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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林笑风的飞刀(1 / 1)

()这是一座十分繁华的小城,虽然还没到正午,但街道两旁已摆起各式各样的摊子,卖各式各样的东西,街道上也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秋羽裳慢慢走在街上,无论身边的一切有多喧哗,却似乎都和她离得很远。

她看着他们平凡朴实的脸,在太阳下发着光,心里竟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羡慕。

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轻松,有的脸上甚至带满了笑意。

也偶尔有几个肩上挑着装满蔬菜鲜果的担子,弯着腰,喘着气,也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妒忌她的悠闲。

但他们又怎能了解她心里的那副担子?

仇恨也是一付担子。而世间又有什么担子比仇恨更沉重,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别人的担子都有卸下来的时候,而她的担子却是永远都放不下来的。

她忍不住垂下头,不再去看那些人,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学会了逃避。

她垂下头时,身边的韦开却不见了。

韦开从踏进这座小城时,就显得十分兴奋,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瞧得他眼都花了。

他一会儿伸手捏捏货摊上泥娃娃胖胖的小脸,一会儿扯一只风车在口边轻轻地吹,风车一转,他的脸上也立刻绽开春风般的微笑。

他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顽皮中还带着几分天真。

经过昨天的事,他竟显得特别兴奋,难道对于雁心月的死,他一点也不感到难过?

他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秋羽裳的心里突然烦乱起来,不知什么原因,她只要一看见韦开这种笑容,立刻就会想起一个人来。

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春花般的笑容。

她的心立刻针刺般痛起来。

她忍不住抬起头,想寻找他,她忽然有一种恐惧,生怕他一走开,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她刚一抬头,面前突然出现一串冰糖葫芦。

鲜红的山楂,浇着亮晶晶的冰糖,看起来就像是一串发光的红宝石。

红宝石后面,就是韦开那双暖如春水,亮若明星的眸子。

她忍不住伸手接了过来,这小小一串冰糖葫芦,突然间不知勾起了多少儿时的甜蜜往事。

她买冰糖葫芦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忧愁,什么是烦恼,更不知道什么是仇恨。

仇恨!

她突然又想起了仇恨,这红红的冰糖葫芦突然变成了鲜红的血,似乎正欲滴下,滴在她的手心。

她突然将手中的冰糖葫芦远远抛了出去。

她不是个容易受惊的人,但这一刹那,她竟一身都是冷汗。

韦开吃惊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她定了定神,摇了摇头。

他皱起眉:“不喜欢?”

她避开他的目光,半晌,却问:“风云帮究竟在那里?”

韦开看着她,似乎在叹息,“你逼自己太紧了,弦若是绷得太紧,也会断的,你为何不肯稍稍放松一点?”

她垂下头,似乎全未听见他的话,只冷冷说:“风云帮在哪里?”

韦开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其实这里就是风云帮。”

她一怔,看着他。

“中原两大帮刈鹿帮和风云帮近年来旗鼓相当,势不相让,中原各地只要有刈鹿帮的香堂,差不多就有风云帮的分舵,所以,这里也算是风云帮的地界了。”

“那林笑风在什么地方?”

“风云帮共设有二十八个分舵,遍布中原各地,但究竟哪一个是总舵,却没有人知道。”

秋羽裳盯着他:“连你也不知道?”

“你认为我一定应该知道?”

“你和林祖儿的交情不是很不错吗?”秋羽裳的话尖锐得像针,她本来实在不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但不知为什么,却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韦开微微一笑,“就算我认得人家女儿,难道一定就知道人家老子住在哪里,何况我和她不过是普通朋友。”

秋羽裳沉默着,终于又说:“你说过带我去找他。”

“我是答应过你,但我也说过不一定找得到他。”

秋羽裳不说话了,默默走着,忽然又说:“如果我要杀他,你帮我,还是会帮林……”

她的话没有说完,她甚至有些后悔问出这句话。

她不知韦开会怎样回答,或者根本不会回答。

但出乎意料,他回答得很轻松:“如果他真是你的仇人,我当然是帮你。”

她抬头看着他,他的目光坚定诚挚,没有一丝虚伪。

她眼中的寒冰渐渐溶化,她垂下头,说:“我现在只希望能快些找到他。”

韦开看了看前面大步而行的萧氏父子和关铁诚,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看他们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了。”

韦开说完这句话,忽然看见两个人,正大步迎面而来。

一个年过花甲,紫面长髯,另一个少年英俊,但却脸色阴郁,正是邓乾坤和叶惊鸿。

萧天立刻迎上去,抱拳笑着说:“想不到能在此地遇见两位,别来无恙?”

