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刚动了一下,脑子就传来剧烈般的痛……
“啊——”一个粗豪的男人声音。
“要死啊!你瞎叫唤啥?”另一个比较沙哑的男声。
“二牛哥……”粗豪男哆嗦着声音:“我我……好像看到她动了……”
“滚你娘的!她都断气五天了,怎么可能还动?我告诉你,旁边可是刘员外家的公子,我们快点把事做了,回头好去领赏!”
沙哑男刚说完,用铁锨铲了一下泥土,直接就朝坑里盖去……嘴里还催促:
“快点干活!哪里动了?你就整天自己吓自己,又不是我们害死她的,她死了有刘公子作伴,应该感谢我们才是……”
李春妮睡得很不舒服,身下是又冷又硬的木板,而且还有人在她的身上盖土,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豁然睁开了眼睛。
头顶是明晃晃的太阳,陡然亮的视线,让她更不舒服地抬起手,遮住了头顶的阳光。
过了一会儿,李春妮才放下大红袖子的手臂,视线上面站着两个汉子……
粗布的褂子,又黄又破,手臂露在外面,黝黑铁实,长长的头发束在头顶,额上还勒着油乎乎的蓝布带子,那带子也是油乎乎脏腻腻的,显然很久没有洗过。
长头发!
阔腿的裤子!
汗衫!
这你也太惊悚了!
李春妮记得她只是和朋友打赌,喝下了一瓶醋,结果醋的气体窜上来就把她给噎死了。
估计她是史上最憋屈的死法。
等等,头上那两个人瞪眼是怎么回事?
李春妮坐起来,看了一下身上穿的红底黑边的袍子,这好像是古代的新娘妆吧?
难道她穿越来就要嫁人了?
看着头顶的两人,李春妮笑了笑:“两位大哥,请问这里是哪里?”
“啊!鬼啊!”
“啊!救命啊!”
两个粗粝的汉子直接扔掉手上的锄头和铁铲,飞奔这跑下山去。
李春妮也吓了一跳,鬼?
她现在快热死了,怎么可能是鬼?
扶着一旁的木板,李春妮缓缓地站了起来,她刚回头一看,整个脚底就像是窜上来一股寒气,让她彻底打了个寒颤。
棺……棺材……
只见一旁是硕大的黑棺材,她刚才睡的地方只是一块长木板。
眼珠子转了一下,李春妮一下明白了,刚才依稀听两人说,她死了,然后陪什么刘公子,结合以前看的灵异,难道她是在给人配冥婚?
一想到旁边睡着一具尸体,李春妮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朝土坑外面爬去
因为双腿都虚软无力了,李春妮爬了好几次都没有爬上去,最后她还是抓住了坑外的野草,这才离开了这个晦气的土坑。
看着那具黑漆漆的棺材,李春妮对他鞠了鞠躬,虔诚地开口:“对不起了!我就不占你的地方了,你一个人也宽敞一点。”
拍了拍身上的土,这到底是谁给她穿的袍子?
里面还有白色的亵衣,里三层外三层的真热!
李春妮低头,刚要解开衣袍的带子,山下的小路上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刚开始她以为自己幻听了,等她仔细一听,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在叫,轻轻的走过去,那叫声越来越大……
李春妮以为自己幻听了,想要夺走几步,那声音却越来越大,而且是从河边的方向来的。
她再也不想什么,冲到河边,就见一个人趴在河岸上,双手紧紧地抓住野草,不让自己掉下去。
是个人。
这个社会,男人和女人都是一头长发,一时间看不出来性别,只是看他的衣服,白色的囚服,上面还有几个破洞。
逃跑出来的犯人!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李春妮转身就想走开。
她现在自身难保,救一个犯人的话,最后肯定会招来麻烦。
刚走了一步,脚步就像是生根一样,再也不能走了。
李春妮一拍脑袋,好吧,她的良心还是有的。
转身,从水里把那人给拖上来。
没有吃饭,手脚乏力,李春妮把那人拖上来的时候,她也累得几乎虚脱了。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李春妮这才看到那人的脸。
苍白的脸,苍白的唇,眼睛紧闭,显然已经晕了过去。
不过这男人挺好看的,眉眼细长,鼻子高挺,清秀中透着俊朗,李春妮怎么看这人也不像坏人。
“帅哥啊,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我自己也没有钱也没有药,我把你藏起来,是生是死你自己看着办。”
李春妮歇了一会儿,又把这人拖到了一处岩壁下,还好心地找来树皮野草盖着那人的身体,这在转身离开。
……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小女孩扎着双丫髻,头顶绑着两条红线绳。
“大姐!你没死,太好了大姐!我好害怕,她们不让我来,可是我还是偷偷地跑出了猪圈来见你……”
大姐?
李春妮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见到这个小萝卜在她的袍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着,整个人都哭成了泪人。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是好听。
“额……小妹?”
“大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招弟啊……”刚要说什么,山腰上就传来更多的人声,脚步声,显然是很多人上山了。
“大姐!快走!他们来抓你了,你跟我来!”
李春妮有些哭笑不得,她一个大姑娘,居然要一个小萝卜头来指挥?
不过,对于刚来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她可不是新雏?
既然招弟妹纸说她有危险,那还是跟着躲一躲了。
别看招弟人小,她还挺激灵的,拉着李春妮一下就钻进了不起眼的草丛里……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上来,他们穿做打扮都差不多,粗布衣服,灰暗的颜色,男人都拿着棍子锄头,女人都拿着装菜的跨篮,砍树的弯刀,等她们赶到刘公子的墓前,顿时就炸开了锅。
“人呢?你不是说有诈尸吗?”其中一个穿戴稍微整齐的中年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