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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静的到来,总算把赵如裳压抑许久的火气挑起来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她有机会去祸害裴渊。
过后几日,裴渊每每来看诊,她就让人把雍和宫大门关起来,派小贵子去前头宫道上看着,一旦见了端静,就马上回来禀报。
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裴渊好气又好笑,可心里却悄然冒出一丝窃喜来,她用自己的方式在维护他,这点在不知不觉中缓缓产生的认知,让他心生慰藉,与她的距离,仿佛在无形之中又近了一步。
九月里有附国西京进献了一批丝帛玉器,皇帝素来钟爱雍和宫,先行挑选了好的送到赵如裳跟前。
这些玉器大多带了一点异域的美,精致的花纹色泽繁复,与京中盛行的温润细腻不同,让人眼前一亮。
赵如裳很喜欢,选了几个好看的摆在多宝格上,剩下的让明翘装起来,当礼物送出去。
皇帝在那边喝着茶,明翘悄悄打量了一眼,收回视线,小声问:“送给谁啊?”
“还能送给谁。”赵如裳把一只花瓶放进锦盒里,随口道:“裴青云不是要乔迁了吗,我放在库房也没用,都送给他好了。”
明翘心说,您真大方,这一堆价值连城的东西说送就送,亏得那人是裴大人,若是旁人也只怕不会这么阔绰慷慨了!
赵如裳一一欣赏了一番,拍了拍手,凑到皇帝跟前,像模像样的行礼谢恩:“儿臣多谢父皇。”
皇帝一笑,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叫她坐下:“裳儿今日这么懂礼数了?”
赵如裳娇笑,嗔道:“儿臣向来知书达礼!”
皇帝故作严肃的调侃她:“姑娘家脸皮不能这么厚,将来找不着夫婿!”
“我才不怕呢,我又不急着嫁人!”提起这个,赵如裳正好就把话题往厉王身上引:“父皇,我才十六,等个三五年都所谓,可七哥今年十八了,是不是该成家了,您瞧敏淳表哥大不了多少,如今都要当爹了!”
皇帝手里捧着茶杯,水雾氤氲漂浮不定,他沉思了片刻,叹了叹气:“你这么说,倒提醒朕了,这些年对老七的关心太少,这一晃眼他都十八了!只是成亲不是小事,得好好相看相看。”
赵如裳道:“父皇放心,这些日子母后私下里已经打听到几家合适的千金,晚些时候拿名单来给您过目!”
皇帝斜眼觑她:“你怎么费心起老七的事了?是不是他来找你说过什么?”
赵如裳一惊,知道皇帝想歪了,忙道:“没有,那日是送敏溪出宫,恰巧路过他寝宫,七哥腿脚不便,这些年他不争不抢的,您不是看在眼里吗?他身边那些宫人,嫌弃他脚上有残缺,不得宠爱,便欺压在七哥头上,他淡泊名利觉得无所谓,可我见了那些恶奴欺主,都觉得气愤!”
“有这么严重?”皇帝蹙着眉心,其实他并不没有怎么在乎过那个孩子,甚至在他出生脚有残疾时,还迁怒其生母。
皇帝算是明君,可为君者多疑易怒,厉王皇子的身份并未曾给他带来什么庇佑,反而在大多时候,因为足疾受到别人指指点点的嘲笑。
厉王母亲不过是个宫女,到死也只是册封了一个美人,未满月的孩子就被乳母带大至今。
皇帝这些年不闻不问,身边伺候的人也就跟着懈怠了,厉王能长到这么大,实属不容易。
身为女儿,赵如裳不能去指摘父亲的不是,帝王有帝王的尊严,即便她是最受宠爱的公主,不能随意挑衅。
对于七哥的那些事,她跟皇帝提起来也只能点到为止。
“父皇忙于朝政没有时间关心七哥,如今他到娶亲的年纪,父皇定要给他选一个完美的王妃。还有,父皇,七哥是不是也该出宫建府了,长久住宫里也多有不便!”
皇帝稍作考虑,顺着她说的话点了头:“裳儿考虑的周全,就照你说的办吧!”
“那儿臣就替七哥谢过父皇了。”赵如裳笑盈盈的帮皇帝满上杯里的茶水,说起自己的事儿了:“父皇,七哥如今也要建府了,您是不是也该考虑给儿臣建个公主府呀?”
皇帝抿了一口茶,甚为不满:“怎么?你着急去宫外住,是嫌弃父皇母后了?”
赵如裳说哪能啊:“皇兄皇姐们都出宫了,我总不能一辈子留在宫里吧,会让人说闲话的!”
“谁敢?”皇帝放下茶盏,冷哼一声,尽显威严:“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谁敢议论你的不是,朕治他死罪!宫里有太医,你身子不好,还是别出宫了,大不了以后就和驸马住在皇宫,朕看谁敢说闲话!”
赵如裳哭笑不得,自古以来哪里有公主携驸马住皇宫的,皇帝溺爱也不是这么个法子。
“这不合规矩,就算我嫁了人,也该住在自己的府邸,若父皇不放心,将来等儿臣住进公主府,您就安排两个太医在公主府,什么后患都没了。”
赵如裳对自己的这个计划十分满意,仿佛已经能够预料到将来在公主府是怎样欢快自由的日子,皇帝严肃的摇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