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发福利了——虽然很少很少)
第二十八章:王归,跪臣
相传,北漠教教主与卿慕妖王为挚友。当年,卿慕妖王病缠身,四处觊觎他的王位……
狼烟四起,血流成河。
“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么……?”教主看向窗外。
雨纷纷,人心乱。
“是……”妖后哽咽着,红着眼眶看向站在身边的男孩,“箫儿他……求您了……让他留在您这吧……”
教主看着男孩,轻声叹了口气,“孤箫,过来,让我看看。”
男孩看了一眼母后,向教主走去。
教主伸手揉了揉那孩子的脑袋,“长得还真像他爹……行……那,留下来吧。”
“谢谢您……”妖后泪盈眶,“那,箫儿就拜托你了……我走了……”
“你去哪?”教主抬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愣。
“找王。”
“母后……!”
她没回头,她也不敢回头……
她怕看见她的孩子……
她不忍心……
……
“嗯……”
暮夕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房间有些陌生。
昨天晚上……
发生了什么……?!
怎么……记不清了……?
“醒了?”
惊坐起。
艾玛我这是在哪?!
独孤箫斜靠在床头,眼帘微垂,淡笑着看着她。
“我我我……”暮夕语无伦次地看着他……准确来说,她也不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不对,这货长得……
怎么还长变样了?!
这君王般的眼神是什么回事……
“你你你……不对……你是谁?!”暮夕往后面挪了挪。
“你觉得我是谁……”独孤箫伸手就往她鼻梁上一刮,“好了,听我说。其实上次我也没有全部都告诉你……”
“我就知道……”暮夕小声嘟囔道。
“卿慕妖王有没有听说过?”独孤箫反问道。
暮夕点了点头,“知道啊,就是当年四妖王之一的卿慕王……别告诉我你是卿慕王?!”
“怎么可能,”独孤箫不禁觉得好笑,“我怎么可能有这么老……他……是我父王。”
暮夕彻底疯了。
艾玛我这是认识了个什么人啊……尼玛一下是北漠教的子弟……一下又是卿慕王的皇子……
“那……那你咋变成这样了?”
“我本来就长这样,”独孤箫看着她一脸的“你逗我”,轻叹了一口起,解释道,“你觉得我当年要还是挂着这长到处晃悠,能活得到今天?早就被人追杀了。”
“那你现在不就还挂这张脸吗?”
“你以为我想啊?我原本把这个样子封印了,结果昨天大脑短路……昨天跟那么多的天师打也是挺废力的,再加上这几天又在封印你的诅咒……要想再次封印这样子,只有等到三天后了。”独孤箫真是想不通昨天晚上自己是发什么疯……现在好了,那些捉妖师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他是卿慕王后人的事肯定马上就会传开了……烦啊……
“活该……”暮夕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那还不是因为你,”独孤箫无奈地看着她,“得躲几天了……”
“嗯……要不去找紫浅曦吧,她那应该还算安全。”暮夕提议。
“你还好意思去麻烦她?”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说好了咱就走。”暮夕伸了个懒腰,走下床。
“那北末泠和寒折曲怎么办?而且你不是还当着老师?”独孤箫理了理长发。
“这……”暮夕推开窗子的手一愣,“没事没事,这些事丢给北末泠好了。”
……
“暮……暮夕?!”
紫浅曦看着站在院子里的暮夕,满脸的震惊。
“好久不见,”暮夕笑着走了上去,“这次恐怕要麻烦你了。”
“说吧说吧,客气什么。”紫浅曦将她拉进屋里坐着。
“嗯……独孤箫你出来自己说。”暮夕干脆推给了独孤箫。
“啧……你说一下会死啊……”
“靠!你什么时候来的?!”
独孤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身后。
紫浅曦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这……这……”
于是,独孤箫又解释了一次。
“呃……好吧,妖王……你挺能瞒的嘛!”紫浅曦将窗子打开透气。
“所以啊……浅曦,两个被天师‘通缉’的‘犯人’你敢不敢留?”暮夕斜靠在长椅上。
“有何不敢?你们先在这待着,我去让人收拾一下西屋……等等,那么问题来了……只有西屋空着啊喂……”紫浅曦笑得意味深长,“你二位就将就点吧。”
“你故意的是吧……”暮夕瞪了她一眼。
“汪?”紫浅曦无辜地看着她,眨了眨眼。
“行了行了,浅曦能留着我们就不错了,你就别要求这么多了。”独孤箫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就是就是,你就别要求这么多了。”紫浅曦挑了挑眉。
“你到底是站哪边的……”暮夕往她头上来了一记栗子。
“好啦,”紫浅曦揉了揉脑袋,“我去叫人收拾了……嗯……待会我父亲会回来,怎么办?”
“怎么办?”暮夕很自然地看向独孤箫。
“还能怎么办?”独孤箫也是没法了。
……
傍晚,紫浅曦几只妖正在正厅里闲聊,突然,婢女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小姐小姐,老爷来了!”
