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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的膝盖早已疼的站不住了,眼见九姨娘刚娉娉婷婷的走入内室,她的身子一歪,就噗咚一声倒了下去。
“秋茯,你怎么啦?”站在门边的丫鬟惊呼一声,眼疾手快的扑过去接住她。
“紫苏。”唤作秋茯的小丫鬟声音含糊地唤了一声,便眼前一黑痛晕了过去。任由丫鬟紫苏再怎么焦急的唤她,秋茯都没有了反应。
等到秋茯再醒来,已是一个时辰后。
她茫茫然然的睁开眼睛,目盯着房梁愣怔了片刻。紫苏守在她的塌旁,此时手里正端着一个黑漆漆的瓷碗,她眨眨眼睛,看看奋力搅拌碗中浆糊的紫苏,声音嘶哑的唤道:“紫苏。”
紫苏鼓捣的认真,竟是半分都没有觉察到她已醒了,闻她唤自个儿的名字,才反应过来。
紫苏放下那碗,惊喜的道:“秋茯,你醒啦?!”
秋茯点点头,边用右手撑着半个身子,掀开被子的一脚要起身来,边问道:“紫苏,我们这是在哪里?”
“别动,你的膝盖刚刚才上过药,你这一蹭,别把药都给蹭掉了。”紫苏忙按住她的肩膀,制止住她,见她依然目光疑惑迷茫,紫苏忍不住一笑道:“秋茯,你莫不是头磕在地上磕傻了,连自己住的地方都不记得了?你好好看看,这是咱们住的大杂院呀。”
秋茯目光有些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瞧清楚,身处的地方确实是大杂院里紫苏她们俩惯常所住的那间屋子。她也忍不住一笑,道:“是我刚睡醒,脑子还迷糊着呢。”
她抬手想要敲敲自己的脑袋,动了动身子,不知怎的就牵动了膝盖,顿时疼的倒吸一阵凉气。
“怎么了?是牵动着伤处了吗?”紫苏收了笑,紧张的看着她。秋茯疼的面色发白,她两手箍住膝盖上处,咬着干裂的下唇点点头。紫苏见她这般心中担忧的道:“秋茯,你这膝盖是怎么弄得呀,那伤口那么深,大夫说差一点就要伤到骨头了呢。”
秋茯垂着眸子,将今日的事仔细的说给紫苏听。
她道:“夫人这一日因为冬草脾气好像大了许多。”
紫苏听着听着神色渐渐变得有些奇怪,“你说夫人在找冬草?”
“是啊。夫人从主母那里回来后就在找冬草,她说,二小姐还要找冬草画手绢上的花样子呢。夫人都问了我两遍冬草的去处了。”秋茯没注意到紫苏的神色,自顾自的嘀咕道:“冬草姐姐平时不是总整日都是跟着夫人的吗?这几天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连人影也寻不见。”
“冬草,她,她不是不会女红吗?”紫苏喃喃的道,“二小姐怎么会找冬草画手绢的花样子呢。何况,冬草前些天不是还去过二小姐的院子吗?要画花样子,前些天就该画过了呀。”
“冬草姐姐去过二小姐的院子吗?我怎么不知道呢。”秋茯用手碰碰紫苏,“欸,紫苏你是不是知道冬草姐姐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这几日都在大杂院里,要不是老爷身边的那个阿平来传话,我连大杂院的门我都不会出的。”紫苏道。
秋茯偏首看着她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冬草姐姐去过二小姐院子的?”
“是前几天,我在花园里给夫人采桃花露水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冬草被二小姐身边的丫鬟玉湖拉进二小姐的沁水院里了。”
紫苏说着说着忽然顿住了,她猛地把手搭在秋茯的双肩上,“秋茯,你还记得冬草替你去给夫人采露水是哪天吗?是哪天?”
秋茯被她这么一弄吓住了,一时没有反应得过来,双肩有些隐隐的发疼。她蹙着眉想了想,道:“好像是廿七日的时候,冬草替我给夫人采过一次露水。”
“廿七,廿七。”紫苏念叨着念叨着又坐回了塌旁的马扎上。
紫苏神色怪异的反复念着廿七,须臾,她才抬首看着秋茯问道:“廿七之后你还见过她了吗?”
秋茯想了想,道:“咦!是啊,我廿七之后好像就没有再见过她了。”
“没再见过了?!”紫苏的脸色慢慢白了下来,心中渐渐的有些惶恐迷茫起来,她不甘心的朝秋茯追问道:“秋茯你确定吗?你跟冬草自从那日之后就真的没再见过了吗?”
秋茯不知紫苏为何忽然如此在意这些,却也认真的帮紫苏想了想。
“没有,一次都没有。”秋茯道。
紫苏突然从马扎上摔下来跌坐在了地上,如同失了神一般地反复喃喃道:“不会的,不会是我想的这样的,一定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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