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兽珠掌控的载体不但会被吸食掉精气神,连外在的相貌也会随之发生改变,小叶的情况就是这般。
“你真的是小叶?”哀小宁还是不敢相信这个外表与小叶几乎千差万别的人女孩是小叶。
“还记得我小时候磕在门框上留的疤吗?”女孩边说边将额头的头发撩开,果不其然,上面有个小指夹盖长短的疤痕。
哀小宁一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揽着小叶,哽咽着难以自抑,在场的所有人见状也都唏嘘不已。
如今兽珠已经融入小叶的体内,只有尽快的将其取出,才能保住她的性命,经达简单的询问,小叶慢慢回忆起自己的经历。
从她开始出现幻听和幻视之后,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可奇怪的是,自己的意识却很清晰,仿佛自己在一旁看着另一个人在操控自己的身体。
那次与赤子和青莲的交手也是一种的偶然,她本能的在躲进入屋内的所有人,可赤子和青莲却如影随形般时刻紧逼,这才发生了在大街上交手的一幕。
“我当时害怕极了!”小叶毫不掩饰的描述当时的心情,现在想起浑身还会情不自禁的哆嗦,“我怕自己会杀掉他们两个!”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赤子紧问了一句,他记得当时小叶的眼神,那种眼神是要至他们于死地。
“不知道”,小叶摇摇头,“只是觉得自己很强大,非常强大”。
逃走后的小叶渐渐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她本能的选择躲藏在这所学校里,不仅仅因为这里学生较少,空间很大,更是因为,居于此能让她感到难得的平静,少了很多暴戾。
“那你平日里怎么生活的?”哀小宁不知道眼前这个刚从学校出来,毫无社会经验的姑娘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我不吃不喝,从不觉得饿!”小叶喃喃道,“直到有一天,我能听到那天与我交手的两人的谈话,甚至能看到他们”。
“你指的是他们吗?”白愁指指赤子和青莲。
“好像是~”小叶见到真人了,反而不太确定。
“你感觉身体怎么样?”白愁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他实在不清楚,这兽珠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在他的记忆里他还没有见过兽珠另附其他载体的事件。
“觉得身体里有很大的力量~”小叶长叹了一口气,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她累了,这段日子以来,她都如同冬眠一般不吃不喝只是睡。
“赤子,青莲,你们俩先照顾好小叶,我去去就来!”白愁交待一句就匆匆离开,他心里有个大大的问号急需要解决。
本市最好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白愁敲开8888的房间。
凯蒂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做了个欢迎状:“welcome~”
“你怎么知道小叶会躲在猎魔人学校?”白愁开门见山,那个告知小叶下落的人就是凯蒂,要不然,凭他们几个人的力量还不至于这么快的就把范围给缩小。
“怎么样,找到了?”凯蒂优雅地坐在沙发上,这是间总统套房,房间内的设施应有尽有,大大的落地窗可以一览整个城市的街景。
“你回答我!”白愁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不允许她有丝毫的犹豫。
“干嘛,样子这么吓人,想把我吃掉啊~”凯蒂依旧笑盈盈地看着白愁,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却一点也不会显得装嫩。
“她的情况还好吗?”凯蒂知道白愁此次前来的目的,她不是个只会撒娇而无为做为的女人。
“不算好,外貌都变了!”白愁的声音明显地透着一丝担忧,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凯蒂,可他却又想知道她有没有办法救小叶。
“城东有家斧记铁铺,应该能治她!”凯蒂有意无意地瞄了白愁一眼,这个男人微微有些焦躁的模样,竟然让她有些心疼。
想到此,她忍不住地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白愁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故弄什么玄虚。
“不好意思~”凯蒂看着白愁,“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白愁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斧记铁铺她又怎么会知道,一直以来,白乐钻研的那些武器,可都是在那家百年老店里打造完成的,近些年,铁匠铺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传到这代,差不多也要被时代淘汰了,可如今的传人却舍不得扔掉这门手艺,不顾后代的反对,依旧做着自己冷清的铁铺生意。
白愁想了想,调头就走,凯蒂在后面叫住他,“铁匠有个一百多岁的老母亲,可是个难得的好手呢!”说完,冲白愁抓抓手,“不送喽~”
一路上,白愁都在问自己,我能相信她吗,可自己却带着小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斧记铁匠铺。
“白愁,你来了~”一个看上去七十多岁的老头,带着个脏兮兮的黑色胶质围裙,停下手中的活,看着白愁。
此人就是这斧记铁铺的最后一代传人,薛本斧。
只要是斧记铁铺的传人,名字里都带一个斧子,这代表着对老一辈的传承,薛本斧原本替自己的两个儿子也都取了带斧的名字,希望他们能够传承自家的手艺,可两个儿子在成年后都偷偷地改了名,当起了风光的生意人,他们并不能理解为何老父亲还会守着这家几乎年年亏本的铁匠铺不愿意转行,他们能给自己的父亲更好的生活。
“斧伯~”白愁亲切跟薛本斧打招呼,“我找您有事儿~”
“来,屋里说!”薛本斧入下手中还没打完的菜刀,脱去手套和围裙,把白愁和小叶让进了屋。
这间不足二十平的小屋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打铁工具,对薛本斧来说,这些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有些虽然已经不能再用,可他还舍不得丢。
房间小又阴暗,白天进屋的时候,薛本斧都会把灯给打开,一盏小小的节能灯并不能将这个房间照亮,好在白愁已经来过多次,对这里早已习惯。
“这位是?”薛本斧这才发现跟在白愁身后的女孩并不是常跟他来的白乐。
“这是小叶~”白愁介绍道,“小叶,这是斧伯!”
