“郡王府和将军府即将大婚,身为宗正寺卿你还如此之闲,到处溜达。”
妫宁无奈的坐下:“我本是闲人一个,礼部那么多人还缺我一个吗?”
云风扬笑了一下,叹息:“皇上这突然的赐婚,让我都纳闷了,不过这该高兴的家伙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看向晏术。
妫宁再次问:“到底是怎么了?”
“我今日出门,倒是听到些风言风语。”云风扬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妫宁耳朵边上:“小郡主拒婚,在雨中哭到晕倒,这件事传了很多个版本啊!”
妫宁一怔,这么快?
云风扬此时回去坐下:“小郡主与晏术的亲事在城中谈得沸沸扬扬,加上这一闹,这件事被宣扬是避免不了,皇上这次下旨赐婚,郡王府与将军府算是在在政权上合谋,而郡王府本是无男丁的,所以选择在郡主生辰这日将她许配给晏家,这样一来,我们晏术也算是郡王府的上门女婿,给他郡王府増丁添口了,没想到小郡主还如此胡闹。”云风扬说出这番话后,晏术的脸色更加难看。
妫宁兀自看向晏术,见他还是他最初进门时的那副模样,神色淡漠,还有些落寞,心中不解:“晏将军觉得自己委屈吗?”
晏术依旧没有开口,只是一味淡漠。
云风扬说:“我不是说了吗?我从来便看见他在这里坐着,自己也心中郁闷的这样陪他坐着,一句话也没说过。”
“你听闻了萧玉郡主的事对不对。”妫宁小心翼翼的说着,却遭晏术一个冷冽的寒眸一扫:“阿宁,你要是想死,本将军成全你。”
话语冷厉异常,妫宁浑身一怔,看着他,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云风扬扶额:“也不知道你在烦什么!反正那小郡主不管怎么闹都是你的,她也不可能真的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