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田玉随着他闪避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自己,没有不妥啊。
“干嘛?想打探我的秘密?本姑娘的银针放哪儿要你管?哼!”
她清澈明亮的杏眼瞪了瞪对面不和她对视的美男子。
男子顺滑乌黑的长发未系,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披散在身后,在月色下显得妖娆风情,调皮的微风撩起他的发,让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惊心动魄的魅惑。
身着蓝色翠竹纹滚雪边劲装,腰间缀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外披一件青色披风,这一身装束既儒雅又英气逼人,他背脊挺直得如同草原上一触既发的狼王,随时蕴藏着一股狂野而巨大的力量。
躲闪的眸子是那璀璨夺目的星河,让人不由自主就被这双眼睛吸引住,农田玉呼吸一窒,她刚刚还霸气外露的俏脸顿时变得呆呆的。
叶庭御蹙眉,这姑娘心真大!气恼……他抬手解开披风的绳结,长腿迈开,手一扬。
农田玉只觉得身上一暖,一袭带有男性气息的披风就裹在自己身上,严严实实的。
她身体僵住了。
两世头一次遇到男子为她解下衣裳披上身,而且是个风姿卓约,冷艳无双的男子,她肯定是出了幻觉了。
不会吧?
抬手掐了下自己的脸颊,没有错,是自己的脸。
只是,她不觉得冷啊,他怎么这么奇怪?她不记得两人什么时候熟悉到让他怕自己着凉的程度啊。
这姑娘怎么呆呆的?系带子啊!算了。
叶庭御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修长优雅的双手伸到她下巴下,手指快速灵活地打着结,微凉的指尖不时碰到农田玉的下巴和脖子,鼻息拂过少女的额发。
农田玉大脑直接不能运转了,只觉得额头痒痒的,想挠,可大脑无法控制双手,只能呆呆的站着。
鼻尖传来荷香,少女肤如凝脂,嫩滑如丝,唇泛桃红光泽,发着诱人的诱惑。
叶庭御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后退几步,侧目看向别处。
“你,你……”她舌头打结,双目圆睁,好不容易才迈动双腿,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脑袋继续浆着了,终于,她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向自己。
单衣!泪崩……她居然忘了自己穿着能看得见内衣的单衣,抬头,侧身,双手拽紧宽大的披风。
我的娘哎,难怪他目光躲闪!难怪他要为她披上披风,原來……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像着了火似的,今晚她正好穿了一件淡绿色丝绸质地的肚兜,身前两个突点若有若无地隐现。
农田玉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因为有灵泉水和药王给她的调理,所以发育得已颇具少女风姿,该突的突,该翘的翘,身前风光虽然不是波涛汹涌,但也是小荷尖尖。
羞啊……都怪这时代的布料,单衣缝制时选的都是薄得差不多透明似的白色布料。
“真蠢!还想靠自己找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迟早让男人欺负去,到时有你哭的。”
凉凉的语调含着些许担忧,好看的五官也随之皱在一起,登时沾染了些许凡尘而显得有了烟火之气。
冲口而出的话语让叶庭御一怔,对面的女子转过身来,小嘴微张,呆呆的看着他,他也跟着失了神。
他怎么了?居然跟着失神,忙敛心神,背着双手仰望星空。
今晚的月色不错,繁星点点,他吁了一口气,这才觉得双手不再发热,只是脑海中依然存在着那种触感。
农田玉却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这个偷窥别人讲话的混蛋,少女的心事被人**裸地拿出来说教,还是一个算得陌生的男子。
“混蛋!你居然偷听我讲话!”难怪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原来是他,她越想越气恼。
右手作势伸进左手衣袖内,摆动手掌,一把银针就撒向叶庭御。
叶庭御没想到她说打就打,看到星光下发着寒芒的银针他微怔,千钧一发之际,他出掌一扫。
银针叮叮叮的全落到地面,这么多?他不禁为自己的脱口而出的话语而懊恼。
农田玉见一击不中,又一掌拍出,登时,掌风咋起,如惊涛骇浪般将叶庭御四周包围了起来,她身上的披风也发出啪啪啪的撞击声。
可见少女气得不轻。
叶庭御无奈只好欺身上前迎掌,两人越打越快,两掌相碰不时发生碰碰响。
农田玉越打越心惊,她只觉得男子出掌比上两次还猛烈,气势如同雷霆万击,一招比一招力量惊人。
渐渐地她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慢慢地滑入衣领内,此时的她鬓发凌乱,气息也开始不稳了。
农田玉有些急了。
没有了双剑的近身博斗,她也只有挨打的份。
“碰……”
霎时,掌影消失,身上挨了一掌的农田玉飞出了几米远,摔在地上,痛得她呲牙咧嘴,体内气血翻滚,她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叶庭御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双掌,丹田内一股力量气势澎湃,他的内力什么时候如此深厚的?
