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温度总是待人最亲切的,它给每一个生灵的温馨都是各有千秋的,对植株是简单而特别的润物细无声,对河流是浓浓的倾尽全部,而对朔风烟来说则是炽烈而滚烫的爱。
“该死的太阳,你完了,你完了。”
朔风烟掀开了被子,一跃而起冲着太阳就是自我的独创的咆哮,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此时,叶羡鱼拿起旁边的枕头猛的一下便将朔风烟砸倒在床。
他慵懒的说道:“朔风烟,你就别说把太阳镇压在东海的大山里这傻话了,吵到我睡觉了。”说完,叶羡鱼捂着被子,想睡个回笼觉。
朔风烟被砸倒在床,心中不忿,对太阳的咒骂还是未停歇。
“你完了,就冲你这个燥热的劲,你一定会被我镇压在东海的大山里的。”说完,朔风烟也拉过被子准备呼呼大睡。
可是,这二人似乎忘记了还有个人存在。
“大哥、二哥不好了,寒伯不见了。”伊渥雪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惊慌着朝叶羡鱼他们跑来。
朔风烟还是那么懒散、还是那么的疲倦,他打着哈欠道:“唉呀,小妹,有什么可担心的,说不定寒伯又在那打猎,偷偷的在喝他的烈酒呢。那老头子,活的可潇洒呢!”朔风烟话中充满了酸气,似乎很羡慕寒伯这样的生活。
叶羡鱼也坐起身来,看到小伊凌乱的马尾辫,将小伊温柔搂在怀中,轻轻的为她整理着头发。
“小妹啊,你二哥说的没错,寒伯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可是一只大黑牛哦,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可是谁要欺负他,他的牛犄角能把人身上戳好几个窟窿呢。”
叶羡鱼打趣着向伊渥雪说道,惹得伊渥雪哈哈直笑,笑的那刚整好的马尾辫又乱了形状。
“哈哈,大哥,不许你这么说寒伯,哈哈···牛犄角,小伊还没见过寒伯的牛犄角呢。”小伊一直在笑,笑的很开心。
朔风烟看着小妹这么的开心,也是心中一乐,他道:“对啊,寒伯怎么可能吃亏呢。”
清晨的太阳就是这么的温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照在叶羡鱼等人的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可是,大哥、二哥,我还是感觉到寒伯好像要出什么事,我真的很担心。”
一阵欢笑过后,小伊白皙稚嫩的小脸满是忧愁,活像一个小大人。
朔风烟、叶羡鱼看着小妹小大人一般的表情,均是哈哈笑出了声。
叶羡鱼嬉笑道:“小妹啊,别担心了,你看看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了。”
伊渥雪一听,脸上的愁容更加的浓郁了。叶羡鱼深怕伊渥雪在这么下去肯定会哭出来,赶紧劝慰道:“小妹啊,别担心了,你不是说要给你的油纸画的人物上颜色吗?来,笑一笑,哥哥带你去买染料,好不好。”
一听染料,伊渥雪像是变了样一般,愁容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极为灿烂的微笑,像向日葵一样。
“切···说什么担心寒伯,其实就是想买染料吧。”朔风烟心中嘟囔,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叶羡鱼看到朔风烟的表情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什么表情,你也给我笑一个。”
朔风烟极为的不情愿,但是迫于叶羡鱼的淫威,咧着大嘴巴极为尴尬的露出了个自认为风靡万千的笑容。
“好丑,好难看。”
叶羡鱼、伊渥雪一致点评道。
“你们···”
朔风烟头上冒出了一团气体,他真的是被气的冒烟了。
古老而厚重的气息是沁阳街惯有的气息,巨大而厚实的青石砖是沁阳街的主要组建,风霜几十年,青石街依旧是平整光滑的过分,没有一点坑坑洼洼。
伊渥雪抱着那本油册画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样,大大的眼睛里冒着光芒,是一种兴奋、痴迷的光芒。
“好多人啊,这么多的东西小伊都好想买回家啊!”
