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晓航哭着乱挠李东方的不理智行为,是吓坏了。
本来,宁部长就要索赔价值数万的套裙了,现在李东方又把人满嘴牙抽掉一半,这活妥妥就是要蹲监狱的前奏啊。
可他还不解气。
这是要让嫂子为他倾家荡产吗?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任何问题都要依法解决,你怎么就不听,非得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呢?”
嚎啕大哭中,彭晓航都没忘记给李东方普法,这嫂子当的也简直没谁了。
李东方可不敢冒犯嫂子。
当然更不甘心小白脸被她的长指甲抓花,唯有抬起双手护著脸,背对着她,任由她连踢带打。
“滚,你给我滚啊。滚出青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好像擂鼓那样,在李东方背上狠砸了十多下,搞得小拳头生疼后,彭晓航才有了点清醒,推着他往门口走。
她希望,这家伙赶紧滚蛋,免得被警方抓走。
至于他滚蛋后,彭晓航该怎么承接宁部长的怒火——呵呵,大不了倾家荡产。
“怎么回事?”
就在公关部乱成一团时,一个威严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大家抬头看去,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张良华部长,满脸不怒自威的威严,站在那儿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必须让公关部一众少妇集体仰视,继而膜拜才行。
可算是来了主心骨了。
满嘴是血的宁部长,这会儿也清醒了些,看到张良华后,惨声大叫:“那俩贱人打我!去,去叫保安,抓起他们来!”
宁部长不愧是公关战线上的精英人士,满嘴牙都被打掉一小半了,此时却依然吐字清晰,绕梁三日而不绝。
这谁啊?
张良华看到宁部长后,先愣了个后,才认出她是谁。
是谁!
是谁把我的女人,给打成了这个样子。
张部长的心儿,立即像被刀捥了那样,疼地他老脸都开始狰狞了,猛地冲呆愣在旁边的众人吼道:“还不快打电话叫保安!”
吃瓜群众们这才清醒过来,哗啦散开,有的去打电话,有的则冲出了房门,想飞身亲自去一楼大厅去喊,脚下却踉跄了下,扑倒在了走廊中,高跟鞋甩出老远,黑蕾小内也从短裙下露了出来。
人慌马乱中,张部长却依旧像中流砥柱那样巍然不动,看向了被彭晓航向外推的男人。
“好小子,敢在公司打人行凶,你绝对是活的不耐——”
张部长咬牙切齿的刚说到这儿,突然闭嘴。
李东方抬起了头,正尴尬的对着他笑。
堂堂七尺男儿,却被一妇道人家当众痛扁,又不能还手,换谁,谁不难为情?
对老张的出现,李东方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不然,嫂子还不会停手,他丢人得丢到姥姥家。
“是、是你?”
张部长盯着李东方,傻楞了足足半分钟,才吃吃地问。
再过一万年,张良华也不会忘记这张可恶的脸。
非但可恶,更可怕。
周五晚上在邻县长城酒店被残虐的那十分钟,张良华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甚至,他宁愿去死一万次,也不想被李东方虐一次了。
那就是个恶魔啊。
这两天来,张部长晚上数次自恶梦中惊醒后,都会发现已经泪流满面了——他,现在怎么出现在公司内了?
“是我。”
李东方总算找到救星,能逃离嫂子的狂虐了,赶紧趁机快步向前,握住老张的手连连摇晃,就像农奴看到了救星:“张部长啊,你可算是来了,我等你等的花儿都谢了。”
右手被握住后,张良华就像被蝎子蛰了下那样,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就要缩回去。
李东方好不容易找到了根救命稻草,怎么可能会松开他,双手稍稍用力,老张就觉得好像被老虎钳子夹住那样,骨头都要碎了,刚要惨叫出声,疼痛却消失了。
耳边却传来李东方阴恻恻的威胁声:“老张,人是我打的,你看着办。”
看着办?
卧槽,我能不看着办吗?
你连我都敢搞到屁滚尿流,更何况是宁兰呢?
张良华能成为公司高层,也不全靠关系,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最起码,脑子转的很灵活,立即猜到李东方为什么要收拾宁兰了。
肯定是她以为彭晓航威胁到了她的地位,这才故意找茬,结果被李东方恰好撞到,这才对她痛下狠手。
至于李东方怎么会来公司,当众对他服软后,会不会被下属们看不起等等,张良华现在已经顾不上了,唯有冲宁兰大喝一声:“叫鬼呢?给我闭嘴。”
宁兰呆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张良华在她被外人虐成这样后,非但没有帮她出气,反而冲她大吼。
“给我起来。看你就这点小伤,就好像杀猪那样的嚎,简直是不可理喻。”
训斥了宁兰几句后,张良华再看向李东方时,已经是满脸的和蔼了:“您来之前,怎么不给兄弟打个电话呢?我也好亲自去接您。”
哇靠,这、这人究竟是谁,竟然能让老色鬼如此客气的对待?