农田玉暗暗心惊,这美男子的内力为什么越来越强了?上次在佛觉寺还只是比她略高了些许,没想到才过了几天他又进步了。
被打伤了的农田玉开始反思,难道是她不上进了?可是她除了今晚被宋氏逮住练了一个晚上的刺绣而导致头晕眼花去睡外,她这几天正在努力练那个神弓手呢。
最后她总结出,应该是对方因为上次被她打伤了后加倍练功的结果。
她也不管叶庭御会不会加害她,盘起双腿就调息运气起来,身上的披风随着她的动作又敞开了些许。
叶庭御见了眉头再次皱起,总想将那敞开的披风拉好,但又怕少女多心,心又无端烦燥起来,头也越来越痛。
青河村农家,宋氏熄了油灯后躺在床上,只是她越想越不对劲,女儿的一言一行虽然没什么不妥,但作为一个母亲,她直觉就觉得有问题,但又说不上哪里有问题。
不得不说宋氏是个直觉很准的女人。
农宝柱一把搂过媳妇就想亲热,不想却被媳妇儿推开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试过的事情,他不解。
“娘子,怎么了?”
“柱哥,你觉得……”剩下的话她真的不敢说下去,如果是,那她到底怎样做才行?自己的女儿可是个十分有主见的女孩子来的,恐怕不会听从她夫妻两人的话而嫁人的。
“觉的什么?”
黑暗中他也瞧不清自己妻子的神情,但宋氏很少说话吞吞吐吐的,虽然性子有些软弱,不过说话有条有理,表达清晰。
他急了,“你觉得什么?你快说呀!”
现在每天他都忙着管理生意,家里的事都丢给妻子,的确很少关心这个家,难道出事了?
宋氏连忙握着农宝柱的手,安抚道:“别急,我觉得小玉肯定有喜欢的人,不然不会说要自己挑夫婿,小草性子够泼辣的了,但说到嫁人都没什么奇怪的表现,可见……”
她越说就越觉得自己猜得不错。
她这样一说可把农宝柱急坏了,这么多孩子中他最喜欢这个闺女了,脑子灵活主意又多,样子又是三个闺女中最好看,这个家如果不是有女儿,大家早就吃不上饭了。
“到底是哪个臭小子,居然敢骗我闺女!也不上门提亲,一看就不是好人,让我知道是谁,我揍他一顿,敢不来提亲,哼!”
他气得声音不自觉就提高,双拳紧握,恨不得将骗自己闺女的小子打一顿。
宋氏看他的样子不觉好笑,“这还没弄清呢,上哪找人打去。”
农宝柱耷拉下来,“对哦。”
他想了想,始终不相信女儿有事瞒着他们,他挠挠脑袋安慰宋氏,“娘子别想那么多,也可能是女儿跟着她师父到处行医,见的世面多,所以才会想自己挑夫婿的,我们还是问清楚才另作打算。”
宋氏应了声,“嗯,那我现在去问问。”
“哎,问啥哩,女儿都睡着了,别扰了她睡,今晚我看她绣那幅竹子都困得眼睛都快撑不开了,快睡吧,明天我去问。”
农宝柱是个十分疼爱孩子的父亲,连忙拦住妻子要起床的势。
“可我总觉得心神不宁。”
“哎,没事的,你没看闺女手上的守宫砂吗?”
