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打女人这种事,当然不好。
尤其是男人做这种事,更会让人看不起。
林夕柔是女人,忽然抬手给了宁部长一耳光后,大家只是震惊于她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打自己员工,却没觉得她动手有什么不好的。
所以没谁会指责她。
当众指责林夕柔的,是李东方。
张良华等人呆呆地望着李东方,满脸满眼都是要给跪了的崇拜。
盖因这厮,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他刚才在众目睽睽下,俩耳光抽掉宁部长半嘴的牙齿时,他怎么没有如此高的觉悟?
你看看他,望着宁部长的眼神里,全是我见犹怜的惋惜,再看向林处长时,则换成了指责。
非但张良华等人差点为这厮不要脸给跪了,就连林夕柔也是在呆愣瞬间后,小脸立即泛上了尴尬的潮红,银牙紧咬:“李东方,你、你还有脸说我?我这不是给你出气吗!”
她也是气糊涂了,才说出打宁部长是给李东方出气的话来。
李东方立即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我最喜欢别人帮我出气了,林处长,您继续。就算你把她打死,我也绝不会再指责您半句。”
不但林夕柔被气糊涂了,宁部长也给气疯了,猛地抬起双手就要抓她的脸:“你、你凭什么要打我?”
林夕柔双眸一瞪,厉声喝道:“你敢动手,试试!”
林夕柔可是那种能当众指挥人把小混混腿砸断的狠人,她在发怒时爆发出发淫威,绝对能吓到李东方之外的所有人。
更关键的是,人家是庄总的绝对心腹。
宁部长真敢动她哪怕一根手指头,分分秒秒的也会卷铺盖滚蛋。
看着好像断电机器人般,高举着双手却不敢动一下的宁部长,林夕柔无声的冷笑了下,淡淡地说:“我来给你解释下,我为什么要打你。”
“你、你说。”
宁部长虽然不敢动手,却能动嘴。
“第一,因为你无故殴打振华集团公关部副部长。”
“什么?”
宁部长呆了。
公关部只有一个副部长,就是宁兰。
她怎么能打自己呢?
林夕柔轻描淡写的解释道:“你已经不再是副部长了。新的公关部副部长,是彭晓航。这是庄总亲自任命的,你不服气可以去找庄总理论。”
现场,再次死寂了下来。
外面走廊中,却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接到求援电话的保安,终于在王有盛的带领下,拍马杀到。
一个个都杀气腾腾的,大有要把某闹事人员碎尸万段的狠戾。
不过一马当先的老王,发现顶头上司老大在场后,立即猛地急刹车,忽地抬起了右手,示意后面的弟兄们,都尼玛的给我轻点走路,谁敢惊吓到了林处长,我要了谁的脑袋!
没谁在意外面谁来了。
依旧是除李东方之外,公关部内所有人,都用见了鬼的样子,呆呆地望着林夕柔。
几秒钟后,宁部长脚步踉跄着后退,倚在了桌子上。
再给她三个胆子,她也不敢质疑林夕柔在撒谎,更不敢去找庄总理论。
振华集团上千员工,谁不知道庄总就是个没男人敢要、满腔幽怨无处发泄的叛逆小魔头啊?
真要惹怒了她,说是让谁自此从世界上消失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林夕柔继续说:“第二,你知道动手打你的人,是庄总的什么人吗?”
呼啦一声,大家都看向了李东方。
李东方连忙抬手搓了下老脸,关心的问:“我是庄总的什么人?”
“哼,还要我说出来吗?”
林夕柔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李东方,你随我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靠,你必须说出来——嫂子,你先忙,我去问问她搞什么呢。”
和还在发呆的彭晓航说了句,李东方跑出了公关部。
林夕柔的故弄玄虚,可关系到李东方的清白。
他可不想让人误会,他和小泼妇有某种不能说的关系。
真要被人误会他和庄宁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东哥的档次,就会直降三千尺,会冤死的。
李东方跑了后,张良华等人都缓缓看向了彭晓航。
以往大家在看嫂子时,就算是笑,也不是正经的笑,就像她们不是正经的人那样——
但现在,大家再看嫂子的眼神里,却带有了殷勤,甚至讨好的神色。
当然了,大家讨好嫂子,不是发现她忽然变漂亮了,而是因为她不但是庄总亲自任命的副部长,更有个是庄总男朋友的兄弟。
哇哦。
虽说没人会相信,李东方最终能解救望门小寡,使她享受到正常女孩都玩腻了的爱情滋味,但最起码当前他可是未来“老板娘”的身份了吧?
