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是想来请舒夫人帮你们忙的?”林梅这才明白了安氏姐妹二人的意图,感情舒夫人是一张这么厉害的王牌啊……
“还请林姑娘帮我们引见!”安琼华见林梅态度随和,便知道她很好说话,神情哀婉的恳求道。?▲?中▲文网 ?
林梅也皱起了眉,颇为为难的说道,“其实……唔,我和舒夫人也不熟啊……”她这句话说的可真的是实话,舒夫人喜怒不定,上一刻还喜笑颜开呢,下一刻也许就是狂风暴雨了。
“这回……真的是无力回天了吗?”安瑶华低下头小声说道,抬起头时眼里满是无奈和悲伤之色,宫里那样的地方,以自家小妹的单纯性格,可能真的连皇后之位都登不上就被人害死在东宫了,就算有帝王的喜爱又如何,没有手段,是怎么也守不住那份荣华的。
就在三人沉默之时,有人站在门口冷哼出声,语气傲然不屑的说道,“你爹就真的不管你的生死了?哼,送女儿进宫?当年又不是不知道皇姨母在后宫里九死一生才熬出头的!”
“姑姑!”安瑶华转头一看,见竟然是舒夫人,一时惊喜出声。?中▼文??网.ww. ■
“舒夫人?”林梅蹙眉看着一身素色锦缎长裙的舒夫人,先前舒夫人那么生气,怎么一下子就出来了?
舒夫人缓步走了进来,带着满脸的冰霜之气,直直的看向安琼华,语气清冷,“你不想进宫?哪怕……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就算如此,你也不想进宫?”
“姑姑!琼华不想进宫……”安琼华眼里含泪哽咽道,看起来分外可怜。
舒夫人眯了眯眼,猩红的指甲若有似无的抚了一下自己的袖摆,“太后老人家传我去陪她说说话,琼华,你也一起来吧……”
“姑姑……谢谢姑姑,琼华定不会辜负姑姑的期望……”安琼华闻言喜不自胜,本来还瘪着的一张小脸立马就喜笑颜开了,又哭又笑的,哪有平日里的半分大家小姐形象。
“你那糊涂爹就不会干件人事,这件事儿,有姑姑给你做主,你不用怕你爹。”舒夫人拍了拍安琼华嫩白的小手,笑得和蔼。
安瑶华嘴角抽了抽,舒夫人真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那就是能气死人的,难怪当年爹爹差点被舒夫人气得吐血,也难怪当年京城流传这样的一句话,宁愿惹天惹地都不要去惹安家大小姐安云棠,果然是有道理的……
而钱家锦灯幌这边,连日来的阴郁气氛笼罩着这里,以至于连下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惹怒了上面的主子。??中文▲■网.ww. ?
钱老爷钱夫人天天唉声叹气,哭丧着脸,见着脸上略带笑容的婢女都会斥骂,因此导致整个锦灯幌都没有人敢放肆的大声说话,更遑论大笑了。
钱芳玉一脸苍白的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平日里一脸的生气昂扬现在全是一片死气,就这么坐在秋千上面,眼睛都不眨一下。
“芳玉?”钱禄生端了温热的药汤过来,见钱芳玉又在呆,于是快走了几步到她身边。
“大哥,我是不是很傻?”钱芳玉忽然回过了神来,眼里冒起了憎恶的火焰,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竟然相信了那个畜生的话……我以为,什么都不会留下痕迹的……”
“芳玉……喝药吧……”钱禄生不理钱芳玉的话,只是淡淡的将手里的药汤端到了她的嘴边,“喝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钱芳玉的身子颤了颤,明显也是知道了这药汤是什么,满脸恐惧的望着钱禄生,坐在秋千上的身子差点就这样跌了下来,嘴唇张了又合,终于开口说道,“大哥,一定要喝药吗……”
“爹娘也认为你喝药会好些,芳玉,听话。”钱禄生端着药碗的手不由紧了紧,平日里满是温和的胖脸上此时竟带了几丝阴狠。
“这是……打胎药?”钱芳玉抖着惨白的嘴唇,下了秋千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我不要喝……”
钱禄生明显有些急了,扣着药碗的手都白了,急促的说道,“不喝?难道你还想生下这个孩子不成?爹娘可丢不起这个脸,芳玉,喝了这碗药,你还是钱家的大小姐,还是爹娘最疼爱的嫡女……”
钱芳玉这才止住了脚步,呆愣愣的看着那碗乌黑的药水,伸出的右手颤了颤,终究还是端起了那碗药水一饮而尽。
被禁足的这几日,钱芳玉可谓是尝尽了人间心酸疾苦,自从钱老爷对钱芳玉漠不关心之后,拿下本来还巴结她的下人们便见风使舵去巴结钱禄生去了,若不是钱禄生还顾念着一点兄妹之情,只怕也不会在钱夫人钱老爷那里求情了。
哪料钱芳玉喝完了那碗药水之后,却是腹痛难耐,本来就惨白的脸色此时看起来更是宛若孤魂一般,她痛呼了几声,伸手死死的抓住了钱禄生的双手,这下子就连药碗都摔碎在地,汤汁四散。
“大哥……我好痛啊……”
“药效竟然这么快……”钱禄生望着钱芳玉此时的表情,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喃喃自语了一会儿,脸上忽然就浮现了一地笑意,只见他一把推开钱芳玉的手,任她就这么跌倒在地也没有再去扶她。
“大哥?”钱芳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阴郁的钱禄生,仿佛不敢相信这就是平日里将她捧在手心的庶兄一般。
钱禄生冷冷的笑了笑,抚了抚袖,温敦的脸上满是嘲讽之色,“你以为,那天晚上是谁潜入了你的闺房侮辱了你?你以为,锦灯幌之中,若没有我的准许,你以为一般的宵小之徒真的能潜得进来?你以为你一心想嫁给舒望瑾就真的能嫁过去?呵呵……我怎么能让你如愿呢?”
“大哥,你在……你在说什么?”钱芳玉倒在了地上,身下的血液已经浸湿了草地,鲜红的颜色让人看得眼角也渐渐红,就算是到了如此的地步,她也依旧不明白怎么自己的庶兄为何会如此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