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别的营帐外都不会有人驻守,而唯独有一个帐外有十几个人来回巡逻是就特别引人注意,她飞身到营帐顶端,拿出袖中的匕首划开帐步钻了进去。
此时里面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双目黯然的靠坐在榻延边,身形瘦弱且还有些咳嗽,听着头顶上的声响,她抬头一望时,口鼻已经被人给捂住了。
“衡阳郡主,我等会儿放手时你千万别叫,我是逸王遗部派来的。”
女人听后,惊讶的转头看她,只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你――”
“别怕。”她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人,她的面容已经被毁,曾经的美丽也被岁月吞噬,宁锦绣告诉她:“我会救你的。”
女人惊讶的看着她:“你刚才说—――逸王――遗部?”
妫宁:“是,逸王遗部的人想早些救郡主出去。”
衡阳郡主不敢相信的说:“你们—――到底是谁?”
妫宁解释道:“您长居山林多年,一定不知道当年很多六王残余的部下都活着,他们逃到关外南疆里生活了这些年,自从当年带郡主出帝都的人被杀后,郡主的踪迹便消失了,这十七年来大家一直在找你的消息。”
衡阳郡主一听,眼角很快就有了泪水:“没想到,那场血灾后竟然还有人活着。”
“我今日来见你,就是想郡主放心,我们不会放着你在这里不管的,为了逸王的在天有灵,一定会救你出去。”
衡阳郡主却忙摇头:“我自十三岁被送出帝都,就没想过还能活这十几年,他们将我抓到这里来又不杀我,一定是有所图谋,你们不要救我,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她又说:“没有人会做无谓的牺牲,我们有办法救你出去就一定会有万全之策的。”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到她手上:“郡主,这封信你收好,待军营里有人你给你送饭来时,你尽量说服他,让他替你将这封信送出去。”
“这里守卫森严,这信不可能送出去的。”
“郡主,我要的就是它送不出去,其余的你不要多想,只需要照着这样做,然后等着我们来救你便好。”
衡阳郡主疑惑的看着她,随后将信收好后放进怀里,对她点点头。
她很快的又从帐篷上钻了出去,迅速回到刚才的帐篷。
天气随着时日越发暖和,这日一早,妫宁就来到了太后宫门外。
进府后,在一亭台处看到了齐成婉,妫宁笑着跑过去:“太后。”
看着她这般欢喜雀跃的模样,齐成婉一笑:“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
妫宁看着她独自一人在这亭中吹风,又见她今日穿着的一身翠色,秀颜如碧玉,神态静如水,她说:“太后表姑今日真美。”
齐成婉不自然的红着双颊笑了笑:“看来这天气暖和了你就该成日到我这里闹了。”
妫宁懵然点头而笑:“表姑是嫌我烦了?”
“当然不,前段时间的郡王府一事太忙,所以我也没机会同你好好说过话。”齐成婉吩咐了不远处的侍女送了几碟点心果子过来,淡笑说:“好在这件事也总算告一段落了。”
妫宁却拿起点心边吃边问:“没完啊!朱代瑄不是还没找到吗?”
“既然他能从守卫甚严的郡王府逃走,自然也不敢留在帝都的,再说,老郡王自杀,如今就算找到他也不过是多下一道诛连的圣旨而已。”
“要是他离开帝都就不找了吗?”
“我看皇上的意思是一定要找到的,君大都尉已经派了精卫兵四处去搜查了,估计逃不掉的。”
妫宁心底冷笑,却一脸赞叹的说:“皇上真是是非分明,老郡王虽是皇亲,但知道他有罪,事依旧严办了。”
“皇上最恨欺瞒诬陷之人,季相爷当年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结,所以这件事自然是会秉公办理的。”
妫宁听着她这样夸,笑意不变的问:“在太后心里,皇上是最重要的人吧?”
齐成婉不犹豫的点头:“皇上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是最重要的亲人。”
妫宁点头一笑:“皇上非太后所生,却能这样待你,却确实是敬爱太后到心尖上的。”
太后眉梢间温柔而笑。
“—――对了!那太后,明日你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你想去哪里?”
“君家兵营里,前两天我去过一次,发现君都尉藏了好些书,我想多带些走,所以带太后去撑撑面子,好让君都尉不好意思说不。”
齐成婉无奈:“你这丫头—――。”――
第二日,齐成婉看着妫宁带了两辆马车和十来个人,一时疑惑:“你这是要拿君都尉多少书?”
妫宁眨了眨眼睛:“太后,不多不多,一马车而已。”
“一马车――”齐成婉怔了怔。
君家兵营里,君戚一如往常的在自己的营帐里吩咐着近日帝都城外的一些防卫工作,而此时帐外通报的太后来访倒是让他吃惊。
在恭敬出来行礼后,才看着太后身后笑着跳出来的妫宁。
“君都尉。”
君戚看着她,这可是准太子妃了,小姑娘明眸浅笑他顿时开怀:“妫宁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君都尉借些东西。”
来兵营里要东西:“哦――你要何物说就是。”
“几日前我和十七皇子在这里发现了很多很好看的兵书,阿宁恳请伯父能借我一些回去看看。”
君戚想,不就几本书吗:“没问题!你要哪些,我让人给你送到府上。”
妫宁摸着下巴看了这营帐里的三排书架,笑着伸手指了最左边的两架:“都尉,我这两边的全要。”
齐成婉一怔:“—――”
君戚也微滞,他这里的书少说也有几百本,这丫头一要就要走他的三分之二。
她一笑:“都尉—――你不会不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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