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置来到晏府时,见晏术正喝得伶仃大醉,走过去夺去了他手上的酒壶:“你这样还要多久?”
晏术苍然寂笑,没有说话。
“你对当年的情意果真是深念于心。”武置说完,将他手中的酒摔到一旁。
晏术起身:“你不要管我。”
武置看着他这般颓废模样:“其实,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今日我去宫里查看那些废墟,虽找到了一具烧焦的尸骨,可是以我的猜测,那不想是赢越的尸骨。”
“你说什么?”晏术一震。
武置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一条密道,藏得很隐蔽,看样子,因是当初建造时便挖掘好的。”
晏术怔的浑身僵硬起来:“你是说――”
“管不得世子一直怀疑,为何这次包围皇城他无动于衷,原来他本就想这般将计就计。”
晏术沉然的听后,眼中露出一丝欣喜的光芒:“这件事,你刚查到的。”
武置点头:“是,我发现后本打算先去禀报皇上的,但路过你这,便来与你说一声。”
待他要起身离去时。
晏术看着他:“等一下。”
“既然来了,便于我喝一杯再走吧!”
武置想了一下,点头:“果然我这一说出来,你便是又活过来了。”
晏术让人再备了酒席,两人便是又喝了起来。
“你在谋权上有绝对的狠心,却总是舍不得做绝。”武置叹息着:“其实啊!你这般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待世子派人将他找到的时候,你也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
“找得到吗?”
“这就算是离开濠州城了,可行踪一定是还未走远的,以世子江湖上的追踪能力,找到他们,因该是轻而易举的。”
“世子对他的忌惮之心,真是到了可怕的地步。”晏术目光中冷然一笑。
武置走后,晏术默不作声的进入了房门,将一身衣服换下,穿上一身夜行黑衣。
在武置骑马走至一巷子半路事,他举剑飞出,一招没入他的心肺。
武置惊讶的回头,手脚无力真的随着手中还未拔出的剑缓缓落下马来。
晏术不敢看他,收回剑正欲起步离开,却听他出声喊道:“晏术,你,果然――”
他的话语还未说完,便已断气,早在他刚才喝的酒中,晏术便已下了药,他是楚曦昭身边的第一杀手,若是真动起手来,他毫无胜算。
武置对他没有戒心,所以毫不犹豫的喝下了那能让他手脚无力的毒药。
他默然叹息,苦笑,赢越,你这一步棋走的真好,骗过了这么多人。
至此之后,这天下再没有楚息两国,只有大楚独大了。
而楚曦昭,名正言顺的入住东宫,成为太子。
江湖上依旧会有独孤百里和公子昭的传闻,但是却也从没有人再见过这人。
而更蹊跷的是,那曾经息国国君赢风华,楚国清丽息国皇族墓室时,竟然没有发现赢风华的尸骨。
这一消息,顿时传的很广,但是被楚国朝廷压制而下,所以也渐渐消失。
历史小课堂来袭:
有读者说女主“妫”这姓太难读,但是这个姓确实是上古八大姓之一,而且,女主妫宁,其实历史上是有原型的。
公元前684年,春秋时其,息国大臣之女妫氏嫁与息国赢姓皇帝,妫氏貌美且聪明,两人恩爱万分,后来楚国君侯因想占据息国,同时又爱慕妫夫人之美貌,所以灭掉息国后将妫夫人带回了自己宫中,历史上称其为桃花夫人。
到现在河南和武汉都还有桃花夫人庙,就是为了纪念妫氏的而建的,流传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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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历史虽有出入之地,但是作为一个历史迷,大致也不会变动。――
两年后—――
而妫宁,也在这楚国生活了竟有两年之久。
无数次的夜晚,她一个人站在花影之下,目光幽幽的看着星空,有些怅然失神的流出了泪。
而此刻,也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路走过来的钟子锦。
“你这整日整日的在伤心什么?”他话语尖薄,没有笑意
妫宁看向他,有些不安的想离开。
“你现在不想看到楚曦昭,也不想看到我是吗?”
她默然回答:“是。”
“你还是没有放弃,还在相信他没有死,会有一天回来找你吗?”
妫宁此时面色一紧,他放弃了息国,但是,怎么能放弃她?
明明答应过要一起生一起死的,他怎么能将她就这么推给别人?
而现在的钟子锦,是陌生的,不再是妖媚轻佻的模样,就好像从未认识过他一样,心中,有些悲凉,有些叹息,她说:“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有一天,我会恨你们恨到这般。”
他轻笑:“是吗?”
妫宁抿唇,淡笑着想转身离开。
如今的她,被楚曦昭带入了东宫,她想逃离,却逃离不得。
钟子锦一把将她拉住:“太子近日去访查民情,你一个人在宫里很难熬吧!”
妫宁冷笑:“我巴不得他永远不回来。”
钟子锦叹息:“阿宁,你为何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
她反问:“有谁给过我机会?还有,郡王爷,你身份尊贵,不适合在我面前这般说话吧!”
谁承想,那个花枝招展的钟子锦,竟然是楚国皇族,更是一国郡王。
钟子锦听后,轻笑:“阿宁,你该找些其它事来做的。”
她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甩不开:“你放开。”
“阿宁,就算你要等他来找你,也该开开心心的等下去,不该这般忧伤的。”
妫宁不耐烦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南郡郡王,也该知道,我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我随着太子隐姓埋名去息国,也是为了找到我这个妹妹。”
后来,钟子锦又说了许多。
妫宁立在那院子里许久后,觉得思绪很乱。
她曾经从湖心居回来后,找过一个那看起来只有七八十的模样却自称活了一百零二年的老者,自夸自己是什么能掐会算。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妫宁便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他面前,那老者用一双粗糙的手细细的摸着银锭子,白眉下的眼睛看着她:“姑娘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