“嗯,也是。”
两人在东屋谈话,却不知自己的闺女刚好被人劫走。
青山镇内商铺林立,民居与商铺混杂,因为宵禁的原因,原本热闹的小镇在晚上显得冷冷清清。
好在星光灿烂,月色明亮,将街上的景物照得朦朦胧胧,映映约约。
叶庭御忍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头痛静静地守护在盘腿调息的农田玉身边,额上渗出豆大的汗水,他双拳紧握,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抖。
他不能倒,是他将她打伤的,她生气也是应该的,谁让自己偷听她讲话呢。
只是时间对于叶庭御来说真是越来越漫长,可少女依然双目紧闭。
农田玉神魂回到了空间,喝了一口灵泉水又到竹舍那瞧了一眼洛寒,然后在灵泉边调气运息起来,这次她伤得挺严重的。
噗的一声,叶庭御摔倒在农田玉怀里晕了过去,吓得农田玉差点经脉逆行,好在小老虎发觉得早,护住了她的心脉,但还是经脉岔了气,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她睁开眼一看,气得她差点晕了过去。
只见男子姿势暧昧的用脑袋贴在她的胸前,嘴还拱在她的小包包上,农田玉气得双目喷火,用力一推。
叶庭御呈抛物线飞离地面一米高又重重摔下来。
农田玉再也顾不上伤势,一跃而起,扬掌朝着叶庭御的心脏位置就拍下去,却在拍下去的前一刻收了掌。
没有反应,没有在致命的一刻前避开她的一掌,证明这人应该是真正昏迷了。
她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就失去意识,连忙掏出自己在药王谷调制的疗伤药吞下去。
过了两刻钟,农田玉体内翻滚的气血才平复下来,可经脉岔气的地方依然不順,她又喝了一口泉水,这才顺了些许。
一掌劈晕在嚎叫不停的地老鼠,这种人在青山镇绝对是官府的逮捕目标,杀了他不但脏了自己的手,还惹上人命官司,为了这种烂人付出自己的安静根本不值。
她弯腰抱起地上的男子,男子好象十分痛苦,额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汗滴,眉头紧皱。
农田玉知道这是他脑中那个血块在影响着他,上次只是治疗了一次,暂时让血块消了一些,要完全康复可不是一次半次就行的,至少也要半个月,而且还要不间断治疗。
算了,看在他救了她一次,让她不用**的份上就帮他一次当是还他的恩情好了,想到这个,农田玉不觉为这自己的想法发笑,这不成了白蛇传的报恩,不过美丽的白蛇应该是这个美男子才对,自己虽然好看,倒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
她运起轻功朝着大青山的方向的而去,在这里被打更人发现和在治疗过被人打断都不好。
叶庭御醒来发现自己头上和手脚又麻又有些许刺痛,就着月色,他看到自己双腿前伸,双手搭在膝盖上,背靠着一个冰凉的物体,鞋袜被脱去,手背,脚丫和小腿都插着银针。
看到自己光着的脚,他只觉得脸要烧起来,少女在旁边不时拨弄着银针,每次拨动,他的脑袋就刺痛一下。
“想脑疾好的就给我别动!”农田玉看到他想动连忙轻声斥道。
叶庭御一窒,看了一眼严肃而认真而认真的少女后慢慢地放松了身体。
“这里是哪里?”
“大青山山顶,放心,不是本姑娘的山寨,没有抢你当压寨夫人。”农田玉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男子,乖乖,这么容易害羞?于是她心情甚好的开着玩笑。
“放肆!”
叶庭御恼羞成怒,长那么大还没试过被女子调戏过。
“放肆?我还放五了!”农田玉嗤笑一声,将装了灵泉的小瓶子凑到他嘴边。
“喝水吧。”
“大胆!你可知道我是谁?!居然将我比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