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珏眨眨眼,别开了目光垂眸淡淡到:
“知道了。”
嘴上含糊着答了,思绪却飘出了很远。
他是宫中长大的,自小便见惯了各类绝色佳人,如今平日能近他身被他瞧见的女子,大都也是面容姣好,体态婀娜,尽态极妍。
所以当他第一面见赵熙月时,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句话:
乏味至极。
看来传闻果真如此,虽不知是否真的娇纵蛮横,但定远侯府嫡小姐,
是个花瓶却必然没错了。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师父竟然收了有这样一个女子做了关门弟子。
当时他简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关门弟子!
女的!
定远侯嫡女!
这三条随便哪一条拎出来都够他震惊一会儿的,可偏偏这几条却都凑在了一起。
拜师后不久,便听闻她入了华文苑,走的是侯府的关系。
他一向对这样仗着家室肆意妄为的人无半分好感,原以为定远侯为人正直无私,不过现在看来,大女儿腹无诗书,空有其颜,二女儿他连印象都没有,虽听闻也在华文苑,却不好生听书,天天变着花儿的送点心给他,不过也是个俗人而已。
原以为那定远侯嫡女不过一女子,既然好不容易进了华文苑,便该会老老实实的听书了,没成想还没过几日,便违纪被他逮了个正着,更没想到的是,威远将军府的嫡公子竟也跟着她胡闹。
季府几代功勋,代代都是护国忠臣,没曾想堂堂嫡公子竟被一女子带坏成这样,老话果然不错,果真是红颜祸水……
再后来,师父奉密旨离京办差,要离开些日子,那丫头却恰好在这节骨眼儿上捅了娄子,要去参加试武大会。
华文苑这届学生的实力他也算清楚,除了威远大将军的公子季瑾年同将军副将之女顾卿卿外,便再无出彩之人了,更别说她一刚开始习武的丫头了,若上了擂台,那必定得叫人抬着下去。
若那丫头仅仅代定远侯府打擂也就罢了,可现在偏偏多了个第一剑客关门弟子的头衔,一时赚足了眼球。
当他将此事说与师父时,出乎意料的是,师父竟然没有阻止,反倒乐呵呵的叫好,离京之际还将那烂摊子甩给了他,说什么同门情谊,他应尽师兄之责之类。
好歹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却软磨硬泡的硬要他松口去收拾那烂摊子,大有一副他若不允,他老人家便赖在京中不走了的破皮无赖之相。
没办法,他只好松了口,应了下来。
初见那丫头时,来的倒是准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甜甜的叫他师兄,完全不似传闻般无礼跋扈,但那又如何?
他不过只是看在师父的分儿上勉强带她几天罢了,好与不好,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想过多了解。
不过这丫头也倒勉强算是乖巧,虽然嘴上时时念叨着累啊,难啊,不想做啊,但每次念叨归念叨,该做的事情却是毫不犹豫,脑子聪明,悟性也高,向来他一点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