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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米歇尔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有些迟疑的探出手,一点一点握住,但毫无反应。于是她收回了手,把黑色手套摘下来,端详了那只没有任何老化的手一阵,又把手套戴上了,“已经劣化到这种程度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解体。”
这时候她的呼吸开始伴随着水蒸气,她一瞬间有些不解,很快反应过来,看着越来越近的冰川,闭上眼深呼吸,让逐渐从元素体变为活体的身躯做好准备。
血液沾满的名字一直跟随着她,而瓦尔基里的灵魂在阵痛中日渐粉碎。
米歇尔·冯·弗莱舍尔睁开了眼睛,踩着雾的台阶跨越海面朝冰霜的土地走去,这让她能回忆起面对霜巨人的时候,也能想得起在斯大林格勒的时候,她一边走一边打了个响指,风暴把通往某个未知地域的门扉切断。
如此一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她跳下台阶落在雪上,亲手杀戮得来的污血陪伴着她前行,而冷风本该到来的土地上却如此平静,只有雪花一点点落下,如同为了冻住死去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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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把门锁烧掉很帅气,不过我现在正在想到底怎么才能把门好好关上,因为我没有考虑太多,鑫墨姐也没提前告诉我,现在好像门闩都烧的断掉了。
不是说我们公寓治安多差非要装锁啦,但这样连门都合不住的情况还是让人没什么安全感来着,而且之前用手指烧门的时候手指可是真的烧焦了诶!
这么想着我看了看右手食指,果然是变成焦炭了……为什么一点也不痛?完全废掉了吗?!
*哼哼~*
变成焦炭的话就不是怎么给爸妈交代的问题,甚至会关系到以后别人对我的第一印象,虽然说在学校附近我的声望已经到达某种角度上的超级高了呢……
*哼哼哼哼~*
鑫墨姐……就算你笑起来好像很高深莫测,你也给人一种只会卖萌的感觉哦?
*哼哼~小雨仔细看看自己的食指哟~*
啊对了,鑫墨姐是会……那个啥?
虽然没能说出来,不过我还是认真看了看右手食指,发现好像表面是类似死皮的东西,出乎意料的有些脆,虽然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取下来,多按了几下就在根部断开了,拿下来的感觉像是把某种套在手指上的外套拉开一样。露出来的手指皮肤看起来比以前的还白一些。
鑫墨姐这个好厉害!这个叫啥来着的,就是那种用图案和文字瞬间就能发动的啥来着?
*呼姆,汉语的话,这种类型都算真言吧?*
真言?我把死皮放在眼前一边看着,一边因为这个没听过的新词汇问了鑫墨姐。
*嗯呐~国内的话一般是血咒文之类的,其他国外比较出名的有Rune、塔罗、炼金符文这些,和魔法什么的不太一样,只需要显现就可以了,而且作为一种通用的标志,不止人会用呢~*
Rune的话……
这么想着,我一不留神把死皮捏碎了,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感觉可惜的扔进了垃圾桶,本来想留下来做纪念来着。
*这么说起来,小雨的身上好像确实也有Rune的痕迹呢~*
果然有啊!
这么想着的我震了一下,边上十分拘谨坐在那里看着我做了包括把死皮取下来观察一下又捏碎这样的事情的不良少女整个表情都变了,最开始看起来是一副刚嫁人的样子,当我开始弄死皮的时候已经是看到巫术师的表情了,现在转变成了满脸写着等死的模样,浑身无力的斜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看着天花板。
*嗯嗯,而且是偏杀伤性的Rune呢~虽然现在对完整的Rune排列顺序还在争议,不过单个的情况下反而蕴意很多。*
虽然很想赶紧过去安慰一下她,不过因为还要和鑫墨姐谈话,所以我把门卡住,就进厨房拿起杯子洗了洗开始倒水。
那么这个Ru…卢恩的意思是?
*呼姆,我看看……火焰、雷神托尔、力量、公牛*
听起来就好可怕!
差点把水倒到外面的我赶紧扶住水壶。
*还有一个是友善哦?*
啊嘿?
我把水壶放回去,然后把三个杯子放到托盘上,双手拿着两边带了出去,放到桌上。
因为我的举动那个不良少女好像突然清醒了,有些庆幸的估计是在想果然对我有误解之类的。
嘛,虽然实际上该误解的和不该误解的反了就是了。
*说起来一直很在意呢~?为什么小雨的爸爸妈妈会相知相爱?*
那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啊,特别是知道我爸妈都不是一个阵营之后我完全搞不懂喔?
