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贺涛听说陈继浓被围困了五日很是担心,他还准备让这大哥挑大梁,执政炎国,自己好当逍遥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以后不是要苦命死。
等了一个多时辰后陈贺涛才被亲兵告知陈继浓与周瑜回来了,他赶紧走出大帐,一路小跑到营外的陈继浓身边道:“大哥无恙乎?”
陈继浓见弟弟这样关心自己,心里有些感动,他红着眼说道:“多谢二弟冒险来救为兄,为兄对不起父王与二弟啊!炎国最后的本钱都被大哥败了。”
陈贺涛拍拍陈继浓的肩膀,安慰道:“大哥没事就好,至于兵败一事没关系的,小弟已经想好办法破齐军了。”
陈继浓欣喜道:“二弟有把握破齐军?大哥听闻你要以古法与齐军决战,是什么办法能一战破齐军呢?”
陈贺涛正准备说话,却被周瑜抢先,周瑜拱手说道:“大殿下,您兵败石牛山的事情太过蹊跷,小臣怀疑炎都内有人通敌,可这人还未查出来,所以这计谋一事还请大殿下当做不知道,否则此战再失恐怕炎国就回天无力了。”
陈继浓听见炎都内有人通敌的事情心中大喜,这次兵败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周瑜这是在帮他找了个极好的借口啊,他做出一副痛恨的表情,说道:“原来是这样,孤也一直觉得石牛山那次败的太突然,也太快,原来是有人通敌,可恶啊可恶,孤一定要抓出这个奸细将他碎尸万段,以祭我炎国将士!”
周瑜提醒道:“二殿下,大殿下被齐军追击围困了十日,恐怕心力交瘁,不若先准备酒席款待大殿下,再让大殿下好好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派人送大殿下回炎都,想必大殿下受了那么多苦想家的很。”
陈贺涛一拍脑袋,惭愧道:“是是是,公瑾提醒的对,大哥想必是饿了,我们先去吃些肉食,然后休息吧。”
两人这么一说,陈继浓求之不得,显的更加疲惫,他欣然同意。
陈贺涛索性命令伙夫准备了所有人的吃食,就当战前犒赏大军了。众人吃完后又安排陈继浓去休息,等到陈继浓走后周瑜看着天色说道:“殿下,天色不早,您也休息吧。”
陈贺涛摇摇头,他担心道:“公瑾你将时间地点都交给齐军安排,他们会上当吗?”
周瑜喝了一口酒,笑道:“殿下,我军刚到这里臣便确定此战必胜。自古以来打仗都是以正和,以奇胜,想要战胜多余自己十倍的敌人只有用计。杀敌最多的计谋无非是火计与水计,齐军在这里围了大殿下五日,对于四周耳目众多,地形也十分熟悉,泾河边又无丛林,周围一片空旷,对齐国来说是最佳的决战场所,所以他们一定会将战场设在这里。如今就在泾河边,齐军一定会防止我军用水计,让我军处于泾河下游,一般用火计无非是提前在周围多埋些易燃干草,否则火势不大,放火也无用。他们防不住也想不到我军会在自己军营装满干草,我军只要败的‘漂亮’一些齐军一定会中计,等到齐军混乱再由大哥领军突袭齐军中军,一战擒拿姜云,此战全胜垂手可得。”
陈贺涛笑道:“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公瑾论破齐军之策,可每次公瑾都会分析的更加精确,真是让我好生佩服。”
“临机应变对主将很重要,不过这次确实用不上,齐军自从围困大殿下那日开始便决定了自己的败亡,他们若是俘虏大殿下,四处劫掠,我们想让他们中计还要多些误导,可现在嘛,呵呵。”周瑜想到齐军的自取灭亡,淡淡笑道。
陈贺涛知道周瑜在考验自己的分析能力,他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若是齐军没有在这里待五日便会加强警惕,就是因为他们在这里待了五天,对周围的一切都控制住了才会觉得万无一失,所以才会注定败亡。”
随即又有些害怕,问道:“那公瑾,你说在泾河边容易用水计,齐军会用水计吗?”
周瑜没有回答陈贺涛的话,而是反问一句:“若殿下与姜云异地相处,您带兵是对方的十倍有余,又是正面决战,您会用计吗?”
