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着第二日他就应该醒了,可是早起的丫鬟去服侍的时候便已经这样了。”
说着,曾熙的面上带着些惋惜。
他本是想去审问一番,借此发现更多的线索,可是见到白安那一刻,脑海中所有的筹谋都变成了不忍。
白安依旧愣愣的看着曾熙,仿佛是看着一个好玩的物件一般,刚刚那一番话也不知她是听没听进去。
如今这里只剩下白安一个人,白睿祺西去,白恒不知所踪,白安又成了这个样子。
曾本想替白安办理后事,可是自己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太久了。
突然想起来一个合适的人选,曾熙的眸中闪过一丝亮色。
杨正文怕白安寻短见,便派了两个人贴身守着白安,曾熙则是去了客栈。
他去的时候仇姝正在院子里喂鱼,脸上是淡淡的微笑。一身白衣衬的她越发的出尘,黑色的头发随意的束在一起,一阵风吹来,将她的面容掩盖。
仇姝伸手去撩头发的时候,却见得曾熙正朝着自己走来,当即对着他摆了摆手。
“相爷可是闲了?”待到曾熙走进了的时候,仇姝不由得开口问到。
曾熙面上露出些沉重之色,他看着仇姝,不知该如何开口。
虽说白睿祺生前曾告诉过自己他们的关系是如何的好,可是曾熙却有些怀疑,他总觉得,白睿祺对仇姝并不是太真,而仇姝也只是礼貌性的回应而已。
可是想到那个失魂落魄的女子,曾熙不由得叹息一声,“是这样的。”
“恩?怎么了?”曾熙脸上是仇姝从未见过的表情,悲悯,凄惶。她不由得有些不解,开口问到。
“白安的父亲,中毒身亡了,她的哥哥外出义诊现在还没回来”曾熙说着,看了仇姝一眼。
他知道,她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不用自己说的太多。
“相爷可是想要我过去照顾白安?”仇姝试探性的问到。
曾熙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看着仇姝,面上带着些期待。
仇姝忽而笑了,“相爷怎么会这么想小殊?”
闻言,曾熙一愣,脸上带着些疑惑朝着仇姝看去。
仇姝站起身来走到湖边,眼睛看着湖中的游鱼,似是在出神。
“白大夫于我有恩,白安对我也不错,他们出了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照顾着,相爷只消将这消息告诉我便是了。”
说到这里,仇姝转过身来看着曾熙,“可是相爷刚刚犹豫了不是么?相爷为何会犹豫?难道是觉得小殊是那种不懂得感恩之人么?”
平淡的一番话,,不带任何的感情,却让曾熙一时语塞。
他没说话,像是默认了一般。
良久,仇姝淡淡的开口,“白家那里我会过去的,就不劳烦相爷关心了,相爷请回吧。”
这般说着,仇姝看着曾熙,脸上俨然一副送客的姿态。
曾熙点点头,走了。
他不懂这女人怎么能变化的如此之快,刚刚还是笑脸相迎,如今却赶着就要送客了。
难道是他说错了话么可是曾熙却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下午的时候,曾熙就收到彤彤的消息,说是仇姝已经回去了,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眼中有些出神。
几日之后,仇姝托人传来书信,说是白安状态不好,自己要在白家陪着她,就不随着曾熙去京城了。
接到信的第二日,曾熙就带着一行人上路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仇姝的缘故了,余小玉对离苏的态度又回复到了以往的状态。
从南安回京城要先转水路再转陆路,离苏在现代的时候就经常坐船出去玩,所以坐着倒也没什么,可是却苦了余小玉和彤彤二人了。
两人自从上了船就一脸虚脱的模样,曾熙提议说继续走陆路,可是余小玉却不同意,没办法,曾熙只好随着她们去了。
走水路是余小玉的主意,因为曾熙一直答应余小玉去游船却没有实现过,她便要求说走水路。
可是从没有做过船的她没曾想自己的反应那么大,反观离苏,却一点儿事都没有,没事了还能陪着曾熙下棋解闷儿。
这可把余小玉给嫉妒坏了,想着法子去使唤离苏。
“离苏,给我倒点儿水过来。”离苏还没刚刚坐在棋盘边上,就听见余小玉在喊自己。
她的脸上满是无奈,看着曾熙,带着些歉意的说到,“不好意思啊,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起身去了余小玉的房间,而此时余小玉正躺在床上,眼睛朝着门外看去。她的脸上一脸的痛苦模样,见离苏过来,眸中马上现出亮色。
“夸给我倒点儿水来,快渴死了。”余小玉吩咐到。
离苏只得过去,可是那茶壶正在余小玉床边的桌子上,明明是伸手就能拿到的东西,却非要离苏去帮忙。
离苏虽然心里有气,却也是不敢说的,只得老老实实的做事。
她伸手去掂那茶壶,发现里边一滴水都没有了,只得去打。打水回来之后她正准备离开,却又被余小玉叫住。
“离苏,过来给我捶捶腿。”
也不知是因为这几日没睡好的原因,离苏的火一下子便上去了。她顿在那里,转身朝着余小玉沉声道,“你还真把我当成你们相府的丫鬟了不是?”
言语中尽是不满,余小玉一下子愣住了,反应过后的她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她脸涨红着,“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还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么?”
“就因为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才敢这么跟你说话。”离苏冷哼一声,面上满是不屑。
这几日,她经常刚睡下就被余小玉叫了起来,又做这又做那的。她本身就有些起床气,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狠狠的压制着。
可是余小玉呢?却是越发的得寸进尺了。几日来所有的愤懑皆是拥堵在一起,使得她再也忍不了了。
“贱婢,这是你跟主子说话的态度?”余小玉说着,就想朝着离苏走去,忽然觉得胃里涌起深深的不适,当即又倒在了床上。
离苏静静的看着,丝毫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