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宁摇了摇头抓起糕点就往嘴里送,快一天没吃东西了,早就饿得不行的她边吃边说:“阿楚,谢谢你啊,我真的快饿死了。”
阿楚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慢点,别噎着。”
妫宁把糕点塞得满口皆是,又含糊不清地说:“阿楚,你真好,师父身边有一个你啊真是太幸福了。”
阿楚笑了一下:“不用谢我,是公子让我来的。”
妫宁一下呆住,咽了一口茶:“他让你来的。”
阿楚看着她,询问的口气说:“你老实告诉我,公子为什么要留你在**楼住下,你不是宫里的人吗?”
妫宁愣了一愣,又放了一块糕点在嘴里却差点呛到,喝了一口茶平缓后说道:“我得罪了皇上,短时间内怕是回不去了。”
阿楚见她眼中有一丝她看不懂的东西,也不打算问了。
夜晚,明月当空,繁星满天。
清逸的花香萦绕鼻梁,高空中的月色照耀着整个花间公子昭慢慢的饮着杯中的酒。
面前的绯衣男子有些失意的说:“庄主真打算逃避一辈子,再也不回楚国去了吗?”
公子昭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何不可?”
妫宁一路绕着花丛走,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料想公子昭一定在那。
却在花丛中一个看着很陌生的身影,一身绯衣身材修长,在茂密的花间若隐若现,指尖端着一杯酒,冲对面白衣胜雪的男子点了点头,便一口饮下了杯中酒。
妫宁走近了才看清,那个一身绣金绯衣的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女儿家用的胭脂一样炫红多姿,又像天空中的一抹红阳,娇艳如火,给人一种缭乱妖娆又不失温暖的感觉。
她不觉的愣了一会儿,妫宁看了一眼坐在石凳上如谪仙般的公子昭,带着的面具隐秘莫测。
这天生绝配难不成说的是他俩,随即又摇摇头,笑叹自己又在乱想了。
她抬头却发现那绯衣男子也在透过花架看着她,心顿时慢了一拍,欲转身。
那绯衣男子一步步走进她,隔着花架拉住她的手腕凑近她,浅浅笑出声来,那浑然天成的妖媚气息环绕在身边。
妫宁将目光投向公子昭,避开红衣男子想往后退,却被他一下拉拉的更紧:“姑娘,去哪儿啊?”
妫宁咬牙挣开他,没好气的说“这位大侠,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笑话。”
钟子锦被她一推也不恼,反笑着看着她从花架后面走出来:“小丫头人长得好看,说话却这么野蛮。”
妫宁又把目光看向公子昭,见他依旧若无其事的喝着酒,好像并不在意的模样。
妫宁不知道他到底是一点也不关心,还是,就像看这登徒子调戏自己。
钟子锦看着两人,突然大笑道:“公子昭啊公子昭,你让我怎么说你是好,这些年围在你身边莺莺燕燕不少,怎么迷上了这丫头。”
公子昭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笑容浅淡:“是啊!”
妫宁斜视了钟子锦一眼,抿了抿唇走到公子昭身边,乖巧的站在那里,轻声道:“师父,这人是谁啊!”
“你该听过的,江湖第一游戏啊,钟子锦。”
原来,是他—――
桃花宫典籍里记载,这个人可是个不省心的主,曾经到过桃花宫做客,偷了几坛酒就跑了。
这钟子锦的名字,已经上了桃花宫的黑名册了。
“师父,我来找你是想说,我想不出此时该怎么办。”
“那就什么也别想。”公子昭抬头,反倒对着她笑:“一切顺其自然。”
一旁的钟子锦立马走到公子昭身边坐下,随意地伸手搭在他肩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这就不懂了,你这收徒也收一个资质好一点的啊,这么笨你也收。”
妫宁一听立马涨红了脸:“钟子锦,你先将我桃花宫偷走的那几坛子酒给我吐出来,才有资格说我。”
钟子锦一脸诧异,随后一笑:“原来你是桃花宫的人,桃花宫什么时候也这么随性,有你这样的弟子怎么辅佐君王?”
妫宁刚想反驳,却见公子昭一脸嫌弃的丢开钟子锦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她可不是什么弟子,而是桃花宫的宫主,行了,你们各自算账,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两步走到妫宁面前:“还是要好好的跟钟大侠说话,别丢了我百晓生的脸。”
妫宁点头,看着他离去的月白身影,心中竟有一丝凉意随追上他:“师父,我还没说谢谢你收留我。”
公子昭停住脚步,转头对她说:“师父我护短,所以不需要说谢。”
妫宁抿唇无奈,公子昭有些失神的笑了,许是喝了酒的原因,竟多了平日里没有的洒脱:“小丫头,好好呆在我身边。”
灵她怔怔的点头,心里有些惭愧,他的提醒,想必也是为了她好。
又回头来时,钟子锦正立在那。
“说来听听,你是怎么认识他的?”钟子锦将她拉到刚才公子昭坐过的位置上,没有了之前的调笑语气。
妫宁凄然的一笑看着他:“这个怎么说呢!机缘巧合吧!我是死缠烂打跟着他的。”
钟子锦看着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酒杯眼中笑意全无:“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妫宁一滞:“什么身份。”
钟子锦轻叹:“什么都不知道还留在这里,真是可笑。”
妫宁嘴角一抽转向一边,声音轻微地说:“该知道的我知道,不该知道的我就不知道,有什么可笑不可笑。”
“江湖百晓生,一代神医,你信哪一个?”
妫宁扑哧一笑,晶亮的眼弯成天上的缺月一般:“我一个也不信,但是他是我师父,我也没理由去揭穿他。”
钟子锦似乎对她这番话很不满意,低头饮了一杯酒:“真是搞不懂你们,个个都将自己的身份隐瞒的如同见不得人一样。”
妫宁赞同点头,公子昭他,明明就还有很多秘密的。
“你和公子昭之间的关系我不深究。”他端着酒杯走到妫宁面前,见她神色不安:“你是桃花宫的宫主是吧!可你现在身在皇城,就我知道的这些,就想也不用想的明白了你想干什么,可是,我总觉得,你不该在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