“斧伯~”小叶似乎还算清醒,乖巧的叫了一句。
“斧伯,今天找您来,正是因为小叶~”白愁把小叶拉到薛本斧的面前,轻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薛本斧的脸色一变,“哦,有这种事儿?”刚说完,又有些勉为其难的说道:“这事要让别人知道,准说我在搞封建迷信,你还是送他去医院吧!”
“斧伯,我既然来就肯定是相信这样的事情,而且也是有人提醒,要不,我怎么能知道奶奶能帮她?”白愁自是相信和知道这事情的,可他猎魔人的身份,薛本斧却不并清楚。
“可……”薛本斧还是有些犹豫,“我那老母亲,这些年有些迟钝,年事高了,眼睛都花了!”
见薛本斧还是有意的回避,白愁只得再打亲情牌,说道:“斧伯,我都这些年没来看您了,头次来,你还不帮我吗?”
薛本斧见白愁一再坚持,只得投降,他叹了口气,“我那老母亲并没有在这,这样,我给你个地址,你自己去吧”。
薛本斧说完找出一个笔记本,撕掉细细的一角,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白愁接过来一看,永乐老人院。
几经辗转,白愁终于找到这家位于郊区的老人院,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仿佛市内市外正经历着两个季节,夕阳照在树叶上,到处都有种暖洋洋的味道,与这个季节的寒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出多少意外,白愁的小叶就见到了独居一室的老太太,老太太今年104岁,看起来精神头不错,不过听这里的护理阿姨讲,老太太脾气暴躁,与他们难以相处,这才给她专门配备了一个房间,也省得她惹麻烦。
推门进去的时候,白愁瞥了一眼房间的门牌,上面写着老太太的名字,上官无极。
“奶奶~”白愁站在门口,先往里面叫了一声。
老太太抬起头,推了推戴在眼上的老花镜,眯着眼睛瞄了两个人一会儿,问道:“现在是吃饭的时间吗?”
“奶奶,我叫白愁,是薛伯让我来找你的~”白愁刚想把这关系讲清楚,只见老太太脸色一变,气吁吁地说道:“这个不孝子,还有脸来找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早就嫌弃我了!”
看来老太太的记性倒是挺好,只是她恰好记反,来老人院不是薛本斧让她来的,而是她自己坚持要来的。
薛本斧自己也在想,等过几年自己实在干不动了,也进这老人院,陪着自己的老母亲。
白愁环视了一下四周,房间打理的倒算干净,可见这里的护工阿姨没有偷懒,老太太应该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目光移到桌面,白愁的眼前一亮,“猎魔盘!”
真真的,一个通体油亮看起来有些年代的猎魔盘正摆放在桌面上,老太太的手不偏不倚地放在上面。
老太太一听白愁认出了猎魔盘,满脸的皱纹堆积成一个奇怪的表情,“小伙子,你认得它?”
“我也有一个呢~”白愁说完,从衣服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猎魔盘往老太太的眼前一摆。
老太太只扫了一眼,便咂咂嘴道:“劣物!”
白愁心里一凉,忍不住有些想闹脾气,这猎魔盘可是他辛辛苦苦找原料做出来的啊,怎么能被这个百岁的老太太扫过一眼就认定为劣物呢。
“瞧见没?”老太太将桌上的猎魔盘拿起,孩子般的炫耀道:“这才是真正的猎魔盘”,斗气的语气和严肃的表情,让白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人家都说老变小,看来真的是。
“你那是银金雀水楠木搭配所制,而我这则是金银雀和金丝楠木所制~”老太太的一句话,让白愁大吃一惊,真的是行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