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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步步生莲(1 / 1)

自魏青出生已经有了十三四个年头,这些年里魏青成长没有出现任何奇特之处,魏武从开始的提醒吊胆到现在也变得放心。

十方观每隔几月便派人来查看魏青情况,时常送了些祛病补气,强身健体的丹丸给魏武夫妇,每次都会有道士给魏青传授一些仙法道术。十方观此举,众人心中肚明,而青曰类自魏青出生便再没来过。

这魏青确实是才华横溢,读书过目不忘,吟诗作对更是信手拈来,百个不及其一。不知为何,他在修炼之上确实资质平乏有限,甚至有些愚笨。

这些年里,十方观都会派些道法高深的真人来给魏青崔功,既然修炼太慢,不如直接强行灌输灵力助其真元壮大,虽然走了偏门,但是后期可以改正。本以为如此会有成效,哪知道这些真人的灵力真元一进入魏青体内便如石沉大海,不知去了哪,连一丝气儿都没留下。

这些事情自然都报给了掌门灵虚,灵虚也不知所以,只道以后再看。魏武夫妇对魏青能否修仙成道并没有要求,只求他能够平安长大,在得知魏青身体没有状况后也没有多担心。

这日清早,魏府少爷书房内,魏青正手捧一书诵读。十三年过去,魏青已长成一眉清目秀的小少年,因饱读诗书经典,一身书生气浓重。这魏青正自朗诵,一个丫鬟端了铜盆布巾走进屋内,这丫鬟叫田晨晨,是魏府马夫田大平的女儿,因为人乖巧懂事特被姜氏要来做魏青的贴身丫鬟。

田晨晨看起来略比魏青大个两三岁,一身绿装,边将铜盆置在盆架上边脆生生说道:“你也别做这样子,老爷夫人不知道你的调调,我还不知道么。”

见田晨晨来了,魏青把书一丢,拉过她的手来到自己的书桌前指着当中一页道:“这书中说用种种天地灵药能炼出可让人长生不老的丹药,我要是能炼出些许,肯定给姐姐一颗这样姐姐就不会变的和那些老婆子一样了。”这书封皮上印着某部外史,但里面居然全是些烧丹炼汞,吞吐吸纳的法术。

田晨晨看也不看,一把拍掉魏青抓住自己的手,啐道:“你也不看看你才几个拳头大小,还想什么长生不老,要是真有那种仙丹妙药也不是我们可以用的。”

田晨晨骂完,想到这少爷还想到自己心中也自欢喜,放缓口气又说:“老爷说了,不指望你能成什么仙人,你还是多看些经典诗书,若能中个秀才指不定老爷夫人高兴成什么样。”

魏青听了她的话,笑道:“一个秀才而已,手到擒来。”田晨晨扑哧一笑,只道是,是。当下伺候好魏青洗漱,选了一些名著陪他研读。

约莫过去一个时辰,魏青实在觉得乏味便不肯再读,叫田晨晨陪他去花园走走。田晨晨哪里肯依了他,老爷吩咐每早一本经典这才看了不到一半,要是让老爷只道自己陪少爷疯耍又要被责备。但魏青实在缠得烦人,想到昨天十方观有道士来过,田晨晨为转移其注意力说道:“少爷先别闹,昨个十方观来人,听外面的小厮说有位道长给了少爷一件宝贝,不知道是什么宝物。”

田晨晨这么一提醒,魏青想起昨天是收到一件东西,但是也没在意,这会子被她勾起了兴致,当下便从一扇立柜里将那物件取了出来。宝物被放在楠木长盒内,这长盒长约五尺,宽约一尺,镂刻云纹松柏,色泽火红深沉,入手颇有些分量。田晨晨看着书桌上的火木长盒说道:“且不说盒子里面是什么宝贝,单说这个盒子的价值就要吓死人了,这些神仙出手还真是阔绰。”

