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官熹正和穆灵所说的导引是上乘的道家气功,再假借一些粗浅的巫术而成,真正由上官熹正所创的巫术是不便透露的。穆灵自然明白其中缘由,但为保留老友面子并且说服利奥波德,以得到折中方案,也只能如此相告。
治疗方案定下来,利奥波德便去配药,并准备道具,以便将药攻入身体中合适的位置。
穆灵则用机器给上官熹正和于成做超磁场运动,尽力减少血液流动,于成只是觉得舒服了好多,上官熹正能感觉到这种超磁场运动。他跟穆灵说:“老穆,没想到你这么上心。”
穆灵笑笑:“没想到我刚栽了跟头不久,你又栽了一次。哎,你我之前因为巫术而一前一后丧妻,而现在又因为巫术一前一后差点丧命。”
二人向望而无奈地强笑。
上官熹正颤颤巍巍地说:“你我都干了这一行,最基本的信仰就是宿命。”
利奥波德边配药边跟穆灵说:“请少让他说话。”
穆灵与上官熹正点点头,缄口不言。此时,上官毓带着许尚贞姐弟和靳阳回来。
靳阳和上官毓轻轻下楼,穆灵扭过头来。上官毓跟穆灵点了一下头,指指靳阳,又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穆灵。穆灵盯着靳阳,靳阳一紧张,赶紧说:“我能帮上什么忙?”
穆灵看看靳阳疲惫的脸上,强撑着精神,没说什么,扭过头来看上官熹正,上官熹正向外摆了摆手,隐隐说了句“胡闹”。
穆灵转过头来跟靳阳说:“你现在去休息,睡之前把穴位回忆一遍,明天早上要用。”然后看看上官毓说:“阿毓,你过来帮忙。”
穆灵此时是众人的脊梁骨,且周围也并无其他服众之辈,故而只能惟他命令是从。
上官毓转头跟靳阳说你先上去吧。靳阳看了看上官毓,又看看穆灵,和躺在床上的上官熹正,那个今天中午还在谆谆教诲自己的人。
“需要帮忙,随时叫我”。
靳阳回到房中,回忆方才情形,未见上官遥,想想来,不知发生何事,但看情形,自己也知道无能为力。便遵穆灵之言,回想了一下下午在暗黑通道中的路线,并拿人体经脉再次与之对比,由于自早至晚,用心良久,疲惫很快袭来。
正恍惚间,屋门打开,靳阳迷糊中看了一眼,是上官熹正。一个激灵,他赶紧翻身起床,说道:“您不是在……下面……有病在身吗?怎么……”
他内心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守候在上官熹正旁边,而自己却因为累而睡下,没能坚持一会儿,故而怕上官熹正责备或埋怨。
靳阳带着战战兢兢的心情看着上官熹正,早已没有了睡意。
此时的上官熹正并无责备之意,他看起来有些虚弱,没有了平日的威严。他缓缓说道:“我没事的。你说一下,今天下午的经历吧。”
靳阳啊了一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您下午是让我们体验人体经脉的。靳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仔细看了一下上官熹正的表情,他希望能看到些赞许或肯定的眼光,但收获的仍然是虚弱的面无表情,心下不由地有些虚了。
上官熹正已然发现靳阳的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安慰他说:“你是敏感的人,总是能察觉细微的事物,所以有巫师潜质,但同样,察渊鱼者不祥,如果你不能把敏感的感觉把握好,就会胡思乱想,在无谓的事情上消耗过多的心思,反而一无所获。所以你有时糊涂点,粗心点,未必不是好事。你放开说吧。”
靳阳常好兀自反省,自然知道自己敏感多愁之性格,只是作为男人,不愿意表现自己的这个方面,也觉得无人真正懂得,故而无人可以倾诉,常有郁郁寡欢之态。今日初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好似遇到知己,如清泉入体,心脾俱沁。于是,打开话匣:“我觉得人体有十二条经脉,足六条手六条,又有阴阳之分,分别走心肝脾肺肾……”
他将下午在暗黑通道、也就是模拟人体中记下的经脉穴位和气血流通方向,一一说给上官熹正,最后说道:“听阿毓说,还有奇经八脉,我只听过任督二脉,出来时阿毓带我们走的冲脉也是里面的,但我不太懂了,其他的更不知道了。”
上官熹正点点头,说:“不错,记忆力还可以。可惜因为我,不能将里面的所有经脉和每条经脉的功能都记完,半途而废。你刚才说到了气血,那你说一说对气的理解。”
“我也不清楚,中医中的气肯定不是空气,外国人说是一种生物电刺激的传播。我觉得气就是气,一个代指的名词,不能拘泥于表面意思,需要实践才能体会得到那种跟空气在身体中运动的感觉。”
“什么生物电刺激,那些都是西方人硬套上去的理论。那样研究不出东西。”上官熹正看起来很气愤,靳阳也不敢多言语。
“你能想象有生物电在你身体里走吗?”
“不能!”靳阳答道。
“那你能想象有气在你身体走吗?”
“还行!”靳阳又答道,他从小喜看武侠,经常看到一些所谓气沉丹田之类的说法,自己也常想象这样做,但总是实现不了气沉丹田,很快就漏了,但静下心来,也却能感到血管中有些缓缓蠕动,或许是血液流动,也或是气在流动。
“你把气想象成自己,自己在经脉中跑动,就像今天下午一样。”
“啊……”靳阳心中一凛,他从未听过这种方法,但在上官熹正的威严下,他还是努力使自己静下来心来,要去想象。但一时又不知道从何想起,从心脏处想象,发现很乱,于是有点紧张无措。
“不要从心脏想,可以从你的手指开始。”上官熹正显然已经看出靳阳的思考,一点即中。
“我感觉到了……”靳阳想到了下午在模拟人体的通道里面印象最深的一刻,就是在左手上,他借托着模拟人体,从左手食指开始细细想象,一个小人从指尖出发,顺着一条经脉走过手心、手腕,然后沿着胳膊跑了上来,但一会儿又想到了通道里虫子的围攻,开始有些不定。
各位抱歉,这两天有些家事,更新迟了,还请谅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