“应该不需要啤酒吧。”这么说着我压低声音往不良少女那边看过去,啤酒我确实没有存货就是了,不过这里还是先这么说,如果真的要的话大不了出去买。
她立刻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捧起一杯水开始喝。
*呼姆,是不是Rune的关系呢?*
……鑫墨姐你的意思是?
可能是觉得我的脸色变了,不良少女几乎把脸贴在了杯口,非常紧张的一直发抖。
*比如说,某种情况下米歇尔…嗯,妈妈她被逼到了绝境,不得不使用Rune,瓦尔基里误用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对方有意盯着这一点,再适当做了什么让Rune的力量迁移的事情的话*
就会导致友善,或者更进一步的爱?
*不是不可能喔?*
老爸应该已经被抓回去了,降灵术之类的经验我仅限于以前被那三个神经病带着一起,老妈的动向鑫墨姐有办法吗?
*呼姆……我试试塔罗desu~*
塔罗?等等,鑫墨姐在我身体里做了什么?
*唔……寻人运的话,以前是愚者…也就是探索中吧?然后现在是命运之轮,大概是可以找到想要找的人——就这么下去的话*
也就是说我去南极的路上会顺势遇到老妈?这样的话,看起来行程要放在近期了。
*那个还是稍微延期一下啦,小雨的身体不是还有些虚弱吗~*
诶诶?鑫墨姐怎么知道?
*如果是完全时期的话,小雨应该不会连自己家的锁都需要咒文打开吧~?明明是个有着很厉害身体素质的孩子,相关知识应该不会特别缺来的?*
确实是这样,躺的有些久,所以身体有点使不上劲,而且见到芬里尔之后就一直是一种心神不宁的状态。
*那个的话,可能是血统的问题呢,毕竟瓦尔基里和芬里尔的关系是死敌*
这样啊……
因为打算先复健一下,我端起水喝光放回托盘上……说起来午饭啥的怎么办?这么想着我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打算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紧急储备粮之类的。
诶嘿?等等!这是什么鬼?
我盯着冰箱里那锅贴上保鲜膜的汤有点不太懂情况,接着当我把那锅汤拿出来之后,听到类似“啪嗒”的声音之后,发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出现了一个装着蒸鱼的碗,而且也贴着保鲜膜。
喵喵喵?这是什么?
*唔,好像是空间折叠来着,应该是在这个小区域内重叠了很多个食物单位,然后被拿出来之后就立刻会有下一份出来——这样的~?鑫墨也不是很懂诶~*
稍等一下啦!这么一提虽然尸龙确实说负责我的饮食,莫非打算就这样糊弄过去吗?
当我怀着如果我突然发发善心或者干脆倒掉了不吃之类的他要怎么解决的想法的时候,我把蒸鱼也拿出来放在一边的桌上,然后啪嗒一下出来了一个平时吃饭用的碗,里面是某种类似猫粮的东西,还插着一个小旗子,上面写着——
乖乖吃饭,小猫。
——!
*原来如此!请让鑫墨作为您的学生吧,师傅!*
……那个,鑫墨姐?
我有些抖着手把猫粮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免得撒了,然后看着新出现的啪嗒饭菜,确认那只是甜甜圈之后稍微缓和了一些随时要暴走的情绪,把冰箱门合上了,盯着一旁的猫粮看。
*猫粮的话……有的类型是人可以吃的哟?*
真的!?
虽然本能的要扑上去,最后的理智让我只是抱住那个碗不放。
*鑫墨绝对不会骗人desu!*
嗷呜!
没等鑫墨姐说完我就一口把猫粮塞进了嘴里,吃起来像是饼干一样,有种莫名的咸涩的感觉。
*小雨好可爱~想摸摸~*
尸龙觉得我是小猫小猫小猫小猫小猫——
就这样在鑫墨姐的脑内轰炸和我自己的粉红色脑补中,我一直不断在吃那些猫粮,之后不出所料的闹肚子了,不过没死,多亏鑫墨姐不会说谎。
然后就是因为好奇而偷窥了全过程,然后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我吃完猫粮之后脸色发白走向厕所的不良少女,她对我似乎整个印象都变成了什么很奇怪的东西,在我上厕所期间已经老老实实把饭菜用锡箔纸包上一层放在原位就跑掉了,不知道打算要干什么。
嘛,因为就实际来说身体更虚弱了,我也没那么多心思去进一步思考,只能期待她最好能借此纠正对我的误解,然后稍微端正一下态度不要那么迷妹就可以了。
*不要忘了复健喔?*
说的也是啦,不复健的话以后会变得开始懒散下来的,但是现在太累了,所以麻烦让我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嗯嗯~那么,小雨晚安~*
我躺在了沙发上,面朝里靠近了一些,这样比较有安全感,接着我合上了眼。
鑫墨姐,晚安。
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单纯的在朦胧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回忆起来,不过身体很喜欢这种状态,开始逐渐适应了。
*那么鑫墨也睡一觉好了~*
啊咧?到底过去多久了,反正感觉似乎挺久了,莫非鑫墨姐现在才要睡吗?