魏青出身大家,宝物自然见过不少,但是也都是些俗物,想到这长盒乃十方观送的定然不是凡品。当下便一开盒盖,只见一阵蓝光伴随阵阵寒意而出,宛若水涛,光芒散去现出内里宝物,竟是一柄宝剑。宝剑长有三尺,宽约二指,通体晶莹,似是以一块冰晶整体雕琢而成。二人见了这剑,顿时目瞪口呆,魏青先一步醒过神来一把握住宝剑,一股寒意直戳大脑,但却不惧。魏青强忍寒意舞了几朵剑花,也有几分卖相。

宝剑舞动之时剑身散发出水波涟漪,层层荡开,所过之处竟慢慢凝起一层霜冻。田晨晨惧寒,早就躲到了一边,才没被波及。且说这件也是有些来历的,此剑名曰无痕,通体以一块千年寒晶打造,成剑时保留了其寒性,剑身又打入了符咒阵法百千道,极大的催化了其寒性。若非魏青本事毫无法力真元,无法催动此剑灵性,只怕整个书房早已冰冻三尺。

田晨晨打断了魏青继续舞剑,指着剑盒内的两件物什说道:“少爷这盒里面还有东西。”

说罢便将两件物什取了出来,却是剑鞘与一本剑谱。剑鞘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朴实的很,魏青对剑谱很感兴趣,接了过来,粗读几页后耷拉了脸。

田晨晨见状自当相问,魏青瓮声答道:“这剑谱肯定高深不差,但是需要配合真元灵力才能发挥威力,我根本就练不得。”

田晨晨一听,当下明白了前后,也知道自家少爷的事情。魏青在学历诗书礼乐的确聪明过人,但修仙练法委实没有过人之处,甚至说是毫无资质慧根。到底也是孩子心性,一点小挫没一会功夫就忘了,只拿了无痕剑当寻常刀剑用。

这一日,魏武像往常一样处理完公务后便准备睡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难以入眠。最后实在乏了才慢慢睡去,刚睡着便觉得有什么东西一下将自己吸住了,灵魂似乎慢慢离开身体。似乎是一瞬间,这感觉就没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没有一点光亮。让他更加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是自己的梦里,能清楚的感知一切,但摸不着,连自己的身体都是虚无。

魏府百丈上空有一片灰云,与夜色容在一起,肉眼难辨。这灰云里坐了一人,一身粗布麻衣,身材矮小,相貌有些阴鸷凶狠,正是葛翠山。葛翠山自言自语道:“魏武小儿到底是一身正气,我这搜魂入梦居然略微失手。”

葛翠山出生邪道大派无常殿,乃一派长老,主修尸鬼控魂之术,一手搜魂入梦可谓练得炉火纯青。但魏武一生行善,周身正气,让葛翠山略一失手。

葛翠山一手平托,掌中凝了一团云雾,飘飘渺渺,仔细一看,里面竟有一小人儿正是魏武。葛翠山强行摄人魂魄入这云雾之中,生死就在覆手之间,非大法力不能破除。

葛翠山伸手入怀掏出一细长之物,扭动挣扎,竟然是一条黄龙。这黄龙也只是龙气成形,葛翠山从赵捷身上抽取二来。赵捷乃亲王,身具王室血统,是以身上有龙气,但被中央皇帝真龙之气镇压,不成气候而已。葛翠山略加催动,龙气游入云雾,朝魏武当头撞去。

魏武浑浑沌沌在云雾不知所以,只凭感觉游荡,认定是在做梦也不担心,只等梦醒。正当他朝某处游荡时,突见身前十丈开外空间一阵扭动,随着一身龙吟,一条黄龙冲出朝自己猛然撞来。事情发生不过瞬间,不等魏武有所反应,那黄龙一头撞来竟融入自身。魏武本来感觉虚无的身体渐渐现出身形,浑身热气汹涌,一股王者之气油然而生。

且不说魏武自认为在做梦,高空云雾里的葛翠山满意的一笑,“当朝第一将军突然身具龙气,想必会令许多人感兴趣。”

做完这些,葛翠山一挥手将魏武魂魄重新归位躯壳,只听见整个魏府一声嘹亮龙吟声响彻云霄。事情已毕,葛翠山身形隐去离开了魏府,这第一步完成一半了。

次日清早,魏武坐定高堂,姜氏坐旁边,俩人一脸愁苦,姜氏更是惶惶不安。俩人也不说什么,心中思量万千,直到魏青来给二人请安。姜氏见了魏青来请安,一展愁容,不晓得怎么大为定心。

