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与规则,既保护了药农的利益,也让商人有法可依,更能提升夏国王廷的威信。
想要把整个夏国打造成药园,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制定严格的商业标准,用律法来保护这个标准。
只要打造良好的商业环境,才会让药商买得放心,药商才愿意千里迢迢来夏国收购。
一旦夏药的知名度打出去,药农的收益也就有了保障。
到时,就不是夏国去求药商来收购,而是药商求着药农出药了。
诸栢守没想到里头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当真隔行如隔山。
“照师傅的话来说,夏国的药,要少而精了?”
宓月点头,“数量少,便于管理和制订规矩,精,则能卖出好价格。
你种的药再多,价值起不来,一车的价也没有一斤精药的价值高。”
“说得好!”
堂外突然走进来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喊好的人正是夏王。
夏王后面跟着的人,是王世子与王世子妃。
王世子妃走了进来,与宓月解释说道:“我惦记着昨日的事,今儿一早便过来寻你,也好去回复父王。
下人说你出去了,我猜着你应该到药铺去了,反正坐也坐不住,闲又心慌,便想去外头药铺寻你的,正巧父王也出宫了。”
显然,夏王才是最急不可待的人。
宓月与诸家的交情,夏王等人是了解的,在药铺没寻到宓月后,便猜宓月往诸家过来了。
来到诸家的时候,夏王正好听到了宓月关于药材经营,制订标准等事。
夏王听着如醍醐灌顶,眼前顿时明朗了,忍不住喊了一声好。
夏王走到萧溍,拱了拱手,由衷说道:“豫王殿下有如此贤良妻,豫国有福了。”
萧溍却摆了摆手,豫国人有没有福,与他无关。
他有福,便行。
诸栢守早就呆住了,一旁的许仲明也傻了眼。
夏王亲临,这般尊贵的人物已让他们诚惶诚恐,如今听夏王的意思,师公是豫王?
那师傅不就是豫王妃吗?
豫王与豫王妃那些彪悍的过往浮现在了他们的脑子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心中敬重的师傅还有如此尊贵的身份,以及传奇般的人生。
夏王入座后,放下身段,谦虚地向宓月请教如何做到少而精。
宓月与萧溍相视一眼,笑了起来,说:“阿兰与我提起这件事后,我便去查了下夏国的图志,与王爷讨论了夏国的几样特有药材。”
夏王连忙坐正了,问:“不知是哪几种?”
“我得看过实物,才能肯定。”
“还请王妃列一个清单出来,孤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王妃手上。”
有夏王的全力支持,宓月乐得清闲,便把昨日重点列出的两味药材,一种铁棍山药,另一种生地说出来,并从诸栢守的清单中勾了几种药材,要看现货。
夏王如得圣旨,立即派人到各大药铺,各大药商处,把这些药材都找来。
哪个地方产的,生长在什么样的环境等等,药材连同一系列的信息,仅仅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全送到宓月手上。
验药时,是第二天的早晨,夏王大清早也出了宫,来到府邸,亲眼来看结果。
诸栢守父子与许仲明也到了,过来增长些见识。
送来的药材都用东西包好,宓月先挑了生地出来,药行送来三个府的生地。
将三个包裹打开,宓月首先被福云府的生地给吸引住了。
福云府产的生地特别的肥大,拿起来掂量了下,也特别的重。
“拿刀过来。”
宓月说道。
萧溍取了一把匕首交到宓月手上。
宓月将生地切开,断面乌黑,有菊花心。
其他两府的生地切开之后,光泽都没有福云府的好,其中一个府的生地菊花心也不明显。
萧溍朝下人打了个手势,“打盆水过来。”
夏王只道要打水给宓月洗手,赶忙吩咐下人说:“打温水过来,再拿些洗手的皂粉。”
“凉水就行了。”
宓月说道。
夏王一脸的不解,萧溍给他解释说:“这是用来辨别地黄的。”
竟不是洗手用的?
夏王连忙问:“怎么个辨别法?”
“看下去便知道。”
夏王急得连连催人快去打水过来。
待水打来后,夏王便见宓月把三个地方的生地放入了水盆里,其中一块落水便沉,一块缓慢地沉入水中,另一块半沉半浮。
一旁的诸栢守给夏王解惑说:“浮在水面上的是天黄,药性极差。
半浮半沉的是人黄,药性中等。
而那两块沉入水中的,则是地黄,其中以福云府的地黄最好。
“夏王以固有的思维发问:“不是天最好,地最差吗?”
诸栢守笑道:“这只是药材的一种说法,与天地人谁贵谁贱没有关系。”
“地黄最好?”
“对,卖药时,只说卖的是地黄,就会有药商闻风赶来抢购。”
夏王最关心一个问题,“地黄价格如何?”
诸栢守说道:“上等的地黄,是贡品。”
夏王一惊,问随行的王医:“可有此事?”
王医回道:“的确如此,皇朝收的贡品中,就有地黄这味药材。
只不过上等地黄不易得,生有地黄的地方不在皇朝境内,皇朝为了避免麻烦,这些年已经没有收了。”
得知夏国能产可称为贡品的名贵药材,王医也激动不已。
夏王更是高兴得露出笑容来,“太好了!太好了!”
诸栢守却给夏王泼了一盆冷水,“大王,地黄之所以珍贵,是因为熟地黄的作用可补精血五脏,是肾虚血衰者之大补之物。
得要制成极品的熟地黄,它的用处才大。
可夏国制出来的熟地黄,效果不佳。”
夏王大失所望,问宓月:“王妃,诸大夫此言可对?”
宓月把地黄捞了出来,说道:“诸老大夫所言甚是,熟地黄的用处极大,能补五脏内伤不足,可治五劳七伤,女子伤中胞漏,胎产百病,素来受名家推崇,熟地黄的价格比生地黄的价格也高出许多。”
宓月看了下诸家长子诸时而,“我倒是知道如何炮制熟地黄,你若想学,我可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