邓乾坤也抱拳还礼:“这一次我们是专程来找萧大侠的。”

“这么说两位已经收到了关堂主的信了。”

“不错,一收到你们的信,我们就立刻赶过来,只是想不到风云帮主林笑风竟也会是正气山庄血案的凶手,而且居然还杀了雁心月,看来我们到真是冤枉了他。”

叶惊鸿咬着牙,恨恨说:“说不定林笑风就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萧天长叹一声:“倘若真是他,天网恢恢,秋家大仇得报。”

邓乾坤又说:“我们还带了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我们已经知道林笑风在哪里了。”

“哦?”

“他应该就在郾城风云帮的分舵。”

“他怎么会在那里?”萧天皱起眉。

“林笑风行事素来事必躬亲,一般分舵发生什么事,他都必会亲临,所以昨夜我派人在郾城闹了闹,最多不到傍晚,他一定会到郾城。”

关铁诚沉声说:“只要他敢来,我们就教他来得去不得。”

萧天抚掌一笑:“这倒是个好办法,请君入瓮,总比我们到处寻他强得多。”等他再回过头来,身后的秋羽裳和韦开已经不见了。

夕阳灿烂,照着‘风云帮’三个大字,辉煌而夺目。

红砖碧瓦的高大建筑,庄严堂皇,两扇黑漆大门虽然森严宏大,但韦开只用一只手,轻轻就推开了。

院子里静寂无声,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似乎显得有些凄凉凋零,但雄伟的大堂仍然气派威严。

这里是风云帮的分舵,林笑风既然就在这里,防备又为何如此松懈?

莫非这里早已设好一个陷阱,就等着他们走进来?

一阵琴声忽然遥遥传来,悠扬宛转,如泣如诉,催人泪下。

这琴声仿佛一个久战沙场的老卒,面对孤星残月,在那一片荒无人烟的塞外风沙中,诉说着人生的沧桑,生命的虚渺。

秋羽裳随着琴声慢慢走了进去,心情突然变得说不出的沉重。

韦开脸上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眼睛里闪着光,他似乎觉得这件事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走进大堂,里面空无一人,桌上却有两杯茶,热气正袅袅上升。

韦开大步走了过去,桌上居然还有一张淡蓝色的便箋,上面写着两行字:远来是客,香茗以敬。

韦开端起茶杯,闻了闻,笑着说:“果然是好茶,看来主人还很好客。”

秋羽裳秀眉微蹙,“他知道我们会来?”

韦开眨着眼睛:“一定知道。”

“那么他一定就在这里?”

“既然有人肯等我们,应该不至于令我们失望。”

秋羽裳缓缓说:“好,很好!”

她的话音才落,琴声忽然一转,铮铮有声,有如万马奔腾,金戈相交,刀光剑影,血战沙场,地裂天崩。

琴声仿在天边,却声声入耳,扣人心弦,夺人魂魄。

琴声愈弹愈烈,秋羽裳手心中突然全是冷汗。

杀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琴声就在耳边,却看不见抚琴的人。

杀气就在面前,却看不见杀人的人。

大堂里忽然有人冷笑:“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声音在大堂回响,阴森可怖,摄人心魄,韦开环视一周,却看不见说话的人。

秋羽裳冷冷说:“我既已来了,你为何还不出来?”

那人仍森森说“我早已出来了,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大堂中黄幔低垂,正中一幅巨大的彩绘图画,画中一位黑面天神,手持钢鞭,胯下猛虎,目眦唇裂,面目狰狞。

图画前供着神案,香烟缭绕,黑面天神的眼睛射出凶光,恶狠狠地瞪着两人,秋羽裳忽然发现,这双眼睛竟会闪动。

这画中神莫非竟是活的?

就在这时,大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韦开一回头,就看见一股掌风如狂飚般扫过,势若雷霆,所向披靡,掌风扫过之处,粗大的庭柱立刻被震断,墙壁四下崩裂塌陷。

只听“喀嚓”之声不绝于耳,木屑纷飞,尘土飞扬,山岳般屹立的大堂突然开始动摇。

韦开抬起头,立刻发现头顶巨大的梁木已倾斜,这掌风绕大堂扫过,这座雄伟庄严的大堂在瞬间竟已将倒塌。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掌力,竟有如此惊人的威力?

这莫非就是“天绝地灭大搜魂手”?

