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夕有点犹豫,要么她就装着没看见直接绕过去?刘婧这会儿估计也不希望她出现吧?
“啧啧,等我呢?顾经理忽然这么主动这么热情,哥好感动啊,都有点想掉眼泪了。”耳边伴随着熟悉的男声,一只手挽上了顾凌夕的肩头,她一回头,果然是萧珲这货站在了她身旁。
“大庭广众之下少在那动手动脚的,丢不丢人啊。”顾凌夕很是不满意的将他的手拍开,“再说了谁等你啊,少在那臭美。我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么,怎么走哪都能撞上。”
“看来你国文学得不太好啊,连个成语都用不利索。哥教你,我俩这种明明就该称为缘分。”同时萧珲嘻嘻哈哈地朝前方周珩一的方向努了努嘴,“你撞见那人才叫冤家路窄呢。”
“……”顾凌夕表示完全不想和萧珲说话。
周珩一虽然在和刘婧聊天,却是借着墨镜的掩护一直朝着大厦门口方向张望,顾凌夕出现的瞬间,他就发现了她。
只是在他摘掉墨镜,刚想招呼她的瞬间,就看见萧珲从一旁走了出来。
真是冤家路窄。周珩一如是感叹。
刘婧一直注意着周珩一的动作,见他忽然转移了视线,她的眼光自然也跟着飘了过去。
只见公司大门的方向站着那个穿着黑色竖纹小西装套裙的女人,正转头和她身边那个一身浅灰色西装的男人说话,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即使刘婧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也能感觉到一丝不同于普通同事间的亲昵。
周珩一的眉头不知不觉的拧在了一起,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刘婧的存在。刘婧抱着那束让她分外扎眼的郁金香,知道自己该退场了。
十分钟前,刘婧一出门口就看见了周珩一。
心里有一点点惊喜,却也知道他一定不是在等自己。
不过她依然让自己走上前去,步履轻盈语笑晏晏,叫了一声“珩一哥哥”,笑嘻嘻的站在了周珩一身边。
她只想知道他在看到她手中的花时会是什么感觉。
可是周珩一什么都没问。
他仿佛没看到她手中的花一般,和她打招呼时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开口时询问的也是她“对这份新工作是否还满意”,“新环境是否还能适应”,“同事是否好相处”之类的问题。真的就像一个长辈一般,关心细致,却没有男女间丝毫的情愫。
此时看见顾凌夕出来,周珩一的心就立刻飞了过去,刘婧咬了咬牙,让她就这么退场,不甘心啊。
紧紧拽着手中的花,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随便一些:“珩一哥哥,你在追顾经理吗?”
“是啊,”周珩一没有任何顾忌的点了点头,“不过竞争好像很大啊……小婧不如你给我当内应吧?”
“那可不行,”刘婧笑了笑,虽然有点勉强,“那样芸姐姐会生我气的。”
“刘芸?”刘芸是刘婧的堂姐,刘芸的父亲,和周家有生意上的来往。周珩一在脑里迅速的将关系网顺了一遍,似乎找不出什么交集来,看向刘婧时的目光有些不解的,“这事和她有关系么?”
“你不知道么?芸姐姐喜欢你呀,大伯伯也很希望你能和她在一起呢。”刘婧说完这话,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然而心里却是在小心翼翼的打量周珩一的脸色。
可周珩一脸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动,倒是比她还要漫不经心:“是吗。”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刘婧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应,周珩一却并不在意她的应对,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他又叹了一句,“原来我这么受欢迎呢,她怎么就不动心呢……”
这个“她”指的是顾凌夕。
刘婧脸色瞬间挂不住了,转头看见迎面走近来的顾凌夕,傍晚柔和的夕阳下,身姿纤细却不显柔弱的女子步态优美,鞋跟落在广场的大理石方砖上,有一种特别的音韵。
顾凌夕觉得装死走开不好,万一逃跑的半途中被对方看见,她依然躲不过去。
何况如果那样那么场面会更被动。
所以顾凌夕主动走了过去,而萧珲跟在她旁边依然是一副赖洋洋的模样,他依然不想和周珩一打招呼,可他也依然不愿意放顾凌夕和他独处。
刘婧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不待来人走进,她和周珩一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转身离去。
周珩一有些对刘婧的高调离场很是惊讶,顾凌夕走到他跟前时,他不由得和她感叹:“现在的小丫头都给惯坏了,一点礼貌都没有。”
“她喜欢你。”顾凌夕笑着说,“我到觉得她这个态度挺好,比今早可爱多了。”
相比起自恃过高的公主病,吃醋的女人顶多闹闹别扭。
周珩一笑了笑,不置可否。目光看向萧珲,萧珲却撇过头,表示完全不想和他玩对望的游戏。
“在等我?”顾凌夕知道自己有些明知故问,不过……她实在不好意思一出场就一副“咱已经把你都看透了你不就喜欢我想追我么”的模样。
毕竟不管别人的态度再明显再直接,都不该自己主动说出来,毕竟她可不像萧珲那么厚脸皮。
“本来想接你下班的,顺便想带点小东西给你,”周珩一的声音很是温柔,“想着说若是你心情好,也还就能赏光和我吃顿晚饭,”说到这儿他再次看了看萧珲,“可是现在觉得学长大概是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
“嘿,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萧珲终于扭过了头,和周珩一说出了这场会面的第一句话。“学弟这么闲?不是跑人办公室里送花就是蹲人楼下接下班呢?”