姜氏给魏青整了整衣襟,趁着空挡对魏武说道:“老爷身上发生这事不可谓不小,若加上有心之人煽动,后患无穷。”

魏青听姜氏这话,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隐约听出大概,父亲要出事了,连忙问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爹娘如此伤神。”

魏武看了看这儿子,心中也是欣慰,叹了口气,“我魏武一生为国为民,从未作出半点对不起天下之事,如今出了这事,只能看命运造化了。”

话刚说完,有家丁带了一白净肥胖的太监来到堂外,说皇帝有事诏魏武入朝商谈。今天不是朝见的日子,想必自己的事情已经传进皇帝耳中。

太监姓李,一向与魏武不对。此时正一脸暧昧笑意,也不行礼直接朝魏武拱手道:“将军,皇上有请,特派咱家来迎你。”

想不到如此之快,但皇命不可违,魏武随即换了朝服随了李太监进宫去了。路至朱漆大门,回首望了望府宅,姜氏牵着魏青在院内看着他,魏武心想这一去怕是吉凶难料。

当朝天子赵德,治国很有些本事能耐,为人也算贤明,但他有一个最大的根性便是猜忌之心甚重。今早魏府之事早有人上报,赵德一听那还了得,连忙召了几个心腹密谈。这些心腹除全非常人,个个都是身具大法的修士。

其中一白面文雅道士,名唤孟都,越众而道:“陛下,贫道在来的途中确实看见了那魏府上空隐有龙气盘旋,但是却非常稀薄不成气候。”

这道士话音一落,一个略有傲慢的声音响起:“孟都居士此言差矣,魏武乃本朝第一将军,军功无双。本朝军权皆都直属中央,但这魏武可是本朝开朝以来第一位能执掌军权之人,而且手握重兵,与边疆与诸多郡县都关系匪浅。”

说话之人名叫柴风,一个散修。柴风一身白衣,弱冠年纪,面容俊秀非常,但却透露着一股子邪气。孟都听柴风如此言语,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但是却不回应。

柴风所说也是事实,魏武手握军权颇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多年征战在外,魏武忠心不二,若说造反却不大可能。话又说回来了,所谓人心隔肚皮,魏武如果真起了篡位歹意,以其手中权力倒也非难事。

这时,又有一修士起身说道:“陛下,不管如何,魏武身具龙气此事不假,为绝后患,贫道主张行快刀斩乱麻之事。”

这修士话一说完,其他几人皆都转头望向这人,心道,这人出生邪教无常殿,但要是真犯了魏武,难保不惹了明山与十方观,落了教破人亡的下场。这修士体型瘦削,一脸沟壑,着黑色道袍,挽道髻,背古剑,正是无常殿长老之一,名唤戚林。

赵德听了,心里更是烦乱,魏武深得民心,若是真着戚无常所说斩杀魏武,只怕难以服众。但赵德猜忌之心一起,便心如猫挠,肉中长刺,恨不能立刻拔去。念及过去种种魏武依仗军功,朝上朝下魏武无礼觐见,大声斥驳自己,赵德不知怎么的头脑一热,一狠心思,当下宣道:“斩魏武,灭其九族。”

孟都完全没想到赵德如此草率莽撞下旨,连忙进言,“陛下万万不可,魏武背后乃明山,十方观门派,两派皆有地仙坐镇神通无敌。魏武独子更是两派地仙点名护佑之人,若是真灭了魏武九族,只怕灾祸不小。”

赵德一听,龙颜大怒:“孟都放肆,十方观乃我朝国教,怎会与我朝为敌。明山朕也听说过,但不过蝼蚁几只,我大安国能人千万怎会惧它。”见孟都又要进言,赵德挥袖打断,“孟都不必多言,此事朕已下定决心,我朝开朝千载,万不能在朕手上断了江山,若朕真的错了,这罪人之名,朕担了。”

赵德说罢,只觉心力交瘁,说不尽的无力彷徨。这世间哪有什么正大光明啊,朕如此,天下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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