陈贺涛哑然失笑,要是他带这么多的兵,对手只有这么点兵力,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防止对手用计,自己只要辗压过去就好,哪里需要费什么事情。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无论是周瑜还是魏征,他们都在潜移默化的教导陈贺涛,使他行走在成为合格君主的路上,这才是忠臣应该做的事情。
第二日送走陈继浓后不久,齐军的使者便来到了炎军主帐,果然如周瑜推断的一样,他们将战场设在了泾河边,炎军只能在下游,时间定在三日后,这是古人邀战后必须休整的时间。一点也不给陈贺涛等人准备的时间,可是他们没想到炎军早将一切准备都做足了,只待请君入瓮。
三日后一早,齐、炎二军列阵于前,相隔千米,战场上一片肃然。看着齐军密密麻麻的士卒,再看看自己这边稀稀落落的将士,陈贺涛心里打鼓。
周瑜看出陈贺涛的心里在想什么,问道:“殿下可知何为大将?”
陈贺涛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试探的回答:“能打胜仗的将领?”
要不是陈贺涛是周瑜的主公,周瑜肯定要破口大骂,说一声“胡说八道”了,他不是想问这个好吧。周瑜摇摇头,说道:“臣所说的大将是将领的一种,非是泛指将领。所谓大将,便是冲锋时可在前一马当先,统军时可临阵指挥。臣观齐军上下无一大将。”
陈贺涛想到高肃高长恭的历史评价,失笑道:“公瑾想说你大哥是大将?”
周瑜点点头,指着两边的士兵道:“我大哥确实是大将,若轮冲锋陷阵他肯定不如萧摩诃将军,若论带兵,萧摩诃将军必然不如我大哥。殿下你看,我军列阵整齐,一丝不苟,无一人说话,无一人私自乱动。再看齐军,齐军阵型虽然还算整齐,可在其中可以看到不少人东张西望,伸展臂膀,可见军容不齐,非精兵。”
“统军作战是有极限的,臣自问只能统帅二十万兵马,多了便指挥不过来。那姜云又有何能耐,能与臣比肩?如此多的人马,一旦开战姜云必然只能一部一部的指挥。我军每次只要顶住第一波冲级便能叫他手忙脚乱,等到时候且战且退即可火烧齐军。”
“有臣在后帮殿下统御全局,大哥在前冲锋陷阵,同时临阵指挥前军将士,殿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陈贺涛心中再无忧虑,拉着周瑜的手道:“此战就靠你们兄弟了。”心里暗想,打仗这种事情还是要多弄点大将猛将之类的,这次战后一定要多点武将。
周瑜点头,沉默不语,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先攻有先攻的优势,防守也有防守的好处,炎军兵力稀少,肯定无法强攻有准备的齐军,周瑜选择了等待。
在泾河的浪潮声中,齐军鼓声大起,第一阵姜云选择了骑兵冲锋,他想直接冲散炎军阵型,随后只需全军突击便可轻易取胜。
先用骑兵冲阵,再全军突击这是平常到在也没有的战斗方式,周瑜暗自摇头,觉得姜云实在是不过尔尔。他喊道:“传令,弓箭手准备,四百步时五度角抛射。前军举盾,长枪准备。”旗手随之挥舞,传达命令。
高肃看见旗令大喝道:“列圆阵,前军举盾,长枪准备。”
等到骑兵进入射程,弓箭手一轮齐射,齐军骑兵冲级受挫,不过毕竟只有千人弓箭手,在三万骑兵面前根本不够看,并没有引起多少波动。
周瑜也没指望弓箭手能起到太大作用,他只是想减缓骑兵速度,让前军少些压力。这次战役,周瑜对弓箭手最大的要求就是挫敌士气。
这次野战齐军弓箭手不少,可无法发挥应该有的战力,齐军人多,若是在前军白刃战时乱射,搞不好自己人死的比炎军还多,姜云不是白痴,自然不会这么干。
齐军骑兵狠狠撞在齐军步卒的盾牌上,同时不少军马被长枪活活刺死,盾牌后面,炎国步卒纷纷顶住前面的战友,以防被骑兵冲进来,丧失阵型,那可不是好玩的,一旦阵型被冲散这种战斗就结束了。
终于,在齐心合力之下,炎军整整顶住了三波冲级,等到一排一排的骑兵被拦住,后面的骑兵不再靠冲击力冲阵,而是举起手中的武器砍杀。
高长恭知道时机已到,高举长枪喊道:“撤盾牌,随我出击。”
高长恭第一个冲出阵,带头斩杀齐国骑兵,他知道现在他必须死死缠住骑兵,要在他们得到命令后不能轻易退去。
姜云在大纛下冷冷看着一切,说道:“乌龟壳倒是蛮硬的。步卒前进,围杀炎军,骑兵后撤,准备下一次冲级。”
周瑜看见齐军步卒以雁形阵向这边走来,叹道:“如此优势居然只想着围杀我军,废物啊!可惜我军兵力太少,否则定叫他好看。前进步卒恐怕要苦战,能不能让姜云丧失理智便看大哥能不能顶住这一波了。”随后命令道:“弓箭手列雁形阵,不断抛射,骚扰齐军步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