“啥?!咋就来了?!”紫浅曦连忙理了理衣服,去门外等待。
“浅曦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回来了也不告诉父亲一声。”紫父揉了揉紫浅曦的脑袋,责怪道。
“嘿嘿……还不是听说你在祭祀嘛,怕你赶着回来休息不好。”紫浅曦笑了笑,“对了,父亲,我有两个朋友路过这里……我留他们在这住两天行吗?”
“朋友?好啊,当然可以了。不然你也太无聊了。”紫父朝屋里看了一眼,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走吧走吧,你要见他们就进来吧。”说完,紫浅曦拉着父亲走进了正厅。
“紫族长。”暮夕浅笑着从正厅走了出来。
“哦,父亲,她叫暮夕……嗯……暮家族长。”紫浅曦想了想,介绍道。
“暮夕……!原来就是你啊,暮家历届族长中最年轻的女族长。真是年轻有为啊。”紫父笑着说道,说着,还拍了拍紫浅曦脑袋,“浅曦你看看你,都是同龄人,差距这么大……”
“您真是说笑了,”暮夕笑着瞟了一眼紫浅曦,“我也是运气好,才当上了族长。”
“哎呀哎呀,进屋里说嘛,真是的……屋里还有一个……哈……”紫浅曦有点小兴奋。自己父亲见到妖王回是什么表情嘞?
正厅里,独孤箫正坐于红木椅上,抬着茶微抿了一口。散发着王者般地威严。
“卿……卿慕王……!”
紫纪岭“噗通”一声单膝俯身跪在了独孤箫面前。
独孤箫慢悠悠地将茶杯放下,起身淡笑着将紫纪岭扶起,“您快起来。卿慕王……已仙逝……本王是……卿胤王,孤箫。”
“卿胤王……!您……您……当年……”紫纪岭即震惊又疑惑。当年,传闻卿慕王之子,可是已经死了的啊……
“本王没死。”独孤箫看向屋外。
“父亲,独……卿胤王还活着的消息,已经被那些天师知道了。而现在,卿胤王……因为与天师打过……负了伤……所以……”紫浅曦试探地看向父亲,“暂于此避开那些天师……您会同意的吧?”
“怎么可能不同意,当年……”紫纪岭看向独孤箫,“我想,我有义务成为王走回王位的那颗垫脚石。”
紫纪岭突然拉着紫浅曦跪了下来。
“父……父亲……?”靠,为什么我也要跪……很难为情的好吧?!
“卿慕王在天有灵,我紫家世代效忠于您,今有卿胤王在上,望卿慕王恩准,让我紫家,至此,世代效忠于卿胤王。天地为证,紫家命归卿胤王所用……”
独孤箫没想到这紫家族长会突然立誓……但是,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孤……准了。”
……
深夜——
待紫纪岭走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紫浅曦一脸委屈地看向暮夕,指着独孤箫哼唧道,“暮姐……他……他欺负我……”
“怎……怎么欺负你了?”暮夕在一旁坐下。
“他叫我下跪!”
“噗”暮夕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别闹别闹。”
“就是,是父亲拉着你跪下的好吧?”独孤箫一脸的“怪我咯”。
“暮姐……”紫浅曦扑到她身上蹭了蹭,“我不管……”
“那你说要怎么办?”暮夕邪笑着揉了揉紫浅曦脑袋。
“你……你们……”独孤箫默默咽了口口水。
“咱把他交给天师好了,”紫浅曦靠着暮夕说道,“你在这陪我玩两天。”
“好啊。”暮夕抿了口茶,“反正他在与不在都一样。”
“你们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说真的好吗……”独孤箫似乎体会到了什么叫哭笑不得,“你们就这么对待你们的王?”
“谁把你当王了?”
“谁把你当王了!”
暮夕和紫浅曦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同时白了他一眼。
独孤箫一时无言以对,“我……我还是先回西屋好了,你们两姐妹慢慢聊。”
“慢走不送。”暮夕朝他挥了挥手。
“暮夕啊暮夕……你是不是没反应过来……你今天晚上是想睡地铺是吧?”紫浅曦惋惜地看着她。
“这……”应该不会吧……
“去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紫浅曦意味深长地笑着,不等暮夕说话便把她推向西屋。
……
“睡地上去!”暮夕站在一旁,命令般的说道。
“不去。”独孤箫站在红木案前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头也不回就回答道。
“那你要我睡地铺啊……箫……”暮夕撒娇般地哼道。
“我可舍不得……”独孤箫说着,将不知盛着什么东西的玉杯递给暮夕,“喝了。”
“这是什么?”暮夕接过玉杯,杯里的液体有些像红酒,但闻起来却不像。
“解药。寒折曲刚刚拿来的。”独孤箫坐到床边,淡然地看着她。
“寒……寒折曲他回来了?!”暮夕有些激动,追问道,“他在哪?!”
