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在这刘鹏的这架直升机在半个小时之后出现在太平岛的上空,停机坪上面有一行军人站在那里等着,很快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一阵之后,缓缓下降,桨叶搅得下面的一片尘土飞扬,戴着帽子的那几名空军的飞行员马上用手紧握住帽檐,防止被风吹掉。
一边的段副师长忍不住骂道:刘鹏这小子过来气场果然不一样,妈的,架子好大,把我们吹得东倒西歪的,早知道让他坐船回来好了!
直升机终于落在地面的停机坪上面,机翼旋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机舱门被推开,刘鹏从里面跳了出来,见到段副师长马上上前敬了一个礼:报告副师长,中尉飞行员刘鹏伤愈归队,请指示!
还是一副活蹦乱跳的吗,不是说要半个月的时间的吗,怎么就这么早就急着回来啊?段副师长问了一句。
我要是再不回来,南海上面的m国鬼子全给你们收拾了的话,我又找谁去!所以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副师长,最近有啥行动没有?
妈的,屁股还没着凳子就问这个事情,有瘾是不?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的!段副师长骂了一句。
上次的事情要算账,啥事啊?刘鹏一时半刻还没想起来。
我说留下四架战机掩护,有没有叫到你的8号机啊!段副师长问。
哦,刘鹏马上明白过看来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你看当时情况是那么的紧急,你一个副师长不能有丝毫闪失啊,所以我就一道跟在你的后面了,嘿嘿,我留下来掩护还是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是不?
少拍马屁!我就不管你什么理由原因,你在战场抗命这一点总是事实吧?
是的!刘鹏看着满脸怒气的段副师长,看来那个样子不是装出来的。
你说,怎么处分你小子?
最好是下次有什么战斗任务,第一个就让我上!刘鹏很认真的说。
刘鹏此话一出,旁边的李朝东黄钊忍不住就想笑,但一见段副师长那张包公脸,还是忍住了。
门都没有,亏你还真想得出,这么急着想出院,我还不晓得你那点心思,不就是想急着上战场吗?我可告诉你,一个礼拜之内,你就呆在家里给我好好养伤!段副师长严厉地说。
ok,没问题!刘鹏只能满口答应下来。
海上编队指挥部有你的立功通报,立二等功一次,觉得怎样?段副师长问了一句。
我就说还是谭磊师长痛我,你看,他还不忘给我个二等功!
那是他不知道你在战场上抗命的这一档子事,要是知道了的话,师长他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你还想要个二等功,不处分你就便宜你了!段副师长说。
别这样好不好嘛,刘鹏第一天回来就是一副黑脸对着人家,他要是没抢救过来的话,你又找谁发脾气去!李朝东看不下去,在一旁帮着他圆场。
这句话,还是触动了段副师长,想起了牺牲的张洪涛,段副师长严峻的表情终于松缓下来:这个礼拜在家里给我背《纪律条例》,不能偷懒,下次再要是违反的话,我就停你的飞,我可是说到做到!
刘鹏吐了一下舌头:是,头!
也好,副师长这也算是赏罚分明,刘鹏你要能理解是不是,战场抗命,说有大就有多大,尽管你是出自于好心,但是,在战场这是最忌讳的一点,给自己长点记性也好!李朝东在一旁安慰他。
其实刘鹏也没有想到段副师长会发这么大的火,毕竟他留下来掩护是为了段副师长的安危着想的。
回去吧,今天食堂为你特地加了几个菜,算是为你接风吧,英雄,走吧!段副师长最后的一句话让刘鹏感到欣喜不已。
副师长想得还是真周到,在南岛战地医院的饭菜终究还是差了一些,虽然是营养,但口味不够劲,还是会来品尝品尝我们空灶的伙食的好啊!
一行人兴致马上又上来了,健步向他们的食堂走去。
还有一项规定我得宣布,在食堂就餐不得饮酒,刘鹏你的伤势并没有完全痊愈,该禁忌的还是要注意,每人开一瓶饮料好了!
没有问题,还要感谢段副师长的安排啊!刘鹏似乎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了,这前后一惊一咋的,差点把他搞晕头了。
李朝东,你是他师兄是不是,今后背《纪律条例》的监督就交给你了,你就不能打马虎眼,要不然刘鹏这小子就目无王法惯了,今后在战场上面注定是要吃亏的,我这也是为了他好。纪律条例和《飞行员作战细则》不是用笔墨写的,都是用鲜血换回来的,其中的每一条的规定都是有深刻教训的,之所以作这样的规定,都是为了保护你们自己!