“轰”的一声,大堂已倒塌一角,瓦砾尘土纷飞,大堂的黄幔也已垂下一角,那幅尊神图却一动不动。

秋羽裳也没有动,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这天崩地裂的巨变她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她的眼睛只一瞬不瞬地盯着黑神的眼睛。

韦开也没有动,这里本就是个陷阱,除了这足以开天辟地、鬼哭神嚎的掌力,还不知隐藏着多少杀机。

他们就站在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堂里,前面无路可进,后面也无路可退,似乎只能等着瓦砾尘土压下来,直到万劫不复。

门户已倒塌,飞扬的尘土,遮住了韦开的眼睛,他依旧没有动,秋羽裳也没有动。

他们在等,但他们究竟在等什么?

又是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大堂的中央塌落下来。

瓦砾碎片急箭般打下来,与此同时,一柄飞刀忽然破画而出,直射向秋羽裳。

在这一片天崩地裂中,如果秋羽裳回一回头,甚至眨一眨眼,这柄飞刀只怕就已洞穿了她的咽喉。

而在这一片混乱中依旧能保持镇定的人,必须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勇气。

就因为她有这种勇气,所以她看见了这柄飞刀。

这柄刀快如闪电,疾似流星,速度和力量几乎已接近完美。

秋羽裳的剑已出鞘,剑光一闪,飞刀立刻冲天而起,穿过纷落的碎片瓦砾,直冲云霄。

几乎同时,秋羽裳的剑和身子已化作一道银弧,向那幅画扑了过去,剑光划过,那幅画裂成两半,飘落下来。

画后面有一扇门户,却没有人。

一击不中,全身而退!这几乎是每个江湖人遵守不渝的原则。

韦开也闪电般掠了过来,一掌拍碎那扇木门,双双掠出。

这时,整座大堂完全塌落下来,他们只要迟一步,就会像这座雄伟的大堂一样倒下去。

两人刚刚掠出来,已有漫天暗器暴雨般洒下,暗器中,更有两道寒光惊虹般交剪而来,是两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韦开轻叱一声,手中摺扇已旋转着飞出,“叮叮”一阵轻响,漫天暗器已被反击而出。

秋羽裳的剑迎向那两柄长剑,用长剑的是两个黑衣蒙面人,两人似乎并不急于进取,双剑合壁如行云流水,配合得丝丝入扣,滴水不漏,秋羽裳一时竟找不到破绽攻击。

韦开刚将暗器击开,忽然有一股强大的内力旋风般向他袭来。

韦开吃了一惊,这人劲力之强,实属罕见,莫非就是刚才那个一掌击塌整座大堂的人?

他的血肉之躯绝对经不起这石破天惊的掌力,他身子立刻轻烟般掠起,但他刚掠出一丈,那股劲力突然又改变了方向,向他头顶击落。

他立刻收势,身子像片云一般平平向左飘了出去,掌风扫着他的衣襟而过,击在地上,地上的青石板立刻裂成几半。

这一掌落空,掌风立刻又卷了回来,势若雷霆,绵绵不断,却始终看不见出掌之人。

韦开忽然发现他身旁几丈外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树干不断摇晃摆动,不禁心念一动,难道发掌之人竟隐身树上。

他身形闪动,飘若流云,竟借着劲风之势在空中游动,劲力再猛,也伤不到他毫发,但他只要一接近古树,就立刻被劲力反击飞出。

秋羽裳却无瑕顾及韦开,这两柄剑交织成一道剑网,守而不攻,似乎意图拖住她,完全无法和韦开会合。

终于,其中一柄剑稍显迟滞,秋羽裳立刻出剑,血光飞溅,一人惨呼着扑倒,长剑落地。

另一个人狂吼了一声,人剑合一直扑过来,秋羽裳的剑再度出手,剑尖一挑,那人蒙面的黑巾飘然而落。

黑巾一落,秋羽裳却怔住了。

韦开被掌风逼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地上的青石板一块块碎裂,但韦开眼中的笑意却越来越浓,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掌风仍猛如狂飚,韦开忽然长啸一声,迎着狂飚飞掠而过,如狂风中的闪电,刹那间,他已掠到了树下。

他的身子轻烟般围着树干绕了一圈,双手向外轻轻拂了拂,那古树繁茂的枝叶忽然全部枯萎,纷纷落下,一棵生机盎然的百年古树,竟已枯死。

“果然好手法!”树叶一落,枝干立刻显露出来,树枝中立刻有一条人影冲天而起。

韦开身形也箭一般拔起,长笑说:“你还想走吗?”