*声音变得低起来了,因为思考也开始弱化的关系吗……呼姆,总之~!小雨,睡眠在现代科学中有着大脑的信息整理这样的说法哟?*
是啊,不过怎么了吗……?
*没有哟,没有没有~*
嗯?
*晚安~!Zzzzzz~*
奇怪?好像脑袋里多了什么东——
“哈?前辈?我记得中国人不是这种说话风格啊……和平成废物一样。总之就当我是好了,我叫藤原辉夜,是这次格陵兰岛旅行的发起者。”“鑫,鑫墨!为什么你的做菜天赋这么厉害?以后能一直为我做味增汤吗!”
“你可以叫我马什,我的家族曾经作为印斯茅斯……哦,抱歉。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懂,总之我的家族曾经管理一个废弃的渔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有和陛下相似的气息。”
“嘿!那边那个!不要乱动这里的文献!别看我似乎很年轻的样子,我只是被邪恶古神的诅咒缠身才如此幼小,伟大的艾玛是有名的萨满,也是持证语言学家!”“既然你诚心问的话……文献上说,当最古老最原初的意志降临时,哪怕驱逐也无法阻止宇宙的灭亡,即使用先行者的印记把它破坏,它仍会在太阳升起到落下,然后从上次落下到升起的时间中再次到来。换句话说,这个原始的邪恶,无法被驱逐。”
“居然有人类能到达这里……欢迎你们的到来。请容我介绍一下,我是法兰克,前任黑幕之牙的大公,或者说领主。现在我与公司的员工们正在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我们打算召唤陛下,召唤盲目痴愚的阿撒托斯。”“别想了,陛下是无法被驱逐的。陛下的意志就是毁灭的意志。”
*书上说,撒托古亚是进食的神祇,它很贪食,以至于无形的婴灵都要吃掉*
*诶多……*
*撒托古亚肯定是无法吃掉毁灭的,但是如果动一下手脚的话……?*
*如果让撒托古亚蟾蜍大人,把上一次日落到日出,然后这次日出到日落之间的时间吃掉的话?*
*前提是要驱逐成功阿撒托斯吗——*
*只能希望旅行团的大家,17位来自各个国家,有各自长处的大家可以尽全力解决它了。我们彼此之间应该是有默契的。*
*嗯嗯,已经差不多了,阿撒托斯正在被到处出现的先行者印记打散,接下来就是召唤撒托古*
*咦?我在,做什么?*
*I'A……?I'A——*
哒啦哒啦~
什么东西一直在落下~
SANcheck失败~
哒啦哒啦~
那个东西又在落下~
SAN值归零~
果然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嘛~围在桌旁的大家,唯有黑色的肉块在大笑着~
哒啦哒啦~
疯狂之声走向最后的殿堂~
哒啦哒啦~
声音终于停下了~
最后看着那个数字——
连肉块他也笑不出来了~
那·个·永·久·疯·狂·症·状·是
???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从梦里惊醒过来,因为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在悬崖上像某种修女一样祈祷的场面,而与此同时天上却是正在逐渐崩溃的漩涡状泛黑肉块,另一边比它低上一些的是一只巨大蟾蜍大人在朝天地张开嘴,嘴角还流着口水。
这种怪诞的景象我本身没有太大感触,不过最主要的发自身心毛骨悚然的是,虽然看不清那个女人的样子,她的表情却很清楚,像是我知道怎么做一样。
那个表情里有着谦逊、尊敬、家族爱、嘲讽、疯狂、痴迷,最后还有一些我很清楚的东西——
当孩子发现憧憬又渴望玩坏的玩具英雄时候的,本身的恶性。
那个女人毫无疑问,她是「邪恶」。
并不是立场之类的问题,她的那个笑容中透露的是人类本质上的,单纯到甚至没有物质利益层面目的的,绝对「邪恶」。
不过那个是鑫墨姐的记忆的话,难不成那个女人就是鑫
*ZZzzzz~小雨好好次~*
是我想太多了。
我能确定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如果我是圣人候选的话,鑫墨姐她已经是只差封号的圣人了呢。
这样的话,休息也差不多了,看了看外面似乎也天黑了,复健一下好了,之后房东大姐说不定又要来找我说这次干过头的事情,甚至可能已经来过了,但是我没醒过来就走了。
嗯,在房东大姐回来之前,我先把房间都整一下,顺便再进行福建,然后期间适当热一下食物吃饱。
那么就先这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