食堂的聚餐进行了的较为热烈,好像刘鹏出了一趟远差回来了死的,围着刘鹏问南岛上面的情况,由于前面段副师长的有交代,谁也不敢去喝点啤酒,但这不影响当时的气氛。
黄钊一把拉住刘鹏说,哥们,我就比你运气好,同样是跳伞,我就安然无恙,而你就整得跟只死猫似的。
李朝东:黄钊,你那不是运气好,你跳伞之所以没有受伤,也是张洪涛不顾一切去救你的。
一提起张洪涛,整个食堂里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刘鹏心情很沉重起来:李师兄,你还是去整一瓶酒来吧,我们现在太需要发泄了,我们遭的罪,还有我们逝去的兄弟,都需要用酒来麻醉我们那根痛彻心扉的神经。
李朝东马上一把拉住刘鹏低声喝道:我的小祖宗,段副师长的话你还不记得了吗,小心他劈头盖脸的骂你一顿,张洪涛和你出事以来,他就对我们要求更加严格了,你他妈现在堕落了是不是,你是想停飞是不是?
一说停飞,还是很有震慑作用的,刘鹏马上住了嘴:哥,我心中很难受,怎么办?
吃过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李朝东和他讲了一句。
饭后,刘鹏跟在李朝东的背后,李朝东啥话也没说,一个劲往太平岛那片树林里面钻,不出十分钟,李朝东指着草地上的一座墓碑说:来看看他吧,我们当初一起的好兄弟,尽管在一起的时候还有过一些相互的指责,但现在人都不在了,心里空落落的,相信你一定有很多话要对他讲吧!
刘鹏看着墓碑上面的名字,喃喃道:兄弟,你就为什么不能更坚强一点呢,你看像我一样,在鬼门关走上一遭,还不是回来了吗?因为我对自己就没有放弃,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回来,你就问什么不能这样做呢?
李朝东一侧说:据楚盛说当时在空中,张洪涛是为了去救黄钊而被敌人的导弹击中,飞机掉了一片机翼,难以控制的情况下,与对方的一架飞机撞在一起,同归于尽的!
他这就是傻呀,你凭什么和那帮强盗同归于尽啊,你的生命是很宝贵的,南海上面的强盗还很多,你这一走,剩下那些空中强盗都得我们来收拾了,你他妈的有点不够仗义!,他们强盗的性命能和你相比吗,你就为什么不能和我一样跳伞呢,你就为什么会要和他们死磕在一起呢?
早些天他的女朋友来到太平岛,在这儿看了呆了很久,当时情形也很感人,段副师长也在这里掉下了眼泪,他说他有最好的兄弟,在最危急的时刻,不是下面兄弟不顾一切护卫在他的身边,要不然上一次他是很很难回来的,从这一点上说,张洪涛和你是救了段副师长一命,这都是他私下来说的。别看他对你那样严格,其实真的是对你好,怕你在今后的战斗中拼命蛮干,这是他最担心的,所以今天你刚回来,他就给你上了紧箍咒了吧,你还是要理解他。
段副师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今天他那点下马威的招数,我早就知道,我怎能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呢,哥!刘鹏说到。
带你到这儿来,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李朝东问
刘鹏摇了摇头。
带你到这来,不是想要你为张洪涛同志报仇,象他那样为国捐躯,是死得其所。但我要告诉你的,你要懂得珍惜生命热爱生活,这不是要你贪生怕死。在张洪涛的墓前,我们感叹生命的短暂,一场战斗下来,一个鲜活的生命离我们远去。虽然说,是战斗就会有死亡,没有不需要付出代价战争。
但是我们都要懂得在战场上如何保护自己,消灭敌人!段副师长那一次安排留下四架战机掩护大编队撤离,也是为了将损失降至更低,只有站在段副师长那个角度看问题,理解他的用意,你就是一个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了。
段副师长的用意我当然明白,我当时也是担心段副师长的安危,而且我不象他有妻儿家室,像我这样的飞行员更应该留下来掩护,段副师长最为一个飞行师的指挥员,是不容有闪失是吧,作为他本人来说,他是不希望他任何一个弟兄出问题,所以会把自己留在最危险的位置和时刻!刘鹏心底明白。
你能这样看段副师长是你的成熟,其实领导也需要关心,尤其是在战场上面,真要是段副师长出了事,那还真是我们空17师不可承受之痛......李朝东也很赞成刘鹏的说法。
两个人在张洪涛墓碑前说了很久很久的话。陷入沉思的刘鹏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昨天在电话中约了刘芳今天四点时分在老地方见面,和李朝东聊开之后,两人感概很多,交流了很久,同时还有很多的话要对已逝去的张洪涛倾诉,尽管他知道对方已经是听不到了,但刘鹏要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之后心中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