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真是好酒,哈哈哈……”牧野边流口水边说道。
“师兄,你都喝了那么多了,怎么还跟我抢?!”
“哎呀,我的美酒,你怎么跑了呢?你别跑,等等我……”
此时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从右侧石室传来,跟着又传出“啊”的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牧野捂着头坐在地上,睁开迷糊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咬牙切齿道:“好疼,好疼。”
白衣青年本正在熟睡,无故被牧野吵醒,自然是恼怒无比,只见他慢慢睁开眼睛,瞪了牧野一眼,然后翻了个身,接着沉沉睡去。
“他奶奶的,原来是个梦啊。”牧野边从地上爬起边骂道。“唉,好久没喝过酒了,搞得现在做梦梦到的都是酒。”他咽了一口吐沫,轻声叹息道。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阳光还狠柔弱,淡淡的薄雾包裹着整个山林,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像是仙女舞动的轻纱,为隐山增添了几分意境;鸟儿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似在提醒着山中的人们到了起床的时间。
牧野爬上床去,闭上眼睛回味着醇醇的酒香,又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
此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股香味,却看牧野猛地睁开眼睛,伸长了脖子在空中嗅个不停,脸上布满了欣喜的表情,道:“没错,这正是芳春酒的香味!”
牧野悄悄翻身下床,顺着酒香走出石室,这才发现那酒香味是从灶房里飘来,便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没人之后,这才弯下腰去,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滚到了灶房门口,只见他捏着鼻子细声叫道:“喵……”
灶房里许久都未传出动静,牧野这才深深舒了一口气,大着胆子,淫笑着走进了灶房。
只见灶房里的石桌上摆上了三个坛子,牧野深吸了一口气,笑嘻嘻跑到中间那个坛子面前,像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把把它抱在怀里,跟着深情一吻,说道:“芳春酒啊,洒家想死你了。”说着便揭开了那坛子上面的封印,用手指沾了一下,刚要放到嘴里,一声咳嗽从牧野的身后传来,牧野心中一惊,急忙放下坛子,跟着转过身来低声道:“师父。”
牧野身后站的正是那青衣男子,那青衣男子面带愠色,道:“牧野,你又在偷酒喝。”牧野站直身体,一脸严肃,道:“师父,我没有,适才有只野猫进了灶房,我怕它偷东西吃,特地赶来把它赶走。”青衣男子“哼”了一声,道:“野猫呢?”牧野骂道:“那野猫狡猾无比,我刚一进来,它便跑了。”
青衣男子冷笑一声,道:“我看那野猫是你假扮的吧!偷酒喝倒也罢了,还敢欺骗为师!真实岂有此理!”牧野狡辩道:“师父,既然你说我骗你,那你拿出证据来。”
青衣男子冷冷道:“把你右手食指伸出来让我闻闻。”
牧野心道:“不好,师父自称酒神,闻味辩酒的本领不知比我高了几倍,右手食指一伸,那不全露馅了,打死也不能承认!”便急忙举起左手郑重发誓道:“师父,徒儿若是偷酒喝,就罚徒儿掉到酒缸里淹死,要芳香酒。”
青衣男子背着手,道:“既然如此,为师也不追究了。”听到此话,牧野心中暗暗高兴,却听那青衣男子接着说道:“山上没水了,罚你到山下挑水,把水缸灌满为止。”
牧野叫苦不迭,看着灶房里那块要见底的硕大水缸,心里哭道:“苦也!这要挑到何年何月啊?”但师命不可违,他虽有万般不情愿,也只得噘着嘴从灶房里的阴暗角落里拿起扁担与两个木桶,临走时竟还不忘看一眼那坛芳香酒。
牧野挑着两个水桶快步跑到山下,在离小河还有数十米远处,一股恶臭味若有若无,无奈牧野天生嗅觉敏锐,早已察觉到这股臭味,皱了皱眉眉头,急忙捂住鼻子,心道:“河水这般恶臭,莫非有人跳河自杀了?”
到得河边,牧野取下木桶,正准备取水之时,突然发现河水有些泛红,牧野心中一惊,跟着又嗅了嗅河水,却发现里面夹杂着一丝血腥味。牧野心中诧异不已,顺着恶臭味走去。
恶臭味越来越浓重,空气里也到处弥漫着这种气息,让人感到压抑。牧野顺手扯下身上的一块碎布,包住口鼻,加快了步子,向尸臭味源泉处跑去。
翻过了一个山头,一座由数十具尸体堆落起来的尸山蓦然出现在牧野面前,看那尸体中,既有年过六旬的老人,也有黄发孩童,一个个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地上血迹斑斑,一条粗壮的血线顺着地势与河流相连,牧野这才明白河水为何泛红。时值六月,部分尸体都已腐烂不堪,蛆虫遍布,更为恐怖骇人。
牧野面如土色,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这才确认眼前的一切并非幻觉。牧野走近尸山,大致观察了一下死者身上的伤口,竟发现这些人死法竟出奇一致,都是被人一刀砍断喉咙,并且刀口狭小,若非刀功娴熟之人,绝不可做到此等地步,牧野在心中暗暗喝彩道:“好刀法,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距离尸山十里处是一个小村庄,因村民多数姓杨,便取名为杨家村。牧野抬起头望了一眼前方的杨家村,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牧野不敢多想,当下便运起轻功,脚下如同生风一般,快步向杨家村跑去。大约半刻钟,便来到了村子外面,村中却是一片死寂,本该祥和安宁的村落今日却被一层肃杀与恐怖笼罩着,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似有若无的,尸气。
牧野走进村子,却发现遍地都是血迹,大惊之下随手推开一家农户房门,只见一条大黄狗尸体横在地上,也是被割断了喉咙,一刀毙命。牧野走进偏房,一位农妇被人剥去衣衫,躺在床上,想必是死前遭受**,那农妇睁大了眼睛瞪着牧野,牧野急忙转过身去,走出偏房。
牧野叹息一声,心知这杨家村突来横祸,村民十有八九已被杀害,纳闷道:“这杨家村村民一向忠厚老实,待人和睦,未曾与人结怨,是何人如此残忍,竟屠了整个村子?算了,还是先回去禀报师父吧。”
牧野刚踏出房门,一道黑影从眼前飞过,向房顶上飞去,牧野惊道:“什么人?”说罢抬脚便追。那人身穿布衣,看似与普通农夫并无区别,唯独脸上蒙了一块黑布,遮住了相貌。这二人你逃我追转瞬间已跨过三间房舍,牧野冷笑道:“你爷爷我在山上练了这么多年的轻功,跟猴子比赛都没输过,你能比得过我?”说罢便运足气力,加快速度,向前飞去。那人轻功不及牧野,眼看快要被牧野追上,谁知突然转过身来,两首交叉,置于胸前,双手一挥,六根银针泛着寒光向牧野刺来,牧野身在空中,手中无任何兵刃,眼看六根银针向自己飞来,心中叫道:“不好。”便急忙一个空翻落到地上,那人趁此机会,加速逃走,牧野站在地上骂道:“暗器伤人,卑鄙无耻。”那人“嘿嘿”冷笑,只管逃走,并未答话。
牧野眼睁睁看着那人逃走,心中郁闷不已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安慰自己道:“此人阴险无比,前方没准还设有埋伏,我才不上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