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在……你在说什么?”钱芳玉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身下流出的血液早已浸湿了幽绿的草地,那般鲜红的颜色,惹得人眼眶都红了起来。¢£八¢£一¢£中¢£文,
“我在说什么?呵……钱芳玉,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你以为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真的是怕了你么……呵,大娘偏疼你又如何,她只生了你一个女儿,在爹那里早就没了说话的权利,锦灯幌这么大却只有我一个独子,就算我是庶生又如何?你真当爹是疼宠你么!”
钱禄生肥胖的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说到最后整张脸都激动成了朱红色,说得唾沫横飞,“你喝的这碗药的确是打胎药,只不过……药效比其他的要强了许多,到时候……想必你也熬不过来了……”
“大哥……不要……我不想死!”钱芳玉此时才明白自己刚才喝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身下的血愈流愈多,体力也随着血液一起流出了体外。
可是,就算到了如此的地步,钱芳玉也依旧不明白怎么自己的庶兄为何会如此对待自己……
“下人……大哥,帮我去找大夫……我不想死……”钱芳玉死死地拉住钱禄生的衣摆,泪流满面,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嚣张气焰,剩下的只有卑微和祈求。⊥中文,
就在这个时候,从拱门外走进了几个黑色麻衣的小厮,钱芳玉一见着他们眼里便充满了光彩,嘶声喊道,“来人呐!快来人……”
钱禄生却只是冷笑,末了缓缓开口说道,“还不利索点?大小姐失血过多而亡,以后这个院子也封了吧。”
“钱禄生……你说什么?!”钱芳玉用尽了力气勉强说了两句话,想要喊住旁边的仆人,却现自己眼前越来越朦胧,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竟是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那些灰色麻衣的小厮见着了钱芳玉此时的惨状,不由得都往后退了几步,面露惊惶之色,直至钱禄生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之后这才反应了过来,束手束脚的跑了过来,嘴里还哀嚎着,“大小姐病亡了!大小姐病亡了!”
坐在正屋内的钱老爷钱夫人也听到了下人们的呼喊,钱夫人本来还捧着温热茶水的双手一震,紧紧闭上了眼睛。
“老爷……”钱夫人的眼眶湿润,声音还带着哭腔。▼?中▲●文网 ?
“熬熬也就过去了,这以后啊,你就把性子给收收吧,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了。”钱老爷轻轻叹了一声,拍了拍钱夫人的手,眼角隐隐还有着泪光。
钱夫人呜咽了几声,转头埋在钱老爷的怀里哭了起来。
舒府这边,舒夫人与安琼华去了宫里,安瑶华也告辞回了安国公府,舒老爷则上街斗蛐蛐去了,因此林梅与卿影二人就去了城西的仓库。
这才刚下车呢,便听到仓库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卿影蹙了蹙眉头,下车之后便询问了一下守门的小厮到底生了何事。
“林小姐、卿影姑娘,嗨!还真别说了,自大少爷走了之后,这舒家本族的少爷们便天天来这里报道,尤其是这几日,跑得特别勤,还真把这里当他们本家的财产了!”小厮抬着下巴,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些不屑。
“本族?是舒望瑾的亲戚吗?”林梅下了马车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于是蹙眉不解的问道。
卿影点了点头,伸手扶住了林梅,低头小声说道,“大少爷这一族只是舒家的一小个分支,后来在老爷的手上才开始达起来的,就因为这样,舒家本家那边的人就开始垂涎起舒府的财产了,而且,舒家本族那里这一辈还出了两个败家子,日子就更加过的凄凉了,这才将主意打到了大少爷身上。”
“可是这财富不是舒老爷亲自挣下的吗?关本家什么事呀?你们这些名门大族真是的……”林梅所在的林山县从未有过这样繁荣的大家世族,因此也不知道这些名门里的龌蹉事。
卿影听后默然无语,只是埋头向库房里走了进去,对于这些事情,她根本就没有言权,只因当初将军府的财产也是夺的谢家其他分支的……
林梅跟着卿影走了进去,只见着库房里面此时站了两名年轻公子,正颐指气使的向那些下人吩咐着什么。
“他们是谁呀?”林梅疑惑的看着那两位穿红戴绿的年轻男子,看样子便不像什么规矩人家的公子哥,举止也很轻浮,四目游移,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林小姐,他们便是舒家本族的两位少爷,舒晏瑾少爷和舒泰瑾少爷。”小厮向林梅解释,那位大红色锦衣的便是舒晏瑾,本家的大少爷,另一位水碧色长袍的是舒泰瑾,本家的二少爷,舒晏瑾的堂弟。
小厮的话还没说完,舒泰瑾和舒晏瑾就似有所觉的回过了头来,看见林梅和卿影的时候二人眼睛同时一亮,接着便带着一脸舒缓的笑意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是?”一身大红色锦衣打扮得油头粉面的舒晏瑾疾步走了过来,生怕眼前的这位明丽少女只是自己的幻觉,等下眨下眼睛就不见了。
林梅忍俊不禁的打量了舒晏瑾几眼,嘴里啧啧有声,捂嘴笑道,“你这身打扮,就跟我们那边台上唱戏的戏子一样,要是脸上的粉再铺厚一点那就更像了!”
卿影听了这话不由低下了头,暗暗勾起了唇角。
“你!你在说谁呢!”舒晏瑾明显也听出了林梅话语里的嘲讽之意,被呛了几声这才开始反驳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舒家的少爷!”
“舒家的少爷?哪个舒家呀?是与安国公府结亲的舒家还是那个已经落魄了的舒家?”林梅向来牙尖嘴利,尤其是今日又得知了安国公府和舒夫人的事情之后,那腰板是挺的更直了,后面的靠山那么强大,不利用的那才是傻子呢!
舒晏瑾正待说些什么,舒泰瑾就从后面赶了上来,拦住了他要说的话,皱紧了眉头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