“不告诉你。”
“……”
“走了,好像是她姐出事了。”独孤箫想起寒折曲红着眼眶的样子,似乎挺着急的。
“哦……”暮夕也没在这件事上想太多,因为,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你是说这是暮归倾那老狐狸的血?!”
“还加了点药材。”独孤箫说得倒是简单。
“不喝。”暮夕嫌弃地把杯子放到桌上。
“你还要不要命的?喝了。”独孤箫无奈地看着她。
“不喝。”姐就是这么倔强,你能拿我咋滴?
“你没疼够是吧?”
“不喝。”
独孤箫真的受不了了,走过去,将玉杯里的药一饮而尽,走上去将暮夕压到墙上,俯身,覆上了她的唇。
药血顺着舌尖,滑进喉咙里。
“啪”
暮夕将独孤箫推开。
“啧,”独孤箫伸手随意地拭过被她扇过的脸,眼角处竟还被她的指甲刮出了血,“还真下得了手……嗯……?怎么了……?”
她红着眼眶,仅管嘴唇都被咬出了血,但仍没能忍住眼泪。她倔强地别过头,没有说话。
“好了好了,”独孤箫心疼地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乖……我错了……”
“滚……”她哽咽着吐出了一个字。
“不滚。”独孤箫将头埋在她发间,“暮夕我……”
“你以为你成了王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暮夕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在颤抖。
“我……”没想到,她是这么想的……
“你记着,我不是薛尧,不是那种你给个眼神就会高兴半天的女人。今天的事,你迟早会后悔的。”泪落了下来。
“后悔?怎么可能。”独孤箫轻笑一声,“要后悔的……应该是外面的家伙吧……”
暮夕一愣,这才发现,屋外,似乎有人……而且……好像只来了一个?!
“乖,听话,今晚好好休息,毒应该已经解了。”独孤箫将她横腰抱起,放到床上,轻吻她额头,“恨我的话,就恨吧。”
她还想说话,却觉得全身无力,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晚安……孤的妖后。”
他转身走出西屋,轻轻将门关好,在关门的同时立下结界。
“怎么,昨天死的人,还不够?”独孤箫……不,卿胤王孤箫冷声说道。
“就因为昨天死的人太多了,所以我才被叫来了。”宿舟檀从屋檐上跃下,走到孤箫对面。
“哦?是么?你们天师的人都死关了?居然派你来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现在身上还有伤,要是跟宿舟檀动起手来,他的胜算……不大……看来只能……
“真是狂傲的君王啊。”宿舟檀走上前,“可惜,你狂傲的日子不多了。”
“后面这句话恐怕不适合由你来说吧?”孤箫说着,竟用匕首将左手掌心划破,霎时鲜血流了出来,“来自地狱的孽龙啊,孤以卿胤王之名,灵血为祭,履行你千年前的誓约,为孤所号令,苏醒吧……‘天谴’,谴刖……”
“天……天谴……?!”宿舟檀瞳孔忽然放大,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孽龙——
墨色的龙身,血色的眼眸,盘旋在孤箫身后。
“愚蠢的天师啊,”龙竟开口道,“你不知道,与卿胤王做对,就是与我做对么?”
……
还是……让他跑了呢……
独孤箫将谴刖召回了封印,随意处理了一下掌心的伤。
又流了这么多血,不论是谁,都会有些吃不消的吧。
再加上昨天的伤还没有痊愈。
脖颈上的那道伤还在隐隐作痛。
去了院子立的隔音结界与西屋的结界之后,独孤箫从走回了西屋。
暮夕正熟睡在床上。
眼角,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一滴泪。
“我知道你恨我,”他坐到她身边,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不管是因为什么……恨就恨吧,至少,我还能留在你身边……”
……
深夜,街上寂无声。
是不是传来几声猫头鹰叫。
路边的灯不知怎么了,忽明忽暗。
也怪吓人的。
“哟,这不是宿舟檀么?”薛尧靠着路灯,靠着一旁伤痕累累的宿舟檀。
“你是……”宿舟檀略微皱眉。
这女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薛尧走上前,“听说你妹妹从小就得了不语症?”
宿舟檀一愣,抬头看向她。
不语症,顾名思义,俗称,哑病。
“你怎么知道?”眼底寒光闪过,杀意已起。
薛尧并未回答他,而是淡淡地说道,“杀了暮夕,换不语症的解药。”
“我凭什么相信你?”宿舟檀也不是不知道,不语症……是无解的。
“随你信不信,机会只有这一次。”说完,薛尧便转身离去。
“等等!”宿舟檀扶着路灯,喊道。
“怎么,改变主意了?”薛尧淡淡一笑,并未回头。
果然不出她所料呢……
所以说啊……之所以这世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还不是因为各有牵挂啊……
“我答应你,用她的命,换不语症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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