周珩一头一转,直接无视了萧珲,反而又和顾凌夕说起了话。只是看着他嘴角上挂着的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坏笑,萧珲很是愤慨:靠,不就是见面时没和你打招呼么!周珩一你丫还敢再小心眼点儿吗!
狂怒中的珲少大概忘了最初时明明是他小心眼不愿意理人家在先的。
周珩一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礼品袋,“小凌夕,补上那份不完整的见面礼。”
说罢他将袋中的首饰盒取出,打开,上面摆着一对耳钉及一条项链,和之前他送给她的手链是同款,除此之外,还空着的位置显然是用来放置那条手链的,“时间有点仓促,不过总归一切顺利。”
顾凌夕有些惊讶,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萧珲,萧珲眉毛一挑,心里已经开喷了:小样,又装逼,钱多了不起?
“小周啊,不是学长打击你,我们顾经理喜欢自力更生的男人,你这样花父母的钱泡妞合适吗,”萧珲在一旁开了口,语调阴阳怪气的很是寒碜人,“别怪学长说话直接啊,学长这也是为你好。”
顾凌夕虽然觉得萧珲的话在理,可还是忍不住腹诽:那天是谁反复强调说自己有祖产来着?那天是谁说要用祖产给她买个百八十条手链天天换着带来着?
这样睁着眼说瞎话合适么?╮(╯﹏╰)╭
“拿父母的钱泡妞这事,学长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做吧?”周珩一开口时脸上笑容和煦,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
“我那不是年少不懂事么,”萧珲显然也是经得起大场面的人,就算被暗讽了也丝毫不惧,“可是小周你现在也三十好几了吧,这个年纪还没点独立的能力,只能跟在父母屁.股后面转多悲哀啊。”
顾凌夕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这两人怎么一对上火药味就这么浓?
虽说看着像是因为都对她有意思,可大家都是三十好几的成年人了,至于跟小年轻打嘴仗似的在这你来我往么?
绝对有问题啊,顾凌夕凭直觉认定曾经的邻居学长,关系肯定不太融洽。
双方剑拔弩张,一副蓄势待发随时要进入战斗状态的摸样,顾凌夕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咳,周珩一,手链我就收下了,这些就不要了吧?省得我还要花时间去选回礼送给你,你就帮我省点事吧。”
“你还是拿着吧,要送你这套首饰,也不单单是我的意思,”周珩一将盒子盖上,套回礼品袋中,固执地将它塞进了顾凌夕手中,“我妈也说要趁着你还没嫁人,赶紧给你补一份厚礼当嫁妆。毕竟多年没见,你总不忍心拂了她老人家的好意吧?还是说你想让我带着这盒子回去,等她亲自上门交给令堂呢?”
周珩一说着这话时,眼角余光很是扫过萧珲,流露出来的鄙视意味不言而喻。
萧珲看着他那挑衅的神色,一时气结。可他没法直接替顾凌夕拒绝了对方,最终决定权始终在顾凌夕手上,而萧珲名不正言不顺,哪能直接帮她做决定?!
打着小算盘的顾凌夕完全没注意到周珩一和萧珲之间眼神的交流,她在听了周珩一的话后瞬间进入戒备状态:这怎么行!交给她妈妈?那就不是嫁妆了,是聘礼了啊!
到时估计前脚收了人家的礼,后脚就该把她这个女儿绑起来丢上人家的车了。
想到这里顾凌夕几乎是下意识的紧紧拽住了那个礼品袋,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感:“那怎么好意思,怎么能麻烦于阿姨亲自跑一趟呢,我就先收了吧,不过你这样该多亏啊,改明儿请你吃饭?哈哈哈哈哈……”
“所以为了我不要太吃亏,我要努力把你娶回家呀。”周珩一笑得那叫一个风和日丽,那叫一个万里无云,那叫一个风生水起,“这样你的嫁妆还是带回了我家,我等于做了笔期货透支,用几块石头,换了个老婆,那颗赚大了。”
顾凌夕干干一笑算是回应,其实她早已没听周珩一在说什么,心早就不知道飞去了哪儿,那道小算盘被拨得噼里啪啦的响:信用卡能透个十八万,回头她去刷一个差不多价位的当回礼,再办个半年期的分期应该还是比较轻松的吧?……
“靠,赖皮啊,年轻人之间的战争不带拉上父母一块儿玩的啊!”这边的战争还在继续,显然,萧珲不乐意了,“你就知道欺负我妈妈不在上海是吧?!”
“年轻人长期不在父母身边,有违孝道,”相较于萧珲的跳脚,周珩一风度依旧,“我记得学长不是大陆人啊,怎么会跑来我们上海?还是给人做秘书?早点辞职了,回家看看父母吧……”
一时之间场上波涛暗涌,萧珲只觉得遇见周珩一一定是老天对他做出“要和顾凌夕在一起”这个决定后的给予的最大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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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刷珲少男友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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