那人冷笑:“凭你想留我只怕还差一筹。”

冷笑声中,他反手一掌,那棵几人合抱不住的大树竟被击得粉碎,木屑枯枝乱箭般射向韦开。

韦开拔开木屑冲出去时,那人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了。

黑衣人蒙面的黑巾落下,黑巾后面露出的不是一张人脸,却只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青铜面具。

没有人想得到蒙了脸的人还会戴着面具,是不是他很怕让人瞧见他的本来面目?

秋羽裳只一愣,那人已飞身掠起,身法快似流星,向院墙逃去。

秋羽裳飞身便追,一柄飞刀突然惊虹般射向她的后心,刀光迅如闪电,秋羽裳刚觉得劲风袭人,飞刀距她已不及三尺。

就在这一刹那,忽然飞掠过一条人影,挡在秋羽裳身后,“夺”的一声,飞刀擦着他肋骨打了进去。

几乎同时,他衣袖中飞出一道寒光,直射三丈外一片树丛中。

琴声不知何时突然断绝,四周木叶萧萧,寒风飒飒,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地上那个黑衣人的尸体忽然已化作一堆白骨,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们纵是死,也绝不会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秋羽裳看着这堆白骨,心头也浮起一阵寒意。

韦开手上握着一柄精致小巧的短剑,剑柄之上,还系着根乌金打造的细练。

剑刃薄而锋利,寒气迫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柄飞刀。

剑刃上却带着血,这血是谁的?难道就是林笑风?

韦开眼里充满了一种讥诮的笑意,他轻轻吹了吹剑刃上的血珠,看着血珠一串的从剑刃上滴落下去。

等他抬起手时,秋羽裳才看见他左肋下已被鲜血浸透,那柄飞刀竟深深嵌在他的身上。

看着他脸上依旧动人的微笑,她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铮宗”一声,琴声又起,高山流水,潺潺有声。

韦开心头一震,拉着秋羽裳寻声而去,穿过后院,只见四面林木森森,萧碧幽翠,一道木桥横卧池上,桥尽头是一六角小亭。

亭中香烟袅绕,一鹤发羽衣老者独坐亭中,膝上一琴,神态极为肃穆。

韦开拉着秋羽裳径直登上木桥,走进亭中。

老人头也不抬,琴声不断。

韦开目光闪动,微笑着说:“别人都走了,大师为何还徒留此间?”

老人长叹:“屋子已经垮了,你叫老朽去哪里?”

“自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老人抚琴的手一震,琴弦“铮”的一声,五弦俱断,他突然站起身,挥了挥手,“既然都是要走的,你们为何还留在这里?”韦开悠然一笑:“大师不急,在下等自然也不会着急。”

老人忽然笑了:“你等我先走?”

“你先来,自然该先走。”

“你没有话要问我?”

“没有。”

老人似乎有些惊异,忍不住说:“你不想知道林笑风在哪里?”

韦开淡淡说:“我不问,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告诉我,否则你就不会留下来。”

老人沉默着,半晌,才缓缓说:“看来天下很少有事能瞒得了你,而且你居然很沉得住气。”他叹了口气,“我本来想用这个秘密和你做点小小的交易,看来是行不通了。”

“不错,你不告诉我,我迟早也知道,而且……”韦开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你们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就不想等得太久。”

老人微微一笑:“韦公子果然聪慧过人,令老朽佩服,既是如此,老朽也不再隐瞒,风云帮的总舵就在洛阳。”

“想不到要见林笑风,原来也这么容易。”

“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完这句话,老人一拂袖,转身欲行。

“大师这就要走了吗?何不同行?”

老人回头叹息:“跟着你们,少不了血光之灾,老朽还是先行一步。”

“大师莫非不相凑凑这个热闹?”

“杀人的事,老朽一向不感兴趣。”

“大师莫非不杀人吗?”

老人摇头:“老朽一向抚琴为趣,从不杀人?”

韦开眼角一扫,看见那断了弦的古琴,说:“大师的琴不要了吗?”

“此琴已沾上血腥,从此再也发不出空灵之音了。”老人叹息着。

“如此说来,总有一日,大师便再无琴可弹了。”

老人笑了:“非也,世上只要有人制琴,老朽便有琴可弹,只要未沾上血腥之琴,就是世间极品。”

“那是否凡经大师抚弹过的琴,都皆沾上了血腥吗?”

老人叹息一声,“好像我每次抚琴,都会有人死去,所以也有人称老朽的琴声为不祥之音。”

韦开忍不住问:“你一共换过多少琴?”

老人神秘地笑了笑:“虽然你知道的事不少,不过这件事,你却一定不知道。”说话间,他衣袖飘飘,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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