宁兰等吃瓜群众,听张良华这样说后,都愕然愣住。
倒是嫂子慢慢地明白过来了。
不过,她却知道张良华是什么人,别看当前和李东方貌似多年未见老朋友那样亲热,可暗中铁定在咬牙切齿,发誓找机会报仇雪恨。
先是让他在邻县生不如死,现在又把他的女人牙齿抽掉一半——张良华不敢动李东方,但他可以收拾彭晓航啊。
李东方总不能陪着嫂子一起上下班吧?
即便能陪着她一起上下班,但文化人收拾人时,一般都习惯下黑手,或者借用法律为武器,让他最终把牢底坐穿。
彭晓航没有猜错,老张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暂时和李东方虚与委蛇。
可宁部长却不知道周五那晚发生的事,她只看到张部长和凶手好像亲兄弟那样握手寒暄了,傻楞片刻后,嗷地一嗓子扑了过来:“你个狼心狗肺的,口口声声说要爱我一辈子,把我哄到手,玩腻了后,却又去勾搭别的女人——我杀了你!”
看到宁部长双眸冒着凶光扑过来后,李东方真怕被殃及,连忙在老张背上推了一把。
张良华猝不及防下,和宁部长撞在了一起。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宁部长的九阴白骨爪,就在他老脸上狠狠抓了一把。
疼地张良华惨叫一声,怒从心头起,抬手狠狠一巴掌抽了出去。
啪。
老张扇出的这一巴掌,虽说没有把宁部长牙齿抽下来,可胜在声音清脆悦耳。
只是他随后的怒骂声,显得很是突兀:“臭婊砸,你敢抓我?我打死你!”
“我不活啦。”
接连遭受重创的宁兰,就像受伤的母狼那样,尖叫一声抱住张良华,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
疼地老张惨声长叫。
看着乱糟糟的一幕,彭晓航忽然牵起李东方的手,叹了口气:“唉,东方,嫂子陪你去派出所自首。这个工作还是不要做了,等了清这件事后,我们去工地打工吧。”
李东方最讨厌嫂子总想拉他去工地上当搬砖工了,刚要说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是把公司当做菜市场了吗?”
女人的声音不高,也不严厉,可正在尖叫着大闹的宁部长,怒声呵骂的张良华却都立即松开对方,抬头看向门口。
门外,脚踩黑色细高跟鞋的林夕柔,正双手环抱在胸前,粉脸寒霜,微微眯起的双眸中,全是能让人迅速理智的清冷。
“林、林处长,您要为我做主啊。”
宁部长的反应很快,立即松开张良华,快步走到门口,伸手扶住门框,张开满是鲜血的嘴,让林处长先看了下,才蓦然回头,指着李东方嘶声道:“就是这个人,忽然冲进来把我打成了这样。”
记得去年时,前台小妹外出吃饭时,不慎得罪了街头上几个小混混,被人追杀来公司,叫嚣着要把她就地轮了时,就是林夕柔出面,不问任何的青红皂白,指挥保安把他们的左腿,全部打断了。
事后,公司虽然赔偿了十多万的医药费,庄总却在员工大会上高度表扬了林处长。
那次,几个来公司闹事的小混混,还没把前台小妹怎么着呢,就被林处长给砸断了左腿,现在宁部长竟然被某外来人员给虐成了狗——依着林处长护短的脾气,至少得把他两条腿都打断才对。
非但是宁部长,就连张良华,彭晓航,都是这样认为的。
张良华更是心中窃喜。
在动粗方面,他惹不起李东方,但林处长可以啊。
谁不知道公司三朵花之一的林夕柔,是女子特别大队退役的军人,一身大力鹰爪功的本事——天下无敌,收拾李东方,还不是小菜一碟?
彭晓航却是花容失色,慌忙一把将李东方扯到了身后,颤声说:“林、林处长,请您听我说。”
“你个勾人的狐狸精,听你说什么——”
彭晓航的话音未落,宁部长就尖声叫道。
可她刚叫到这儿,耳边就第四次传来了耳光声。
接着,现场就是一片死寂。
只因狠抽宁部长的人,竟然是林夕柔。
林处长,怎么忽然对宁部长下黑手了?
非但宁部长被彻底抽傻,就连张良华、彭晓航等人,也都满脸不信,傻呆呆的望着林夕柔。
就在大家怀疑眼睛出现问题时,就听有人用抱不平的语气说:“当众打女人,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