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宁看着他,默然了一会儿后,她说:“周敏今日对我说,我该对你愧疚的,或许当年你骗我是不该,但是如今我心向着楚曦昭这边是我对不住你,很多东西我还不起,但也不想欠你。”
“所以为了不欠我,你要把自己给我吗?”
如同郑重宣告一般,她回答:“我给的起。”
他在醉意间灼然气息:“妫宁,既然你给的起,那我就要的起。”
姬酒深的那些深情尽显眼眸,她微怔的看着带着微醺迷离的回应,从浅吻到深吻,颜枕戈热情似火,她的感同身受,没有了任何防线。
迷情乱性,可该乱的,始终是心—――
月色冷窗下,温情红帐中—――
在痴缠炙热到衣衫凌乱时,他握住她的下颚,懵然而问:“阿宁,你爱我吗?”
一时间,心中的沸腾便突然停滞,她望着他,神色复杂的闭上了眼睛。
听不到她的回答,他眼中骤凉:“你不爱我却愿意与我这般,除了想妳补对我的愧疚就没有其它了吗?”
她迷离蒙眼间回答:“—――你要是认为是这样,那便是吧!”
他怔忪的苦笑了一下,从她身上撑起,此时的心口如同赌了万千石头,怎样都击不碎,推不开了:“我不想要你身体上妳补,我要的是你的心,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但我给不起。”她眼中有泪,苦笑的说:“我以为我是恨你,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当年我都嫁给你了你还是丢下了我,可是我是自欺欺人总认为是你对不起我,可是我啊!当年在息国与楚曦昭的种种已经在心底挥之不去了,我也欠了他许多,我的心,谁也给不起。”
她的身子她给的起,可是心却给不起,这样的答案算什么,姬酒深沉默了,许久后他说:
“若有一日你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所执念的东西是假的,我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太恨我。”
他的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可她竟然不想问了,因为胸腔里的难受依然让她开不了口。
方才的痴缠,她终究不是有违本心的,对于他,暗藏在心底的那份悸动那般真切。
这夜,就算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曾动她,只因为她的一句心中无他。
他要的,想得到的,不过一颗真心,惟情而已。――
高宅里,高阳旭一直追问着自己父亲为何要从自己家里带走叶阑珊和叶顶。
这人是他带走的,可这半路上没了到现在也没寻回啊!高勇不想让自己儿子知道,也不想让他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
他不缓不急的告诉他:“乘着这息国余孽的身份还未败露,早日处决了也免得造成帝都人心不稳。”
“人心不稳?”高阳旭不相信的说:“是斩草除根吧!”
高勇顿时沉言:“阳旭,不要被那些余孽的话给乱了心。”
高阳旭苦笑了一下:“我是怕被父亲你乱了心。”
“—――”
东宫里,楚曦昭自顾自的翻着手里的书说:“那个女孩我送到了云方寺。”
妫宁站在这书房里,问:“因为两日后皇上要去云方寺祭祖吗?”
“所以。”楚曦昭抬头:“你想要做什么尽快,错过了时机可别怪我。”
将叶阑珊困在云方寺,然后告知甄汨,若是她不来做这笔交易,那么等着叶阑珊的必然会是死路一条:“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殿下你到底是哪里知道那么多六王遗部的事的。”
“你想知道原因?”
她冷眼:“那我问来干嘛?”
“原因就是,本太子想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的扶额:“算我没问。”
楚曦昭看着她:“你只需要知道,我会帮你就行。”
妫宁淡笑:“或许是帮你自己?”
“妫宁,有些东西,或许我并不看重,只是你以为我会看重的。”
妫宁沉默,咬牙的不再说话。
高阳旭此人虽看着生了副好皮囊,行事也风流,但在帝都里,谁都知道这是个好官,为人刚正不阿也重情义,可这一日他所做一事,竟是让整个帝都都震惊了。
高阳旭将一张张莫名的告示贴的满城都是,这样的举动让高勇差点气得吐血,再派人清除这些告示之时,还立刻将高阳旭给关了起来。
朝廷为了安抚民心,便下令现将高府和杨府的人禁足,同样让君戚派了兵马看守,而至于高阳旭的那封告示,朝廷最开始是予以高阳旭扰乱民心为由将其关入大理寺,为了给天下一个交代,还是让大理寺查实一下。
楚曦昭到梁上居来时,这里竟然大中午了还未开门,进去后,更是发现里面比这外面的街道更为乱。
街道上乱的事高阳旭今日以大理石名义,状问杨一山与自己父亲滥杀当年六王亲信,并将告示贴的满大街尽是,这样的举动哪里能轻易平静。
本来十七年前息国血洗帝都一事到如今众人都是谈之色变的,可偏偏着六王亲信未死一事出了,与十七年前皇帝颁召六王及其亲信尽亡截然不同。
而这梁上居乱的是,叶阑珊出自梁上居,这大理寺的人来查过一番,后来影子监都来过一次,所以自然是乱的。
楚曦昭在后院里见到了正与竹绡说话的急救箱,走过去后姬酒深便识眼色让竹绡行礼离开。
太子殿下似笑非笑的说:“姬公子,你这里可真是乱的热闹。”
姬酒深看着他:“无妨,不过是寻常的查问罢了,身为帝都百姓,自然是愿意听命的。”
“没想到,姬公子到现在还这般冷静。”
姬酒深从容应对:“因为心中无愧。”
楚曦昭看四下无人,便说:“高阳旭的告示贴的满城皆是,如此兴师动众的只为了状告自己父亲和未来岳父,真是让人费解。”
姬酒深唇角淡笑:“确实费解。”
“姬酒深,那个被高阳旭称为熙王女儿的小姑娘可是从你梁上居出去的。”:
他还是平静的回答:“是。”
“那么,希望明日我父皇传召公子进宫时,你还能这般从容淡定。”
姬酒深顿时眯眼看着他:“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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