小伊看着大街上千奇百怪的东西,或是吃的让她口水直流,或是精巧的玩具让她爱不释手,再或是漂亮的服饰让她流连忘返。
“大哥、二哥,我好想都买啊!”
伊渥雪转过身大眼睛里闪烁着可怜的光芒,楚楚可人,大眼睛在说话,在乞求,这般表情,任谁都难以忍心拒绝。
朔风烟看不下去了,直接捂住她的眼睛,转过去小伊的脑袋,叹道:“这杀伤力太大了,我受不了。”
叶羡鱼也是远远的跑到了别处,他想赶紧找到染料买到赶紧回家,要是被这小妮子再来这么一下,估计他会瞬间臣服的。
幸好,叶羡鱼眼睛亮,不一会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小妹快来,你要的东西找到了。”
叶羡鱼向着伊渥雪喊道。
小伊一听东西找到了,也不在缠着朔风烟,迈着白嫩晃眼的小腿向着叶羡鱼跑了过去。
朔风烟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把汗,如释重负般道:“大哥,你真办了件人事,刚才我差点就跪了。”
小伊看到面前五花八门的染料,个个看起来如此的色彩缤纷,心中欢喜的不得了。叶羡鱼、朔风烟样二人站在旁边,相视一笑,均是明白对方的心思。
“这妮子,杀伤力太大了。”
伊渥雪在小摊上挑挑拣拣,时不时的在大哥、二哥身上试料色,在核对颜色的正确性。而他二人只能默默的配合着,生怕小伊不高兴直接再给他们一个“杀伤性武器”。
小伊挑的火热,叶羡鱼将朔风烟推给了伊渥雪,自己则是四处看看,但并没有走远,怕朔风烟等人遇到危险。
叶羡鱼四处观看着,突然不远处的人群作惊鸟般散开,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人们纷纷躲避开来,逐渐露出了真主。
只见是一匹俊秀的马儿,说是马却长得很奇怪,马身上是虎、豹一般的花纹,马蹄是白色的没有一根杂毛,马尾巴是光秃秃的像是被褪了毛一般,马的额头上没有独角,但却长着一簇闪闪发光的鳞片。
如此奇特的马匹上,却端坐这一个人,闭着眼睛镇定自若。
“这是什么马?怎么这么的怪异?”
叶羡鱼看了一会马匹实在是认不出来,但好奇心驱使着他跟了下去,他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马儿。
如此奇怪的马儿想不吸人目光都是不行的,路人们纷纷停足观看,眼中闪烁着好奇。
“不愧是余府啊,出门都是这么的另类。”
“对,对,对。这马儿真是奇怪,却给余府的人当脚力。
人群中细细碎碎的声音越来越多,叶羡鱼也了解到原来这是余府的人马。
马儿逐渐走进了街道中心,骑马的人依旧闭着眼睛,跟在后面的队伍整齐有素,始终保持着静默,但高傲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们很享受这种敬仰。
朔风烟被小伊整的是五颜六色,朔风烟苦了脸,但是小贩却是乐开了怀。
“哈哈,今天的染料大卖啊,赚翻了呦,哈哈···”小贩心中哈哈大笑。
看着小贩猖獗的笑容,朔风烟心里是把叶羡鱼骂了个半死。
“这个臭鱼,就知道当甩手掌柜的,一人逍遥,等着吧,回去我一定向寒伯告你的状,让你屁股也开开花。”
想到这,朔风烟的愁容一扫而没。
朔风烟被伊渥雪折腾的实在难受,便瞪着眼睛四处乱瞄,企图分散注意力,突然,他的眼睛定住了,因为他看见了那匹马。
“小妹,快看,快看,是神马,是神马。”
朔风烟赶忙转过小伊的脑袋,让她看到了那匹马。
“呀。”
小伊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手里拿着染料,也顾不上挑选,专心致志的看着马匹,眼中满是好奇之意。
队伍越走越近,逐渐走到了朔风烟的地方,小伊看的兴起,竟不由自主的向着那马匹走去,离小伊不远的叶羡鱼看见了小伊的不对劲,赶忙向着朔风烟的方向跑去。
小伊越走越近像是失了心神一般,当她醒过来时,突然发现一匹奇怪的马出现在她的面前,小伊一声惊叫,丢了画册,吓到了马匹。
突如其来的惊动,震到了马匹上的人,当那人睁开眼时,他身后的队伍一下就围堵了上来,将小伊堵的死死的,小女孩那里经历过此般场景,瞬间就哭了出来,大眼泪水狂涌不止。
“大哥、二哥,小妹怕。”
伊渥雪哭着喊道。
当伊渥雪哭出来时,不远处的一道人影也默默的消失了,消失的还有那俊秀的“碧澜涯”三个字。
此时,叶羡鱼急忙冲进了队伍之中,护在伊渥雪面前,朔风烟也闯了进来,牢牢的护着伊渥雪。
叶羡鱼此时心中震跳如雷,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的心里也犯了难,尽管他流浪多年,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正是如此他才知道,面前的人有多难缠,越是不轻易言语的人,一旦开口便是麻烦。
好久,那马上的人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闭着眼睛,似乎并没有被惊到一般。
“大人。”
叶羡鱼硬着头皮,试探问道。
“嗯?”