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得罪老板娘的嫂子。
彭晓航很晕,手抚着额头喃喃自语:“我、我这是在做梦吗?”
嫂子扪心自问时,李东方也在追着林夕柔问:“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故弄玄虚。难道,你就不怕小泼、不怕庄总会生气吗?”
林夕柔坐在她办公桌后面的大班椅上,双脚一抬,一双黑丝美腿,就搁在了桌角上,红底细高跟的黑色小皮鞋,微微点动着的样子,把放荡不羁这个成语是诠释的淋漓尽致。
盯着那双黑丝美腿,看了至少七八眼后,李东方才抬手擦了擦嘴角,抬头看向窗外:“劝你少玩火,不然我——”
“你就把我草了?”
林夕柔的脸色,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有本事你就来呀,我保证不挣扎不反抗,全力配合的。”
人们总是能在某一个瞬间,忽然间的就醍醐灌顶,顿悟出了什么。
林夕柔就是这样。
她亲自去考验李东方的那个晚上,明明可以被他欺负的,他却始终强忍着。
这就有力证明了,相当不要脸的李东方,有着别人搞不清的原则底线,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又不能做。
很明显,玷污林夕柔清白这种事,应该就是李东方不能做的。
既然他不敢把美女处长怎么着,那么她为什么要怕他呢?
这厮不是总以不要脸来打击林处长吗?
那么她完全可以以其之道,还其彼身。
效果——让林夕柔心中狂笑:“哈,哈哈。小子,老娘总算找到你的软肋了。哼,以后还不是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但你放心,我是绝不会把你软肋告诉别人的。要不然,就不灵了。”
呆逼也似的李东方,望着林夕柔过了足有半分钟,才痛心疾首的样子,右手食指用力点了她几下,走向了沙发。
背后,传来林夕柔轻蔑的声音:“切,没种的家伙。”
对此,李东方是充耳不闻。
在还没有找到最佳对策时,保持沉默才是最佳的应对方式。
不过看他彻底服软后,林夕柔也是适可而止,放下一双美腿,正色道:“刚才在公关部时,我想告诉大家,说你是庄总的司机。但当时觉得这个身份,不足以镇住张良华,所以才故弄玄虚。至于他们怎么想,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反正,我没在庄总背后乱说什么。”
李东方不关心林夕柔乱说有没有事,只是奇怪:“我不是给小、庄总当保镖吗,怎么又成司机了?林处长,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保镖和司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工作。”
林夕柔立即窥破了他这样说的用意:“你是要求双薪吗?”
李东方也没否认:“难道不该吗?”
“当然不该。”
“给解释一下。如果合理的话,我会采纳。”
“第一。”
林夕柔竖起一根手指:“你既然成了庄总的保镖,那么当然要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的呆在她身边。”
李东方问:“她如果去上厕所呢?”
“别说的这样恶心。”
“吃喝拉撒乃人活着时,必须要做的事儿,怎么能说是恶心呢?”
“哼。”
林夕柔冷哼一声,不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第二,你和庄总是东西邻居。”
李东方更加奇怪了:“这和我既给她当保镖,又给她当司机,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
林夕柔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环抱着酥胸,在李东方面前来回走动着:“你以后来上班时,应该是打车,或者是坐公交车来吧?你如果给庄总开车,就能省下这笔路费。”
“你说的貌似还有点道理。”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
林夕柔继续说:“庄总不想别人知道她雇了个保镖,所以才让你当司机,这样就能合理的在一起上下班了。毕竟——做人要低调些。”
狗屁的低调。
就那小泼妇的性子,哪儿低调了?
不敢说雇了保镖,还不是怕人知道她已经被挂上杀手平台了?
不过她这样安排,倒是对老子有好处。
李东方心中冷笑着,故作沉吟片刻后,才说:“好吧,看在你比我更不要脸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了。不然,你现在把我强女干了,我找谁去哭?”
“滚!”
林夕柔小脸一红,咬牙骂道。
“请你说话文明些。”
李东方抗议了下后,又提出了新的问题:“我的办公室在哪儿?”
林夕柔愣了下:“保镖还有办公室吗?”
“难道你让我上班后,好像木桩子似的竖在她门口?”
“职业保镖,不都是这样吗?”
“我不是职业保镖。”
李东方淡淡地说:“给人当看门狗,我也丢不起那个人。”
“你倒是有个性的。”
林夕柔忽然走到他面前,伸出春葱般的食指,动作轻佻的低笑:“那,你和姐姐我一个办公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