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真实来的巧呢,正好赶上云妹妹作诗这会来。”德妃掩嘴浅笑,笑声如银铃清脆好听,但又见那祁王依旧不动声色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不禁有些尴尬了。
她转而看向箫白,问:“云妹妹可准备好了,听闻妹妹五步之内能成诗。今日怕是难不倒云妹妹了吧。”
“朕也很想听听爱妃的诗。”
慕容策的话一出,原本因为祁王出现而被众人忽略的箫白又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任箫白怎么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都无用,今日这算是难逃一劫了吗?
萧翎看着这样一幕,也是内心亦是焦躁,他最是清楚自己这个白痴儿子有几斤几两,连大字都不识几个,更何况说让他作诗呢。他脑海中想过千百种阻止的方法,但有唯恐这是慕容策设下的陷阱,最终还是忍住不发,但看向箫白的目光已经接近冒火了,这个不成器才蠢货!
菊花,菊花随便丢首诗给我呗。箫白心里默默呼唤着,手心都冒汗了,如今他只能求助于某菊花,但坑爹的是,不需要它的时候,它狠命的刷存在感,需要它的时候。
比如说现在,特么的完全跑没影了。
“这个作诗么……”
箫白刚开口,德妃便步步紧闭:“如何,妹妹可是想好了?”
他能说他不会吗?QAQ
“作诗什么的多无趣。”
慕容策颇有些讶然,他倒是没料到淡然处世的墨青衣会突然插话,这算是对箫白的一种维护吗?事情,似乎有趣了呢:“那青弟,你有何好的提议呢?”
“臣弟听闻云妃娘娘,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墨青衣抚摸着腰间垂挂的玲珑玉佩,目光淡然望着箫白,道:“但唯独‘舞’这一项,确是从未见识过的。请云妃娘娘即兴一舞,如何?”
慕容策点头,赞同道:“朕也觉得这个提议甚好。”
所以说,不需要作诗?换成让他跳舞?箫白顿时觉得气血上涌,这祁王绝壁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吧!他一个男人扮成女人也够了,还特么的要跳舞。
要他穿这么重的衣服,顶那么重的发髻跳舞,真的不是为了看他摔倒事的惨样?还有,你确定跳起来的时候,胸前的那两个苹果不会随之掉出来吗?
萧翎找准这个机会,离开席间,行礼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墨青衣见提议被驳回,顿时冷峻脸容浮现不悦:“如何不可呢?箫丞相若说不出个理由来,本王可不答应。”
“祁王爷,如今小女已身为陛下身边云妃,怎可学那舞姬那般搔首弄姿,这不仅是对小女的侮辱,更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啊!”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被萧翎扣在了祁王身上,向来近日传闻祁王与箫丞相互相勾结的传闻怕是空穴来风了。
但这样一幕看在慕容策的眼里就不一样了,一唱一和的倒是演了一出好戏呢!衣袖手掌骤然紧握,慕容策幽深目光在祁王及萧翎之间游移了一会儿,突的大笑出声:“哈哈,确实是有些不妥。是朕欠考虑了。”
慕容策说着,又问:“青弟,你可曾见过朕的爱妃?”
“不曾。”墨青衣的回答倒是干脆,甚至连一丝的目光都懒得施舍给箫白。
而这样的答案,也让箫白松了口气,至少弄清楚了,在地宫里的那个青衣少年,并非是眼前的祁王了。也是祁王有父有母的,怎么可能是地宫里那个缺爱的少年的。而且,好歹他救过那青衣少年啊,那少年那么柔弱善良的模样,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面不改色坑害自己的祁王。
有了喘息的机会,箫白就立即想着开溜,他盈盈一拜,道:“臣,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爱妃,你这手是怎么了?”慕容策眼疾手快,一手扣住了箫白的手腕,只见那修长的食指指尖草草的扎着一圈碎布。慕容策随即解下那圈可笑的碎布,食指指尖清晰的牙印显露在他面前:“怎么受伤了?”
“没事,不小心弄伤的。”箫白想要抽回手,却郁闷的发现力气不够,挣扎不动。
“怎会没事,哪怕爱妃伤到一根寒毛,朕也是会心疼的。”慕容策温柔的说着,然后再箫白看怪物一样的目光中,将那食指含入口中,他细心的将指尖渗出的血迹舔吮干净。
指尖湿润的触感传来,箫白感觉耳尖都发烫了,这年头都流行吃手指了吗?他被地宫里的那少年咬了一口之后,现在连慕容策也要舔上几口。被慕容策这样的温柔对待,箫白又收获了妃子们的许多眼刀子,他直觉再在这样的宴会上待下去的话,一定会有更加坑爹的事情等待着他。
“臣妾,告退。”箫白快速的抽回手指,然后提着厚重的礼服下摆,就一步步的步下了石阶,心里抱怨着:真是要命,以后再有这样的场合坚决不参与进来了。这对女主来说是步步高升的垫脚石,对他这种炮灰来说,完全是挖好了坑,就等他往里跳啊!
许是因为没有惠兰的搀扶,箫白没走几步,就脚下一崴,头顶沉重的发髻牵引着他的身体往侧面倒去,惠兰在身后惊叫一身,却完全赶不及来扶他。箫白本能的用手去抓住离自己最近的物体稳住平衡,他心中无比庆幸自己眼疾手快,就要抓住那祁王的礼服衣摆,而身前的那人却直接以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
墨青衣嫌恶似的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让箫白的手抓空了。尊贵仪态万千的云妃娘娘极为狼狈的扑在了祁王的席桌上,酒盏果盘被拂落了一地。
看到箫白出糗,群臣中爆发出一些隐忍的笑声,而纳那些妃子们笑的尤为明显,一个个都花枝乱颤,箫白明白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惨很狼狈。
“云妃娘娘无碍吧。”
头顶上方传来墨青衣的话语,箫白抬头就瞥见他那冷淡的神情,那样子仿佛之前恶意让开的人不是他一般。
箫白彻底明悟了,这难道就是主角和炮灰的差别待遇吗?
慕容策适时吩咐道:“惠兰,还愣着做什么,快扶爱妃回宫,再喊几个太医诊治一下。”
“是。”惠兰应声,然后来到箫白身边,将他的手环过自己的脖颈:“娘娘,您慢些。”
箫白被一瘸一拐的扶着走出了崇华殿,这场宴会的宴会似乎也变的无趣了,墨青衣看了一会儿歌舞表演之后,就起身告辞了,只是临走之前还拿走了一只苹果。
这倒是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祁王爷特比喜欢吃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