那马上之人皱了一下眉头,摸了一下手指。
围堵之人似乎是心领神会,直接一巴掌就扇到了叶羡鱼的脸上,顿时一个红亮的手印就亮在了脸上。
“果然,麻烦了。”
叶羡鱼心中道。
“敢欺负我哥。”
朔风烟看到叶羡鱼被欺负,冲过来就要给叶羡鱼报仇。
朔风烟跑的极快,叶羡鱼一个没拉住,朔风烟抬腿直接就踢了上去。
“砰”
结果显而易见,单薄的朔风烟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一脚被踹出了人群中,面目痛苦,嘴角嘶嘶的抽着冷风。
伊渥雪看到大哥、二哥均被人欺负,自己却又没有办法,强忍着泪水抚摸着叶羡鱼的脸庞,看起来极为的可怜,让人心痛。
“有什么我能做的,请放过我的小妹和弟弟。”
叶羡鱼再次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住弟弟、妹妹。
那马上的人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了弧度,那围堵的人群散开,那人下马,不怒自威带着狠狠的压迫感。
余冲走在伊渥雪面前道:“小女孩,现在就长的如此清新可爱,长大后一定是个祸水美人,这样也好,倒是可以给小主当个暖床的。”余冲说完,便上下打量着伊渥雪,时不时的点着头,眼中满是赞叹之意。
叶羡鱼一听,顿时就恼怒不堪,那里顾得上余冲的强大,对着余冲就是一脚,然而,他却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余冲一起手,叶羡鱼直接倒飞了出去,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一口气难以涌上,昏死了过去。
“伊渥雪,名字倒是不错,就去给小主暖床吧。”
余冲轻点了小伊的脖子,小伊大眼睛中尚有泪水带着一副惊恐的样子晕了过去。
朔风烟眼看小妹将被人带走,急不可耐,一声咆哮:“大黑,小黄给我上,一定不能让他带走小妹。”
说完,他也冲了上去。
两只硕大的狗子,一冲而上,就是余冲也难于应付两只狗子的悍不畏死,“刺啦”一下,裤腿的衣服被撕扯下来,但这也就仅仅如此了。余冲一扫腿,两只狗子被踹飞,惨叫一声均昏迷了过去。
余冲轻轻的抱起了伊渥雪,动作很温柔生怕惊扰了怀中的小女孩。然后,他一扫他的队伍,威严道:“扔远点。”
随后,他跃然上马,轻拍马匹,抱着怀中的小女孩扬长而去。
围观的众人一直不敢说话,就是三个孩子被欺负,他们也没人敢嘟囔一声,因为他们深知余府的可怕,只敢心中愤懑却不敢流露出任何表情。
余冲的队伍里走出一人,体格壮硕而威猛,只见他两只手抓着两人带着两狗奔驰在青石街道上,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那卖染料的从始至终都不敢吭声,就是叶羡鱼没有付钱,他也不敢吭声。此时他收拾着摊子,叹息的道:“就当是积点阴德,那点钱就当作他们的安葬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